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祁冷笑道:“大王倒撇的干净。若说犯颜直谏就该被投入天牢,那钟元常早就被关八百回了,可事实果真如此么你说京里人盛传公公是因犯颜直谏触入皇上而获罪,我怎么听京里来的人说,皇上先是在偏殿见了一个神秘人物,然后才将公公打入天牢的,这两件事紧挨着,应该不会只是巧合吧况且那个神秘人物,大王应该不会陌生吧”
马超沉不住气了,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震得盘碗乱飞,叮当作响,汤汁四溅,叫道:“就是这事你小子办得可真不够地道。”
刘封表情尴尬,干笑两声道:“那天我不是说了么,我这样做也是身不由己啊。”
马超气不打一处来,大叫:“你明明就是想把”
栾祁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人一喝酒就说糊话,偏偏又爱喝,真是的”
马超猛醒过来,尴尬一笑,不再说了,低头喝酒。
刘封一直想套马超的话,却屡屡被栾祁破坏,甚是郁闷,对马超道:“先时孤和孟起同在军师帐下效力,那时孟起有酒便喝,有话便说,是何等英雄如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已无当年之勇矣可怜我一时不明,竟想要和你一起成就大事,当真是错之极矣”
马超想来自负,听了这话,一股无名火直透三千丈不止,当时就要摔盘砸碗,发癔症,却听栾祁冷冷地道:“这激将法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招式,长安城里三岁小儿怕也能轻易识破,孟起何等样人,怎会上当”
马超这才想起世上还有激将法这样一门高深的学问,登时冷静下来,暗叫好险,心想若非栾祁及时提醒,自己可要被刘封牵着鼻子走了。
刘封见势在必中的一击,又给栾祁挡开了,嘿嘿一笑,不再言语,脑子飞快的转着主意。
栾祁微微一笑,道:“我们也知道大王的难处,可大王也该休谅我们的难处。我们这里还没说不愿意,大王就使了这么歹毒的计,叫我们以后怎么敢和大王合作”
刘封笑道:“嘿嘿,兄弟这样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得罪之处,还请哥哥嫂嫂多担待。”
栾祁冷冷道:“大王金枝玉叶的,我们可高攀不上,哥哥嫂嫂的称呼,再休提起。这事到了这步田地,大王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刘封道:“太尉吉人天相,虽然目下多惊险,但终究还是能化险为夷的。孟起,公主,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
马超两眼一亮道:“怎么,你有办法救他老人家脱险。这么说吧,只要你能救他老人家出来,要我给你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刘封眼睛也是一亮,不过随即想到自己根本没把握平安把人救出来,这活可不好揽,摇摇头道:“令尊被关在天牢,我也是爱莫能助。”
栾祁笑道:“刘蒙不是也曾被关在天牢里么你都有办法救出来,这会怎么又说没主意了”
刘封笑了,道:“刘蒙可不是孤救的,那全是刘贵妃功劳。”
马超抢着道:“刘贵妃不是正和大王合作么,有劳大王和她取得联系,让她设法搭救,只要她能把人救出来,不管她开什么条件,孤都答应。”
刘封道:“她救人的法子刘蒙和我说了,着实凶险,侥幸的成分居多,而且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不灵了。”
马超刚捞到一根稻草,还没抓牢就飞了,大失所望,长叹一声,低头喝酒。
栾祁冷笑道:“这么说大王不打算管这事了”
刘封道:“事情既然因孤而起,孤自然不会坐视。”顿了顿,道:“适才孤说太尉不会有事,倒也不是信口雌黄。如今孟起都督秦凉二州军事,手绾兵符,若是振臂一呼,称兵起事,雍州以西非老贼所有矣老贼老于世故,这么明显的事实不可能看不出来。你们想想,在这节骨眼上,他如何敢平白无端的激怒都督,自取灭亡依孤看他不过就是借这个由头吓唬吓唬都督,这人关两天也就放出来了,都督不必过于担心。再说不是孤不肯帮忙,只是都督迟迟不肯在名单上署名,孤不知都督的心意到底如何,如何相帮”
