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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羽泽的眉间尽是冷嘲,便听唐子期慢慢说了下去:“你欠下的东西,远不止一条命。”

这一次康羽泽咳了出来,血丝晕染在地上,他咳了半晌便是大笑出声,笑意中近乎是疯狂的意味:“你的意思是说,留我一条命,让我赎罪”

“不”唐子期的神色极冷:“赎罪这种事对于你而言太难,我只是想让你慢慢还而已。”

唐子期说完,便伸手过去轻轻触及楚留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对握起来,语声换了一种温度:“走吧”

康羽泽看向两人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两个疯子,他半晌方才控制住自己的声线:“放虎归山这种事,你们会为此后悔。”

果不其然,唐子期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冷声笑道:“你不是虎,所以有何担忧”

康羽泽的手指慢慢攥成拳,他只觉自尊心被一层层剥开的感觉实在是太难看了。

他不知道唐子期用了什么招数,他居然迄今还动弹不能,否则他定要将暗器嵌入这两人的体内,一颗一颗直至这两人跪地求饶,流血至死。

现下他还不知道唐子期的话中究竟有何深意,他只觉自己竟是捡了一条命回来,日后若有机会,定当一五一十地报复回来方可平复心中之气。

下山的路上,唐子期慢慢叹了一声,轻轻挥了挥手,三个身影悄然落在身旁,那三人竟赫然是沈朗、南云和本已死去的颜臻臻。

“看清了”沈朗的语声带着惋惜,看向旁侧咬着牙的颜臻臻。

颜臻臻低低笑了一声,说不清是自嘲还是怒意:“我明白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臻臻定当配合。”

爱之深,恨之切。这句话的奥义,她终究是明白了。

“颜姑娘,你的脸我或许有办法治好,”沈朗想了想,便微笑着对颜臻臻说:“所以你不必过于担忧。”

颜臻臻的面上终究露出欣喜之色,恳切言道:“多谢沈大夫。”

南云笑眯眯地凑过去:“所以阿姨一定不要再寻死了。”

这一次颜臻臻脸上露出些许愧意来,俯轻轻抱了抱南云暖热的小身子,竟是不自禁地流下泪来:“谢谢你,南云。”

这么多年来,一番深情东流水,说到底到底是在痴念妄想些什么呢况如今大梦一场换来痛彻心扉,真是该醒了。

“颜姑娘,你的哥哥我们或是寻见了。”楚留香温声言道。

颜臻臻想了半晌,终究还是黯然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她从有记忆以来就在楼中,之前被顾冽从家中带走一路逃亡失散的日子竟是半点都不记得了,想必是失散后被有心人寻得因着相貌的缘故卖进了楼里,甚至可能还卖了个好价钱。

幸好,这只是他们做局的一场假死,楚留香忍不住想,倘若颜臻臻真的葬身火场,那该是何其苍凉的一生

颜臻臻随着沈朗离开去找胡月儿了,楚留香和唐子期便带着南云回客栈去。

一路策马而行,楚留香那匹浮云没在,索性三人都骑在里飞沙身上,南云被唐子期抱在前面,楚留香便坐在后面极为自然地环上唐子期的腰间,半晌无话。

楚留香终是忍不住轻轻伸出手去触了触唐子期握着马缰的手,这才发觉唐子期的手竟是极凉的,他心下微微一惊便紧着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毒性未愈的缘故”

那毒几乎成了楚留香的心结,何况当初是他笃定唐子期的毒已是驱尽了。

唐子期摇了摇头回身给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无碍,大抵只是受了些风。”

“适才怎么不说,沈朗在的话,还能先看看,”楚留香心下微微沉了沉,只怕唐子期又是有事瞒着,将人往怀里一带便伸手去够马缰:“回去找沈朗。”

唐子期无奈地覆住楚留香的手:“回去睡一下就好了。”

楚留香看了唐子期半晌,最终叹了口气:“讳疾忌医最要不得。”

“我知道,”唐子期也是颇为无奈,适才和康羽泽打到一半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下只觉昏沉沉地很想睡觉,简直就是风寒的症状无二,想了想他轻轻拉了拉马缰停在一家医馆门前,温温言道:“我进去寻一贴药。”

楚留香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会,最终还是没能拗过去,索性翻身下马抱过南云放在地上:“我随你去。”

医馆坐诊的是个年迈的老夫子,老花眼严重,偏偏行的还是最古老的望闻问切的法子,盯着唐子期盯了好几柱香的时辰,耐性极好的楚留香几乎都要耐不住性子方才慢吞吞停了下来,也不说话自去抓了几服药包好了递过来,慢腾腾说道:“普通风寒,一天三顿,三碗熬一碗。”

唐子期松了一口气,回头对楚留香笑道:“我就说是风寒。”

楚留香盯着唐子期看了半晌,最终轻轻呼出一口气来:“是我太紧张了。”

心之所系,所以情深,所以急切如斯。

步出医馆的门,唐子期一手牵着南云一手覆上楚留香的手掌,只觉一向淡然处世的楚留香,手心竟有微微一层薄汗,他忍不住抬眼望过去,迎上了楚留香微暖的笑意,瞬间心里软了一大片。

正巧这条街竟是萧瑟,人在异乡也无需顾及什么,唐子期心下一动便轻轻吻上楚留香的前额,低声言道:“我身上有火气,可别过给了你。”

楚留香猝不及防只觉这人竟像是一只发了情的猫一般,半晌方才轻叹一声:“赶快回去吃药。”

唐子期唇角微微一挑,又一次不知道想到了哪里低低应道:“遵命。”

一通厮磨不提。

然则他们似乎还忘了手里牵着的南云。

小家伙有些不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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