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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叶枫面色如常地看了西门吹雪一眼,甚至还弯起唇角笑了笑,他在心底暗自腹诽道,这不科学啊,话说阜平县是哪儿啊总觉得恒山应该在山西境内才对啊。

西门吹雪盯着叶枫看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叶枫已经抱着芽芽有说有笑地走到前面去了,似乎是在讨论徐州的名产饣它汤,很典型的吃货属性暴露无遗。

不知为何,看着面前吵吵闹闹的三人,西门吹雪只觉心底那些莫名的烦躁感慢慢褪去,一点一点恢复了原本古井无波的模样。

就好像和这人在一起,就可以莫名地平静起来。

轻轻顺了顺想要跟过去的闪电短短的鬃毛,西门吹雪的眼底掠过一丝浅浅的无奈,眼见着落月也已经欢欢喜喜地追了上去,余下一个西门吹雪轻轻摸了摸蹭来蹭去撒娇的小闪电的头,索性对上他的大眼睛淡淡道:“你主人不要你了。”

天可怜见,西门吹雪真的只是极其偶尔地这么无聊恶趣味一次。

然而闪电却是当真了,小马驹盯着从不开玩笑的西门吹雪看了半晌,然后西门吹雪就看到大滴大滴的眼泪瞬间从小马驹的眼睛里掉了出来,看起来尤为可怜兮兮。

西门吹雪无奈,只好对闪电指了指前面的叶枫示意它追上去。于是闪电一甩尾巴挪着小步子就一颠一颠跑上去了,剩下一个西门吹雪站在后面看了良久,最后只好牵起自己的白马慢慢跟了上去,他不大清楚叶枫是怎么了,虽说他一切如常,甚至于可以弯起唇角淡然地微笑。

可是有些东西到底还是改变了,微不可察。

西门吹雪一直是个细致的人,只是他懒于将这些细致用在猜度人的心思上,这本来丝毫不重要。

当人心被人情世故束缚住,那么也就没了一心为剑的可能。

只是现在,西门吹雪是真真正正开始思索,叶枫在他心底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不同于朋友,不同于兄弟,习惯了看到他微笑便想要一起微笑,习惯了他的每一个细小的习惯,然后期许着和他一起走上所有的巅峰。

叶枫这样的人,明明性格迥异,却是慢慢变成了知己这样的词藻都无法描述的存在。

西门吹雪微微蹙起眉,只觉心底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西门,”叶枫温朗的声线唤住正在思索的人,面上神色是如旧的生动:“时辰不早了,我们去太平庄用膳可好”

西门吹雪还没来得及答话,便蹙眉看向了前面,一男一女正站在路中央,神色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们四人。

叶枫看了一眼便是了然,将芽芽往怀里抱紧了几分,面色瞬间就凉了下来,头也不偏径直向前走。西门吹雪将手中的剑柄又握紧了一点,寸步不离地跟在叶枫旁边,叶枫看了一眼走在路外侧的落月,便极君子地往外让了一点,却正好让疾步走来的女人拽住了袖边,那女人神色很是殷切地踮着脚看向叶枫怀里的芽芽:“芽芽姑姑可算找到你了,你”

“这位姑娘可是认错了人”叶枫神色极为温和地一侧身,不动声色地将重剑朝向了旁边的女人,一边轻轻拍着芽芽的后背问道:“宝贝你认识她吗”

很显然,那柄重剑起了极其重大的威吓性作用,以至于女人咽了口唾沫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向叶枫怀里的芽芽。

小姑娘仔仔细细看了那二人几眼,然后扁扁嘴巴极有立场道:“不认识。”

叶枫非常满意,自觉女儿带的特别好,客客气气对那女人言道:“我们不认识二位,二位请回吧。”

那女人本还想继续纠缠,下一秒就看到了叶枫身侧的西门吹雪,她立时就是一怔,之前也没听说万梅山庄西门吹雪和谁关系这么好啊,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走到一起去了见他们要走,女人也来不及多想立马小步蹭过去,这一次是径直站定在了西门吹雪身前大声道

“西门公子,您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西门吹雪清冷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女人身上,半晌方才微不可察地蹙蹙眉:“关我何事”

叶枫扶额,就知道这人一定会回这么一句,然而落月却看了西门吹雪一眼紧忙补充道:“西门公子,适才少爷认了芽芽做亲女儿呢”说完落月就用一种亮闪闪的眼神看向了西门吹雪,叶枫来不及阻止只好苦笑,一边看着西门吹雪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这一回西门吹雪却是动了,他将手轻轻搭在了剑柄上,明明是毫不经意的动作却是做得潇洒异常,他的目光落定在面前的二人身上,慢慢开口言道:“不好意思,二位请回吧。”

芽芽的姑姑立时怔住了,她是丝毫没有想到过西门吹雪这样的答复,本以为最不济就是个不理会,居然已经上升到了威胁这一步,女人瞬间有些六神无主地看向自家男人,静仪派之主肖境临。男人倒是没有她这么慌张,只是伸出手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一边冷声问道:“西门庄主这是何意”

“我的干女儿,自然不可能让别人带走,”西门吹雪面色寒凉,丝毫不觉这样的话有何不妥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何况二位已经是抛弃过芽芽一次,于情于理也不该再来纠缠。”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往下就没意思了。肖境临自知讨不到好处去,眼见着人都有些狐疑地朝这边看了过来也怕掉了面子,摸了摸下巴干笑几声,那眼底的不甘便明明白白地现了出来,他微微鞠了个躬便拉起自家老婆往出走,一边干巴巴言道:“西门庄主,看来这是个误会,打扰了。”

叶枫直到人走了还在琢磨着西门吹雪适才那句话,连自己送人见官的任务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西门吹雪说完就看到旁边的小丫头落月和芽芽一起用亮闪闪的眼神看向自己,面上就带了些许无奈,一边轻轻拉了拉叶枫的手言道:“走了。”

可惜叶枫正在魂游天外,触到西门吹雪的手瞬间就是一惊,整个人往后一缩竟是正正撞在酒馆老板门外摆着的装饰柱上,他揉了揉头也顾不上疼便看向西门吹雪问道:“西门刚刚那句话,是何意”

西门吹雪将人拉过来看了一眼头顶方才慢慢松开来,一向清冷的目光慢慢深邃起来,然而话却依旧言简意赅:“字面上的意思。”

叶枫执着地将芽芽抱紧了一些重复道:“芽芽是我的女儿。”

“我知道,我不和你抢,”西门吹雪有些无奈,实在是不想在街上继续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却也不曾动过分毫,他沉默半晌,目光落定在叶枫的眼底神情便是慢慢认真起来,掌心微微攥紧一字一字言道:“只是叶枫,我不曾把你当朋友,也未尝把你当成过什么兄弟,我”

不知道是不是气氛微微凝滞的缘故,叶枫忍不住微微屏住了呼吸

“啊”实话实说,那叫声实在是太过惊讶外带波折颤音,以至于叶枫和西门吹雪不得不停下来一起看向始作俑者

落月无辜地顶着二人的寒意抬起头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一旁大路,芽芽的姑母沈西慈和姑父肖境临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大帮静仪派的人来,大大小小弟子排了能有十多个,往大路中间一站,然后沈西慈看人聚的差不多就骤然扑倒开始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