栾祁笑道:“说来说去,大王还是信不过我们。我们若再不签的话,大王还只不定要想出什么缺德的主意来也罢,签就签,快把名册拿出来吧。”
刘封听她提到“缺德”两字,脸上一红,听到后面半句,又是乐了,叫人拿来名册,马超提笔运劲,在帛书上龙飞凤舞的涂了四个大字“西凉马超。”掷笔于地道:“字我可签了,这人你可得用心救,不然可别怪我反脸不认人”
刘封见了满脸是笑,心道:“这下皇位可真稳了,哈哈”笑道:“放心,都督的事就是孤的事,孤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把太尉给救出来”
栾祁根本不信,淡淡笑道:“如此有劳大王了。”
当下三人心中各怀鬼胎,脸上尽是虚情,谁都不再谈论正事,尽拣一些没要紧的事来说,这场酒宴直闹到三更方罢。
长安,贾府正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这一百万两银子对贾仁禄其实不过就是九牛一毛,可他的钱不是在外面漂着,就是见不得光,急切取不出来。刘备心急如焚,恨不得今天就起程,明天就到泰山,自然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他虽然明明知道一百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不可能一下子就拿得出来,可体谅归体谅,还是一天三遍的差人去催。贾府里的那些势力眼,见刘备催得如此紧,都道贾仁禄失了势,不受刘备待见了,纷纷到赵二那里请辞。贾仁禄有言在先,赵二也不好说什么,每人给了五十两银子,打发他们滚蛋,就这么着不到十天的功夫,就走了一大半,剩下来和贾仁禄同心同德,同甘共苦的,不是老实巴交之人,就是高瞻远嘱之辈。贾仁禄踌躇了好几年,一直打算实行而因为这样那样的阻碍终究没能实行的精兵简政、整顿队伍这项繁重工作终于顺利完成了。几位夫人见贾仁禄略施小计就将那些平素只拿钱不干活的家伙都给箅了出去,剩下都是勤劳肯干之辈,这办事效率非但没有因为人数减少而降低,反而莫明其妙的大大提高了,都不禁对贾仁禄佩服的五体投地,枕席之间也是大献殷勤。贾仁禄本就是个流氓,见几位娇媚万状的大美人主动缠将上来,哪还跟她们客气,自是竭尽所能,几天下来,累得几欲虚脱。
贾仁禄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让刘备知道他不是摇钱树,有多狼狈就装多狼狈。从他下了那道乱命之日起,他带头吃咸菜啃窝头,他常年在外征战,草根野菜什么东西没吃过,这点苦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况且他原本就是吃这些长大的,好久不吃,猛的再吃,自然觉得的十分香甜,饭量大增。可其他人就没有他这么好的味口了,貂婵、祝融、桂花、红袖、石苞这些曾吃过苦的过来人,虽觉得这些东西不如大鱼大肉来得香,却也勉强下咽,就当是忆苦思甜了;甄宓、曹静、徐氏、姜维、贾露等人虽很少吃苦,却也咬牙硬挺,只当是进行野外生存训练;从小就在蜜罐里长大的贾元春、贾睿等小字辈还有曹操的那些个遗孀,哪受过这些苦,接连吃了几天粗粝之餐,难免怨声载道。几个特别较汁的曹氏遗孀便开始在打退堂鼓,这些人自打来了之后,便给贾仁禄造成不小的负担。有几位夫人看着,这些女子虽美,对贾仁禄来说却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还要白白贴钱养着,自是巴不得她们滚蛋。卞夫人眼光十分厉害,一眼就看出贾仁禄是装出来的,其实根本没有这么狼狈,劝姐妹们留下来,看看风头再说,不然现在走了,以后可就再也回不来了。毕竟现在兵荒马乱的,像这样舒适的安乐窝可是不好找了。姐妹们素服她的眼光,就都留了下来。
卞夫人果然没有看错,贾府卖房卖地,看似十分狼狈,其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