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立刻实行了起来。果然,只见他念念有词的一会儿,便有似铁网、非铁网的一些东酉,在空中沿着金罗汉的四周,密密的布了起来,竟把金罗汉当作一头鸟的一般,囚禁在鸟笼子似的一件东西之中了。于是,镜清遭人又十分褥窟的,向着金罗汉说道:“你既然不愿和我交手得,那让我省下一点力气来也好。不过,你想要就此脱身逃走,那也是没有这般便宜的亭。现在,且请你在空中暂时停留上一下罢,我道决不会怎样的难为你,只要你把那招魂幡交还了我,就一切不成问题的了。”金罗汉象似直到现在,始发觉了己被囚在这网罗之中,倒又状态很滑稽的,向着四下顾视了一阵道:“哦,你的本领真是了得,竟乘我不觉之中,又把我囚禁了起来了。可是,你现在就要自鸣得意,似乎又嫌太早了一些。你所布的这个网罗,究竟能囚禁得住我,不能囚禁得住我,至今还成为一个问题,不但我不知道,就是你恐怕也不曾知道罢。”镜清道人听了,只冷笑上一声道:“哼,你还敢如此的利口么照我想来,你是无论如何,逃不出我这个网罗的。现在,别的话不必讲,把这招魂幡还了我,万事全休,否则,你是来得去不得的了。”金罗汉依旧没有什么反抗的动作,只在口中咕噜着道:“什么来得去不得,象这落魂阵,在你看来是何等得意的一宗邪门,我尚可自由的来往着,没有一点儿的困难。如今,这小小的网罗,又算得是什么东西,我金罗汉难道反会逃不出来么这个我不信,这个我不信。”说时,连连把头摇着。
镜清道人见了这种情形,倒有些不耐烦起来道:“你不要只是说着一派的空话,其实这件事,干脆着说,只两句话就可结了的:你不能逃,赶快把这招魂幡还了我。你能逃,就马上把工夫施展出来罢。”金罗汉也笑起来道:“这二句话真好干脆。可是,你也休要误会,我并不是爱说空话。不过,觉得来上这里一趟,也很为不容易,颇愿和你十分详细的谈一谈。即以现在而论,我对于自己究竟应该走那一条路,倒并不当作怎样可注意的一个问题。却只是可惜着,还有许多话没有和你讲得呢。”镜清道人素知金罗汉在昆仑派中,是如何以精明强干着称的一个人物,即拿他的这种外衣瞧起来,也是何等漂亮的。却不料,现在竟惫懒到了这么的一个样子,不免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好,你有什么话,不妨尽情的说了出来罢,横坚你是逃不出我这网罗就是了。”
金罗汉却仍是一副备懒的样子道:“其实,我也没有旁的话,我只是在暗地替你不胜的惋惜着。
象你平日是负有何等的重望,此番又毅然的出马,设出这落魂阵来。这不但是我,便在三山五岳的一般朋友们想来,都以为这不知是怎样的刁钻古怪、从未见过的一个新阵图,定可使人家为之耳目一新的。却不料经我一踏勘之下,完全是从那腐旧不堪的金锁阵脱胎而来,毫无一点的新意味:你想,这是如何的使得人家失望呀。然而,这还不算什么,一说到你这所以摆设落魂阵的目的,却更是使得人家把嘴都要笑歪了。”
镜清道人万想不到金罗汉竟把他奚落到了这么的一个样子,心中自然十分的恼怒。但又不能把金罗汉怎么样,也只能矫作为一种冷静的态度道:“好,好,我尽可由你去讥笑着。但是一说到我这要设落魂阵的目的,为什么又要把人家的嘴却笑歪,你倒不妨再把这理由说一下子看”金罗汉不免又向他望上一眼道:“其实,这也是很明白的一桩事,我就是不说,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你的摆设落魂阵,其目的不是要使我们这一挈人一齐都病倒了下来,一个都不能和你在擂台上相见,你们就可获到了完全的胜利么然而,请瞧现在的一种结果,又是怎么样
别人且不必说,我这一个人,不已是为你的那种妖法所不及,仍似生龙活虎的一般么那么,请你想想,以你这般伟大的一个目的,却得到了如此不堪的一个结果,人家究竟应该笑你呢不应该笑你呢”好金罗汉,他的话竟是越说越不客气,一点馀地不留,这么的单刀直入了。镜清道人饶他是怎样的面皮老,在这几句话之下,也有点不胜的样子。然在一转眼之间,又把脸色一扳道:“这些
话说他则甚。现在我再问一句,你究竟肯不肯把这招魂幡归还我”
