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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沉吟,无懈可击。

朱翊钧等了半晌也没见祁明远开口,索性微笑问道:“道长”

祁明远微微一怔,将手上叩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就听朱翊钧颔首微笑道:“道长手下那桌子,是上好的水柳木做的,价值万银,然而现下朕却并不介怀”

他这般说着,祁明远却还是顿时一缩手,将自己叩奢侈品的动作停住了。

他盯着朱翊钧看了半晌,最后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来:“皇上,是当真想要知道那明湖的事情吗”

不知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凝重,或是祁明远的神情带着偌大的悲悯让朱翊钧微微动容,不管如何,朱翊钧确实是微微阖了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回复了平素的模样:“罢了。”

他就那样径自起身,再也没有看上祁明远一眼,只是大步流星地在屋子里头转了几圈,最后微笑站定:“道长请回吧,今日之事请当做没听过就是。”

祁明远在心底给自己疯狂点了个赞说起来他还以为自己要露馅了,果然很多时候装高人有风险,需谨慎

“说起来楚大夫的事”祁明远试探着开口。

就听朱翊钧颇为敷衍地一笑:“道长不必过多介怀。”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根本听不出到底是怎么想的,然而朱翊钧显然已经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他径自走到桌案旁,拿起了厚厚一打奏折开始批阅起来。

祁明远从这个角度瞅着就有些替这位皇上捉急,那么多的折子,今晚不睡估计也批不完吧

果然当皇上身边的高人不容易,当皇上更不容易。

他这般想着,已是慢吞吞地往外头走。

小谷子就站在门口,看到祁明远出来方才紧张兮兮地呼出一口气来:“仙人,您”

“我不是仙人,”祁明远决定从这个本源处纠正一下这个乱叫人的不正之风,所以他非常认真地开口道:“你重新想,该叫我什么”

小谷子本来就不是很灵光的脑袋顿时打结了,以至于他的舌头也跟着打了个结,默默然看了道长半晌,最后叫出一句:“大仙”

祁明远看了面前的小谷子半晌,最后默然道:“好吧你随意。”

小谷子这次脑子再不灵光也想明白了,敢情道长这是不高兴了艾玛这真是非常可怕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一边想着可能让道长不高兴的因素。

想来想去,道长好像只见过两个人,一个是皇上那必须得很高兴。

另一个就是楚辞朝楚大夫。

小谷子灵光一现,顿时觉得自己真实非常聪慧:“大仙”

祁明远正在那儿琢磨着该怎么去和楚辞朝说说这回的事情,最好顺便套个话明湖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成想被这么一叫脑子立刻短路,霎时出现了农村除妖去魔那跳大神的大仙,脸色跟着就没办法维持那肃然的神色了,只好默默然抑制住抽搐的唇角:“何事”

“大仙是不是因为凡人所扰,所以才这样不开怀”小谷子努力学着祁明远的语气说话,试图拉近一些和仙人的距离。

祁明远终于还是没能抑制住嘴角的抽搐,他轻轻摸了摸自己雪白的鬓角,有些叹息地开口道:“好好说话。”

小谷子立刻了然,大仙自己可以高大上,但是身为凡人是不能学仙人说话的

所以他马上用非常认真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嗯,就是大仙,您可是因为那楚大夫而不愉快了”

“我很愉快,”祁明远就是觉得自己心很累,他叹了口气默然道:“我去一趟楚大夫那里,带路吧。”

小谷子茫茫然带路走在前头,心底却是惴惴不安的。

倒是说起来,皇上让他每三天去禀报一次大仙的事情,自己倒是一直没去过。

这真是非常不应该,小谷子痛心疾首,再说起来那次渡劫的事情,也不知道皇上那边有什么定论没有。

他一边走在前头,一边想起之前祁明远在楚大夫院子里头消失的事情,憋了半天小谷子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身为一个凡人企图妄及仙人的世界真是非常可耻

所以他尽职尽责地将人带到了楚大夫的院子门口,然而想叩门的手在听到里面的声音时蓦地止住

“啊”

那一声婉转回肠,带着让人遐思万千的内容。

小谷子听了半天,到底还是非常没能想象这里头的情景。

倒是祁明远瞬间神色变得非常意味深长,他看着一脸懵懂茫然的小谷子,了然无比地伸手拍了拍小谷子的肩膀:“在这儿等我就是。”

祁明远满心都是捉奸成双的好心思,只盼着能够一举拿下现场版

然而当他雄纠纠气昂昂摆出一副“我只是个路人”的表情伸手敲门而入时,他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里面的门被插住了

身为仙风道骨的道长,祁明远不能骂人。

但是这真是太小瞧我们大纯阳了

梯云纵

外面的小谷子一抬头,就看到祁明远已经一脚往上轻轻一踩,像是在空中往上爬了几个台阶似的轻飘飘地就上去了。

艾玛仙人的境界就是不一样这比那些暗卫踩着墙上去简直不是一个级别,非常了不起。

然而刚一进去就一脑袋摔了下去的祁明远丝毫没有想到小谷子的心情,事实上他的心情就和他自己做的抛物线运动似的,啪叽摔到了地上。

特别的凄凉。

更加凄凉的是在好不容易翻个身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面前的人:“九公子。”

宫九正单手放在身前站定在他的面前,神色肃然。

听到祁明远的话,宫九却是缓缓笑了,他笑得时候神色依旧是凉薄的,带出一股刻骨的寒凉来。

“杀了”宫九没回头,却是一个问句。

祁明远的余光看到了缓步走来的人,心思立刻一定,他可怜兮兮地在地上轻轻一打滚站起身,不顾身前宫九依然几乎覆在他颈间的手叹道:“楚兄救我。”

叫惯了的“辞朝”那是绝对不能叫,不然绝对会死的很惨。

gu903();“宫兄,这位是旧识。”楚辞朝面上有些许无奈,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