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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只听那仙女道:“都到性命交关的地步了,皇上竟还有闲情雅志在这里醉生梦死,还不快给我起来”说着揪着他的耳朵,使劲一拧。

曹丕吃疼,啊地一声叫了出来,睁眼一看,只见郭皇后站在他面前,面容憔悴,鬓边多了一丛白发,似乎忽然老了十多岁。曹丕仍未完全清醒,揉了揉眼睛,又向她瞧了两眼,问道:“朕这一觉睡了多久”

郭皇后脸现迷茫之色,道:“你睡了两个多时辰,怎么了”

曹丕道:“朕怎么觉得的自己像是睡了十来年一般。”

郭皇后嫣然一笑,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说话忒也古怪。”

曹丕道:“你才忒也古怪呢,为何你鬓边多了一丛白发,看上去像老了十余岁一般”

郭皇后花容失色,忙抢到铜镜边上一看,果见鬓边多了十余根白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说道:“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为你想什么起死回生的狗屁主意,我才不会变得这么丑样呢现在这样叫我还怎么有脸出去见人”

曹丕没想到她竟会为自己苦思对策,致使两鬓斑白,心中有愧,走上前去,柔声安慰道:“难为你了。其实你这个样子更美,一点也不难看。”

郭皇后回过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骗我”

曹丕道:“朕这个一国之君虽说快当到头了,但只要朕在位一日,便还是九五至尊,说过的话自然一言九鼎。”

郭皇后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在哄我开心,不过能听你这么说,也不枉我彻底不眠,苦苦思索了。”

曹丕忙道:“这么说你已想出办法来了快说,快说。”

郭皇后道:“办法倒是想出来了,至于管不管使,那就不知道了。”

曹丕笑道:“你的主意一定管使。”

郭皇后白了他一眼,道:“你也别恭维我,如今魏国江山岌岌可危,要想力挽狂澜于既倒,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事事都成,反正早死晚死终究是个死,不如放手一博,或许有救也未可知。”顿了顿,道:“你前段时间所作所为着实有些过份,子建讨逆檄文上所列的十款大罪,条条有理,真是百口莫辩。他起兵占了大条道理,这才得百姓拥护,因此出师则有功。如今要想扭转乾坤,就要釜底抽薪”

曹丕缓缓地点了点头,喃喃道:“嗯,釜底抽薪那该如何釜底抽薪呢”

郭皇后道:“子建自立为帝,以少陵长,称兵造反,这些本身就是大逆不道,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只不过皇上自己德行有亏,百姓不附,所以才令子建如此猖狂。只要皇上勇于改过,下一道罪己诏,深陈既往之过,表示愿意痛改前非,改过自新,大魏的老百姓都对太祖武皇帝十分崇拜,不忍见他一手创立的江山四分五裂,一定会背弃叛贼,转而支持皇上的。”

曹丕若有所思,沉吟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朕原先是做的有些过分了,不过要朕痛陈己过,直斥己非,这个这个也太没有面子了。”

郭皇后笑道:“面子值多少钱何况错了便是错了,既便你不认错,老百姓也还是知道,只不过不说而已,这样反而更糟。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般老百姓有些过失,只要承认了,其他人也必会原谅。普通人尚且如此,何况是皇上若皇上勇于悔过,老百姓又怎会斤斤计较汉武帝晚年深悔己过,痛下罪己诏,并决定休养生息,不再穷兵黩武,结果老百姓原谅了他,刘姓血食得已多延年月。若是武帝刚愎自用,汉朝江山怕是早就亡了,也不可能传到现在。”

曹丕点了点头,道:“嗯,我这便亲自草拟罪己诏,可是仅凭这一纸诏书便可扭转乾坤么”

郭皇后道:“区区一纸诏书,自然不能扭转乾坤。不过却可以百姓知道皇上真心悔过,然后再用些手段,便能使原先叛去的大臣再重新为皇上效力。”

曹丕问道:“如何才能使原先叛去的大臣重新为朕效力”

郭皇后道:“那些大臣追随人主,穷思竭虑,到头来除了希望加官进爵、封妻萌子之外,就是希望他们辛辛苦苦所想出来的主意能被人主采纳。只要皇上能做到这两点不愁那些官员不回来。”

曹丕道:“嗯,辛毗、刘晔、蒋济原都是朕的股肱之臣,只因朕一时不明,将他们贬谪的贬谪,降级的降级,他们心中忿愤,这才跑去投了子建。不过如今子建待他们甚厚,委以重任,怕是轻易动摇不得。”

郭皇后笑道:“所以才要用些手段,不然皇上曾得罪过他们,他们如何轻易肯来”

曹丕缓缓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要用什么手段”

郭皇后道:“子建恃才放旷,不自雕励,饮酒不节,常在酒后言他人长短,这些毛病他原先就有,只不过在同你争世子时深自收敛,不显露出来而已。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当初他身处逆境,不矫情自饰,便性命不保。如今他已登基为帝,行止自由,无所顾忌,怎能不好好发泄历年所积的闷气我曾托人打听子建宫中情形,发现他故态复萌,终日和丁仪、丁廙兄弟二人在宫中酣饮,醉后丑态百出,目不忍见,酒后狂言妄语,耳不忍闻。辛毗、刘晔等人都曾忠言直谏,可他却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

原先曹植个性张扬,任性而行,常同狐朋狗友聚在一起胡吃海塞,狂饮滥醉,酒后往往胡说八道,胡言乱语,随意抨击时政,指责他人短处。可自从杨修死后,他深刻认识到自己既往行事太过荒唐,决心痛改前非,从此之后他便不再饮酒,也疏远了原先那些狐朋狗友,不再同他们来往。整日价与青灯古佛相扮,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可如此一来,他每行一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一番,方始踏出,行动上当真是没有半分自由可言,胸中所积的闷气,也就越来越多,殊不知强行压抑七情六欲,原是逆天行事,情欲并非就此消除,只是严加克制而已。此时他登基为帝,一哭一笑,一举一动,都可随心所欲,又有谁敢管束他,让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历年所积的怨气一旦为吐,自是大快所欲,便如同堤防溃决,一发不可收拾。

丁仪、丁廙兄弟二人从一开始便是曹植的死党,终日和他商议如何篡夺世子之位,只是此二人除了会写文章和撒酒疯之外,几乎一无是处,曹植和他两人在一起,整日价便是边饮酒边吟诗作赋,不知不觉中,三人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几乎同时醉倒在地,好似死人一般。曹植曾因此耽误过不少曹操派给他的要事,于是曹操便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把大位传给这样一个时常人事不知的醉鬼。杨修死后,曹植性情大变,谨言慎行,规行矩步,再也不与丁仪、丁廙来往,曹操自然刮目相看,有心立曹植为世子。可就在关键时刻,曹丕篡夺了世子之位,并自立为王,丁仪、丁廙兄弟二人在官场上混久了,自然知道新官上任总是要放三把鸟火的,担心曹丕上任伊始便下辣手诛杀曹植余党,那样自己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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