于是,金罗汉忽地发出一声大笑道:“哈哈,我今天也太是做够了这一派惫懒的样子了,现在还是爽爽快快的行事罢。”当下,把眉毛一轩,立刻显得他是何等的神采飞扬。随又见他伸出手来一指,即有一派烈火,从他的指尖间飞腾而出,直向着那网罗上烧了去了。转瞬之间,只见火舌四伸,浓烟密市,看去这火势已达到了相当猛烈的一个地步。金罗汉却又在这烟火交腾之中,说起话来道:“哈哈,如今你且瞧瞧,这些个不值一笑的网罗,已到了哪里去究竟能困得住我金罗汉不能困得住我金罗汉呢现在我要告别了,你也能相送一程么你也能再弄出整什么新鲜玩意儿来,给我一广眼界么”说到这里,略停一停,又听他接着说道:“啊呀,我今天真是惫懒之至,几乎误了大事。我原是为了要救甘联珠小姐,而到这里来走上一遭的,怎么如今自己说走就走,却把她撤下在这里呢。”当他刚把这
话说完,早已用了一个法,把甘联珠也摄到空中来,即从这烈烟飞腾中,一齐向着亭外冲了去。
这时候真使镜隋道人恼怒到了极点,也是愧恧到了极点。在既恼且愧之中,一时也想不到使出怎样一种的妖法来。只知道金罗汉既借了火力来进攻,我就以水为抵制,倒要看上一看,究竟那一方面能占上优胜的局势。还是火强于水呢抑是水强于火呢镜清道人这么的一思时,便仰起一颗头来,张开大口,向着空中嘘着,即有象泉水似的一道东西,从他口中喷射而出,直向着浓烟烈火中扫了去。照理,这水既喷射得这么的既激且急,又是源源不绝的喷射着,这火势无沦怎样的旺盛,终于要给这水扑灭了去的。然而,说也奇怪,今日的火,却和寻常的火大不相同,任你这水怎样的向他浇了去,它却象似一点也不觉得的样子。非但一点也不觉得,反而这水一向它喷射去以后,更似得到了什么的一种助力一般,竟是愈烧愈有精神了。结果,除了这亭中仍有一簇族的火,在四下飞动着,烧得格外猛烈之外,更有盘火龙似的一条东西,紧紧的跟随在金罗汉和甘联珠的后面,直向着亭子的外面延烧了去。一时间,有不少的火星,从这火龙的身上纷纷的坠落下去时,便把阵中各处都烧了起来。
倘要挖苦的说一句,这已不成为什么落魂阵,简直是摆没下一座火龙大阵了。可是,在这里,却又发见了一个奇迹:这“落魂阵”中虽已是烧得这般的一个样子,但这火却好似认识了金罗汉和甘联珠似的,始终没有一些些的火星,飞到了他们的身上去,而且还在中间让出了十分宽广的一条路来,使他们借着腾空的一种工夫,可以自由自在的向前进行着,并连一些些的热气儿似乎都没有感觉到呢。同时,再由那一方面讲起来,可也够镜清道人等一行人受累的了。这火象也似认识了他们,并认识他们正是进攻的一种目的物似的。不但有不少的火星,纷纷的向他们的身上坠落了去。还有红赤得什么似的一条条的火舌,也向着他们伸拿了来。你想,他们都是赤身裸体,一丝儿也不挂,那里再有躲避的馀地呢而在这许多人的中间,究以镜清道人为神通广大得多,他一瞧情势很是不妙,嘘气喷水,也是枉然的了,忙运起一团罡气来,保护着自己的身体,免得为这猛烈的火力侵入了去。然而,他也仅能保全了他自己而已,对于其馀的人,可就没有能力可以庇护的了。这一来,直烧得他的八个男女弟子,男的只是狂呼猛叫,女的只是娇喘呻吟。到得末后,大家实在觉得再也支撑不住,不禁一齐仆向地上,他们的身体,一个个都烧灼得如焦炭一般的了。在这一场大火之后,直把这座“落魂阵”烧得什么也没有,只成了一片瓦砾场。
金罗汉却还没有走,又在空中叫着道:“镜清道友,如今你已觉悟了没有须知你的这一点点浅薄的道力,实在不足和我们一抗的呢。现在为你想来,不如赶快离开此间,悄悄的回了冷泉岛。免得一旦到了擂台之上,如再出乖露丑起来,那就更加的下不得台来了”镜清道人一听这话,也从瓦砾堆中走了出来,真把金罗汉恨得什么般的。不觉咬牙切齿的说道:“金罗汉,你休要这般的得意。我今天一时大意,竟在你的手中遭上这样的一个蹉跌。但将来到了擂台之上,一定不会让你再逞威风的,你瞧着就是了。而且,你今天把我这八个男女弟子烧得这般摸样,这个仇可真不小。哼哼,我非捉住了你,把你的身体斩成了万段,不足替他们报了此仇的。”说时,又向这烧得象焦炭一般的八个身子望上了几眼,象在十分愤恨之中,也略略的带点悲痛的意味。
