容。”说着从怀中掏出十数枚铜钱,递了上去。
店小二一脸不屑,伸手接过,没好气道:“说好了,就坐一盏茶的功夫,若到时候那人仍不来,你可得给我滚蛋”
刘蒙忙陪笑道:“一定,一定。”
店小二斜了他一眼,头也不会的走了。
便在此时,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汉子走进酒馆。刘蒙一见到他双眸一亮,向他招了招手。那青年汉子,走上前去坐好,招呼小二过来,点了几样酒菜。
不多时酒菜摆好,店小二不禁对刘蒙刮目相看,恭敬的退了下去。
那青年汉子道:“咱哥俩可有年头没见了,没想到老兄竟沦落至这步田地。”
刘蒙叹了口气,道:“唉,一言难尽。如今我遭逢大难,还望兄弟搭救则个。”
那青年汉子道:“好说好说,你我相交莫逆,就别见外了,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刘蒙感激地道:“我要是早遇上你就好了。”
原来那人姓薛名珝,同刘蒙比邻而居,打小便在一块玩,相交莫逆。薛珝的父亲是那一片出了名的败家子,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在薛珝十五岁上,他父亲败光了家中最后一块地之后,两腿一蹬死挺了。他母亲花光了所有积蓄,将其安葬之后,在坟头骂了半日,牵着薛珝离开陈留,迁往他乡,从此之后,二人便再也没有见面。
刘蒙出了贾府之后,当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一路东逃西窜,一不小心与迎面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薛珝。他刚要发怒,却觉得的对方好生面熟,仔细一看,认出是刘蒙,大吃一惊。其时他身有要事,不暇细问,便让刘蒙在那家酒馆中稍等片刻,说完便匆匆去了。
第434章雪上加霜
薛珝道:“你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你说你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骠骑将军,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刘蒙道:“是那家伙先惹得我,不然我好端端又怎会去得罪他。”
薛珝摇了摇头,道:“他可是惹不起的人物,如今皇上对他宠幸有加,圣眷方隆。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和他对敌,你说说这胳膊能拧得过大腿么”
刘蒙道:“他害我从亿万富翁变成了穷光蛋,这仇怎可不报,明知拧不动也要拧上一拧。”
薛珝摇头苦笑,道:“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刘蒙笑道:“呵呵,彼此彼此,你好像也没变多不少。别光说我,最近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
薛珝尴尬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在宫里当差。”
刘蒙大为惊异,道:“不会吧,怎会如此”
薛珝道:“我的身世你自然一清二楚。”长叹一声,道“自我离开陈留后,便随着母亲四处飘泊,吃了不少苦。我们几经辗转,流落到长安,恰逢当今皇上入主长安,未央宫招收近侍。当时母亲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不想让我跟着她一起受苦,听说宫中条件着实不错,不愁吃穿,一咬牙便将我卖入宫中。”
刘蒙闻言之后不胜唏嘘,道:“怪不得兄弟对宫中之事如此熟悉,原来如此。”
薛珝道:“原本我不过是个低三下四的杂役,等闲见不到皇上一面。前番皇上巡幸万年,当班近侍正好生病,不能随驾。也是机缘凑巧,竟让我阴差阳错的顶了上去,随驾前往。之后皇上差我去朝那宣旨,回来之后夸我办事得力,升了我的职,如今我在宫中好歹也可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说到此面有德色,心想这些年的苦总算没有白吃。
原来他便是前番前往朝那捉拿董祀的近侍,他自进宫之后从未见过刘备他老人家一面,虽有一肚子的马屁想要拍,却也无从拍起,自然大为郁闷。不过宫中近侍众多,从始至终没见过皇上,不知皇上长啥样子的大有人在,也不只他一人,他除了废然长叹之外,却也无可奈何。
那日合该他发际,他和刘备在御花园不期而遇。其时刘备一时兴之所致,便询问有关人员御花园中花草情况及园中禽兽之数,管理御园的是个年老太监,老朽昏匮,竟然一问三不知,不禁汗流浃背,浑身发抖,好似筛糠一般。而薛珝曾在御花园中当过很长一段时间花匠儿,对御园情况自是了若指掌。这样出人头地的机会当真是千载难逢,于是他也顾不得脑袋搬家,窜将上前,从旁代对,应答如流。刘备很是满意,当即便令他随驾巡幸,以顶那生病近侍的缺,跟着便派他前往朝那宣旨,欲考察他的办事能力。薛珝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这么一天,自然卖力办事,干净利落的便将董祀给逮了回来,头尾不过数日时光,可谓十分迅速。刘备十分欣喜,便赏给他一个小官当,害得他兴奋的一连三个晚上没睡着觉。跟着他为救董祀而向刘贵妃进言,刘贵妃认为他应对得体,机智过人,对他也很欣赏,时常在刘备面前为他美言。如此一来,他的官升的更加的快了,不数日便已和当时最得宠的宦官平起平坐,宫中近侍都知道他是刘备新宠幸的近侍,对他的态度也是大为改观,见了面便点头哈腰,马屁不断,他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
刘蒙长叹一声,道:“世事难料,想当初你家道中落,迁往他乡,我着实替你难过。没想到如今你发际了,而兄弟我却”说着长叹一声。
薛珝道:“你也不必如此灰心,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刘蒙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得过且过,混一天是一天呗。”
薛珝向他瞧了一言,欲言又止,刘蒙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何必如此吞吞吐吐。”
薛珝沉吟片刻,嗫嚅道:“如今你这般光景,如何与骠骑将军为敌,依我看不如随我一道进宫”
刘蒙将头乱摇,道:“不成,不成,我宁可饿死,也绝不当什么宦官。”
薛珝道:“你不是想报仇么,你饿死了,如何报仇这样岂不让亲者痛仇者快”
刘蒙迟疑道:“这个”
薛珝道:“你知道如今最得皇上宠幸,言听计从的人是么”
刘蒙不假思索的道:“那还用问,自然是那家伙。”
薛珝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
gu903();刘蒙一脸惊诧的道:“难道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