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是如此一来,她便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之前她深入沉思时,全神贯注,便是天蹋下来,也不理会,隔壁有什么怪声,她完全没有留心。现在她细细回想当时的情景,觉得似乎听到蹇说了一声:“是你”至于是否确有其事,她也不敢肯定,只是模模糊糊有这么一个映像罢了。
她也知道仅凭这一点点模糊的映象不足以证明邓艾的清白,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当下她举起蜡烛,环顾四周,只见蹇的书童蹇福额头上破了一个大口子,一动不动的倒在一根殿柱下,也不知是死是活。她举着蜡烛,轻移莲步,四下巡视一圈,愣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发现。其实蛛丝马迹不是真的没有,要换作是福尔福斯、包公这样的老猎狗只要拿眼一瞄便能发现一堆的线索。可她毕竟不是公门中人,不谙捕盗缉察之事,要她留心地上血迹脚印甚至是灰尘之中有无异状,也太难为她了。
四下里万籁俱寂,客栈里的伙计似乎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没有一人上来打扰她。她又走了一圈,连犄角旮旯都仔细仔细的窥探一番,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发现。她终于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再找下去也是白白浪费力气,不由得有些心灰意懒,颓然坐倒,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理上一理。
蹇包下二楼之事,她曾听掌柜的所起过。她也知道蹇这家伙想要做什么。既然二楼除他们三个人之外,没有其他人。她当时又在神游物外,客栈伙计也遵从蹇的嘱咐,没有蹇的允许,就算二楼给人点了,他们也不会上来看上一眼。如此一来蹇既便发出杀猪般的呼喊,也没有人会来救他。蹇这么做本来是为了方便和她搞七搞八,没想到却作茧自缚,给自己带来死亡,当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不过既然没有人来救,也就没人看见凶手,而墙上的那几个大字,似乎就成了破案的关键。她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留下这几个字,但很明显这几个字要是给那个只晓得受贿,不为百姓办实事的糊涂县令看到了,这笔烂帐肯定又要记在邓艾的头上。邓艾本就背上盗贼十万两银子的罪名,至今还未洗清,再加上杀人大罪,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不行,这些字说什么也要给他抹了。
突然间她双眼精芒爆盛,霍然而起,拔出长剑刮去粉墙上的字迹。哪知天公不作美。她刚将“阳”字刮去,正要将那个最关键的“邓”字刮去时,忽听身后有人杀猪般的号了一声:“快来人啊杀人啦少爷给人杀死啦”
也怪她忒也托大,以为蹇主仆二人都死了,掌柜的也不会轻易上来,没人会来打扰。她有充分的时间,可以从容作案,于是便慢条斯理的从第一个字刮起。哪知蹇福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死,突然间吼了这么一嗓子,吓了她老大一跳,长剑险些失手掉地。
这一声鬼号,甚是凄历宏亮,登时将睡得正香的掌柜伙计及一楼的客商全都惊醒。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上去查察。掌柜收了蹇的银子,知道他要在客栈里和一个女子苟合,最关键的是这个女子不大愿意,洞房花烛时难免会闹出什么动静。他本来不愿管闲事,不过杀人毕竟非同小可,要是确有其事,自己若不了解清楚,赶去报官。万一县大老爷查问起来,自己支支唔唔说不清楚,这笔烂帐非记到自己头上不可。当下他对几个胆子较大的伙计说道:“你们几个上去看看。”
那几个伙计心里也甚是好奇,点了点头。一名厨子艺高人胆大,操起擀面杖一根,大喝一声:“贼子休要猖狂,我来也。”冲了上去。其他人或抄扁担,或抄木棍,紧随在后。
杨瑛听到有人叫唤,心慌意乱,便要跳窗逃走,可是想到窗上的字关系到邓艾的性命说什么也要抹了去,心下便即宁定,举起长剑便又刮字。
只听蹇福大叫一声:“杀人凶手,你杀了我家少爷,我也不想活了。我和你拼了,还我少爷命来”一猛子扑将上去,伸拳在杨瑛背上乱捶。
这些拳头捶在杨瑛身上,无异于隔靴搔痒,不能给她造成一丝伤害,不过她也因此没法专心致致的刮字。她恼将起来,回肘在蹇福胸口上一撞。但听啊地一声惊呼,蹇福身子像一捆稻草一般,在空中平平的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下,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杨瑛长剑挺出,正要刮字,但听咯吱咯吱之声大作,伙计们已冲将上来。千钓一发之时,她心念电转:“如今能救士载的只有我了,若我有个闪失,士载可真就死定了。反正士载还在牢里,这事肯定不是他干的,留不留下这个字,倒也无关紧要。我还先走吧,赶到长安向贾福求救,如今能救士载的也只有他了。”
当下她推开窗口,飞身上了屋顶,几个纵跃,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便在这时伙计们吭吭哧哧赶到现场,只见到两具尸体,和墙上的四个大字:“邓艾是也。”
曹阳是个弹丸小县,城不高,池不深。其时城门虽然紧闭,但杨瑛还是轻易而举的出了城。
她在荒山野岭之中奔一夜,次日巳时到了弘农。由于走的匆忙,她一应物事都在曹阳客栈,她在城中买了些必用之物,吃了午饭,继续赶路。她急于救人,一路上风驰电掣。这日到了潼关脚下一个镇甸之中。其时已是午时,她肚子饿了,找了家饭馆,点了一碗面。不多时小二将面端将过来,她从筷筒中抽出筷子,正要吃面。忽听隔壁座一人说道:“曹阳县出了人命大案,你听说了吗”
另一人道:“嗯,听说了。我听说是一个叫邓艾的干的。”
先一人叹道:“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我听说死的那个叫蹇,是邓艾的好朋友,一起结伴去长安参加考试。蹇富而邓艾穷,一路上蹇对邓艾关照有加,为他买这买那,备齐必用之物。哪知邓艾人面兽心,竟恩将仇报,将蹇的财物洗劫一空。”
另一人接口道:“事情败露后,邓艾恨蹇将他扭送官府,害得他不能参加考试,竟越狱而出,来到客栈惨忍将蹇杀害,并在墙上留下几个血字,表明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如今官府已洒下海捕文书缉拿此人。这家伙心狠手辣,丧心病狂,撞上他一定没好果子吃,兄弟,你常到外地作买卖,可要小心些啊。”
先一人道:“我知道这消息,吓的都不敢出门了,哪还有心思做什么买卖”
之后二人竟聊些生意上的事,杨瑛也无心再听下去了,心道:“什么,士载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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