金罗汉也愀然的说道:“讲起这八个人来,我真也觉得疚心之至。他们都是一般无知的小儿女,平日并不犯有怎样的过错。只为了盲从你的缘故,却使他们遭到了这般的惨死,这在我也未免大是残酷了一点了。不过,不是如此的一来,又怎能使得其他的人知所儆戒更何由触发你的忏悔之心倘你能时时刻刻的想念着,为了你要一味的逞能,摆设什么落魂阵来,竟使他们这八个人都死于非命,此后再不敢如此轻举妄动,那他们这几个人虽死,也就等于不死的了。不过,无论如何的说,我总觉自己对于这件事太残忍了一些。也罢,且让我想个补救的方法罢。”金罗汉说完此话,只见他把袍袖一拂间,这八十烧得乌焦的尸首,即从地上直卷而起,转眼间已是不知去向的了。一壁也就掣同了甘联珠,一同回到了云栖禅寺中。
恰恰一夜已是过去,正值破晓的时分,可笑桂武刚从好梦中醒回来,直至甘联珠把历有的经过都告诉了他,他方始知道他的夫人,在夜中已是干过了这么的一仟大亭兜,不禁为之惊喜交集。
同时,金罗汉也把那面招魂幡,从怀中取了出来,煎了汤,给所有病倒在床的一般人各饮上一小杯后,真比仙丹还要来得灵验。居然在一刻儿之间,一个个已是霍然全愈的了。在这许多人的中间,却又要把甘瘤子夫妇二人特别的提上一提。当时,便由桂武和甘联珠各捧了一杯汤,走进他们的病房中去。经把他们老夫妇俩的牙关弄开,将这药汤灌入后,果然在相当的时间中,已是相继苏醒了过来。然当甘瘤子神智稍清,忽一眼瞥见了甘联珠和桂武,不禁大吼一声,即从床中跳了起来。不知甘瘤子此后还有怎样的一种行动且待第一百四十七回再说。
第一百四十七回病榻旁刀挥知急雨擂台上镖打若连珠
话说甘瘤子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神志略清以后,忽一眼瞥见了甘联珠和桂武都立在他的床前。他染着这般的沉疴,原是一时间突然而来的,一睡倒在床上,就入了昏迷的状态中。所以,他这一场病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经过,他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如令,一瞧见了甘联珠和挂武,更把别的一切都忘去,顿时触起了压积在心中已久的一种旧恨。因为,那年当他回得家来,一听说桂武夫妇俩已是私下逃走了去,真使他勃然大怒,把他们二人恼恨得什么似的。当下,就宣布和他们二人断绝了一切的关系外,并咬牙切齿的立下了誓言,将来不遇见他们便罢,一旦如遇见了他们,定要一刀一个,都把他们劈死,决不轻轻的饶放过的。因此,他即大吼了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又伸出一个手指来,指着他们二人骂道:“咳,好大胆的两个东西,还敢前来见我么,我是不论经过了多少年,都是一点不变的痛恨着你们,决计不会饶放过你们的,你们难道不知道么”悦着,又伸手向床头去乱抓乱摸,象是要寻觅得一件什么武器,向他们打了去似的。这一来,可把甘联珠和桂武都骇住了。真想不到,他老人家竟是如此的气性大,事情已是隔上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牢牢的记着,一点儿也不肯宽恕他们的。于是,在彼此一交换眼光之下,也想不到别的解围的方法,即不约而同的在地上跪了下来,求他老人家饶赦了他们。他们那一次的事,实在是大大的干得不应该的。可是,甘瘤子正在怒气直冲的时候,哪里会听了他们几句求饶的软话,就不发作了起来。这当儿,早在床头拽得了一把朴刀,即凶狠狠的举起刀来,向着跪在床前的这二个人直斫了去。但当这刀尚没有斫到,只闻着当的一声响,却给另一把刀把来挡着了。
你道,这是什么人的刀难道甘联球和桂武,一见求情已是没有用,所以也改取着抵抗主义,竟把刀拔了出来么不,不,这是绝对不会有的事。今日的甘联珠,已和往日的甘联珠大不相同,只要能把以前的事,在她父亲面前说个明白,就是把她当场杀死,也是心甘情愿的。至于桂武,他是一向跟着了甘联珠走的,甘联珠如果不把刀拔出,他是决计不敢拉出刀来的呢。那么,这挡着甘瘤子的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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