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见西门吹雪久久没有反应,干脆一抬手将被子掀开叹了口气,“昨日就不曾沐浴,真真是受不住了。”
西门吹雪无声无息地将手中的那株药草攥紧了一些,语调依旧是稀松平常的:“哦,我可以帮你。”
叶枫注意到西门吹雪手上的动作,眼底便添了三分促狭:“怎么帮男男授受不亲。”
这什么诡异理论,然而西门吹雪却是被惹得添了三分无奈笑意:“罢了,我叫落月进来。”
“大侠我错了,男女才是更授受不亲。”叶枫连忙正色道,一边紧紧拉住了自己的衣襟。
西门吹雪看着落月和碧黛合力抬着木桶走了进来,一边便抚了抚额温温道:“那你自己小心。”
素来凉薄的语气中添了几分暖意,无端动人。
叶枫眉眼弯弯伸手行了个礼:“知道”
秀恩爱什么的,落月和碧黛立刻一起转过头去,真是特别特别默契。
听着脚步声都离开了,叶枫便知道西门吹雪这定是往药庐去了,想必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弯弯的眉眼便松了些许,将衣裳褪尽坐到了木桶里,一手有些无趣地撩着水花。
停顿了半晌,他方才单手覆上戒指,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么久以来,他都不曾与穿越局联系过,此时骤然联络起来竟也有种陌生的感觉了,那边很快接了起来,叶枫听着熟悉的声音便莫名有些怔忪,半晌方才言道:“李翊宸。”
李翊宸似乎是怔了怔方才问道:“你怎么了”
叶枫听着声音莫名就松了一口气,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嗯,没事问候你一下。”
这情绪实在是太过诡异,李翊宸在那边沉默了一会便回应道:“我很好,劳烦了。”
叶枫怔了怔复又笑了出来,懒洋洋说道:“算了没事了。”
那边无声了良久,就当叶枫想要挂掉电话的时候,方才听到李翊宸沉沉的声线:“叶枫,”似乎是费了好大力气挤出来的话,他一字一字说道:“我再过些日子就过去了,不用担心。”
“狗屁,谁担心你了”叶枫笑骂道,就发觉那边已经没了声音,李翊宸那个家伙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似乎是很懒得听到叶枫的回应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叶枫只觉得好像这一通电话打完了,那股郁结的气就这样悄没声地出去了,再不留半点痕迹。
他微微呼出一口气来,然后睁开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在睁开眼的一刹那,他觉得好像有人在窗口处,然而当叶枫转过头去的时候,那里却是空无一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枫有些惆怅地蹙了蹙眉,继而慢慢站起身来。
于是时间便这样悄没声地过去,只若东逝水一般喧嚣而过。
这几日的时间,叶枫实在是闲的头都快大了。西门吹雪镇日守在屋子里,几乎是寸步不离。叶枫闹腾了好几次要出去走走,最终被获批在院子里溜溜弯,除了落月碧黛,也就只剩下偶尔溜达过来的陆小凤花满楼能一起说说话。
不过不得不说,那株药草却当真是好东西,自打用上了那药草磨成的药粉,叶枫竟然也就奇迹般地再也没有过那种锥心噬骨的痛楚。
只可惜饶是如此,西门吹雪依然秉承着伤筋动骨要休养的观念,坚决不让叶枫出门。
就好像是一场幻境一般,那个红衣的男子也再也不曾出现过。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三天以后的武林大会,叶枫趴在床上惆怅非常地问道:“武林大会也不能去”
西门吹雪在他的脚踝处轻轻摁了摁,确认叶枫确实没有半分痛楚的意思便收回手来,淡淡道:“不要过分使力,免得落了毛病。”
这便是答应了。
“好。”叶枫眉飞色舞,异常兴奋。
“对了”西门吹雪看着窗外惊飞的一群飞鸟,眉心微微蹙起来。
叶枫注意到西门吹雪神色的变化,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这处不该有这样的灰色飞鸢。”西门吹雪的神色微微有些凉,他道完这一句便走出门去,正好看着落月和碧黛在院子里捡鸟儿落下来的羽毛,看到他出来便站起身来问道:“西门公子”
西门吹雪看了两人一会,便轻描淡写言道:“别捡那羽毛,小心中毒。”
跟出来的叶枫眉心簇成了川字形:“怎么回事”
“那是联络用的,羽毛可能被人淬了毒,”西门吹雪看着面前嘴巴张的可以塞下鸡蛋的落月和碧黛:“伸出手。”
落月和碧黛一起乖乖伸出手来,两人的手心温温暖暖干干净净,看不出半点异样。
叶枫看了一眼立时就松了口气笑道:“应该是无妨。”
话音未落就见西门吹雪将两枚银针急速jj了落月和碧黛的食指尖。饶是西门吹雪素来医术高绝,十指到底还是连心的,落月和碧黛同时往回一缩手,脸色瞬间疼的有些发白。
西门吹雪便趁着那手指尚未渗血的时候将银针往外一拔,叶枫立马凑过去看,就见落月的那一根尚且还是银白色,碧黛那一根却已经是彻彻底底的黑了。
落月看见就慌了,有些无助地看向旁边的西门吹雪:“西门公子碧黛姐姐这是”
“接触多了而已,”西门吹雪的神色有些凉,他看向叶枫淡淡问道:“怎么办”
“能治么”叶枫心底明镜,却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声:“能治的话,我们治了再出去。”
西门吹雪看了叶枫良久,最后淡淡点了点头:“好。”
“进去吧,”叶枫心底有些烦乱,挥挥手对碧黛说道:“进屋再说。”
碧黛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微微犹豫了片刻便跟了进去,落月站在后面纠结半晌,最后狠狠一跺脚也想要跟着冲了进去。
叶枫却是伸手将人拦住了,脸上的神色依旧是平静地笑道:“去找陆兄花兄,别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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