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听到孟芝说吃过一回亏,哪里想不到是为什么,当初隆科多可不就是撞见孟芝才一心上门求娶,谁能想到会有今日的结果想着她的心也冷了下来,孟芝说得没错,只因一面就惦记求娶的人,万一又是个风流好色的,她的女儿哪里又能再受一次罪。
铭元闻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对孟芝说道,“妹妹,哥哥不是巴哈多那小子的说客,你若瞧不上他,哥哥再给你找个更好的。”说着,他又忍不住蘀巴哈多辩了一句,“巴哈多他倒不是风流之人,如今拖到现在没有成亲,虽说是守孝,也有大部分原因是他想找个合心意的人,听说他房里连侍妾都没有呢。”
孟芝听了这句话面无表情,乌拉那拉氏闻言却心道二十出头了连侍妾都没有才奇怪呢,“这巴哈多可是有什么”隐疾二字没说出口,就被铭元给截了话。
“额娘说什么呢,人家可没毛病。”铭元忙笑着摆摆手,大家子弟再如何,家里还是会准备通晓人事的丫鬟,只是事后怎么解决罢了,像他自己,在成亲前有通房,可在妻子入门前就打发出去了,这是对妻子的尊重。
孟芝看额娘和哥哥谈起来正高兴,她可听不下去了,道了声退,就从乌拉那拉氏房里出去,准备回自己住处为明日吊唁大福晋做好安排。
乾清宫,太子刚听了康熙说了要去出巡热河,到避暑山庄去住一段日子,他本起意要带太子妃一起跟去玩乐的,哪知道康熙还不等他说呢,就先说道:“胤礽,这次你留京监国。”
自三十六年祭祖之后,康熙就不曾留太子在京监国,每次出巡都会将太子带上,一方面是显示他的宠信,另一方面也不想让太子留京离了他眼,被人挑唆做他不喜的事。至于不喜的事自然是染指皇权一事。
太子被带走,康熙留京的人选多是四阿哥胤禛,只因胤禛办事认真细心,能干又不贪权,事事以圣意为准。
这次康熙要让太子留京,也是对太子这段时间行事让他满意有关,自太子病好之后,更加体谅他这位君父苦心,对从前的荒唐行事多有悔悟,又与索额图渐渐疏远,更加亲近他这个皇阿玛,康熙看在眼里喜在心底,太子懂事了比什么都让他高兴。只是懂事的太子,又太懒了,现在除了康熙让他做的政务,他做完之外,就什么都不管了,整日就想着闲了赏花看戏听曲问诗,一副比信佛的老四还清心寡欲的模样。
康熙让太子当的是储君,可不是贤王,太子这惫懒的性子,若是不好好jj,不多找事给他做,又怎么能让他改掉
“皇阿玛,为何要孤留京,四弟这事做惯了,让他留下。孤也想跟皇阿玛的圣驾出巡,自病后,孤倒是想外出闲散一下。”太子想了想说道,皇阿玛
为何让他留京,他猜都能猜出来,只是留京这等劳心劳力的事实在不适合现在的他。
“朕意已决,你不必再说。”康熙哪里管太子说什么,决定了的事可不会再改了,何况太子这话分明就又想偷懒。
太子见皇阿玛不肯答应,于是又问道:“皇阿玛,您就没留几个兄弟来帮衬一下儿臣”
太子打了好主意,要是皇阿玛有让几个弟弟留一两个下来,他到时候可以尽情使唤。哪知道康熙一眼就看出了太子的念头,看了太子一眼,笑道,“胤褆的嫡福晋刚没了,朕倒是准备让他也留下。”
太子一听,忙道,“皇阿玛,大哥如今正伤心着呢,何不趁此机会让他跟去散散心,免得留在京倒是越发抑郁了。”开玩笑,要是让胤褆留下来,不是给他自己找麻烦么。“皇阿玛,老三老四也行,老八也不错,弟弟们都能干。”不能干的,专要跟他作对的,留下来干什么,还不如全让皇阿玛带走。
“胤褆是该让他跟朕出去透个气,”康熙本就没打算让大阿哥留下,若是大阿哥与太子都留京,等他避暑回来,整个京城肯定让这两兄弟闹得乌烟瘴气,只是看太子一心想找个人使唤好偷懒的样子,康熙也不准备让他得逞,“让老五留下。”
“”太子闻言一阵无语,他要五阿哥留下来做什么,老五长大到现在汉文才说得顺,这么多兄弟汉字到现在都写不好的人就是他了,平日处理政务难道还要他念折子给老五听
被康熙这个皇阿玛摆了一道的太子殿下,无奈只能认了,刚出乾清宫,就遇上了鄂伦岱。鄂伦岱是已故佟国纲的嫡长子,一个粗人,说起来他比皇子们要高一个辈分,因有过节,太子与他互看不顺眼,当然鄂伦岱与谁都说不上要好,甚至与父子兄弟都不和。
起因也是佟国纲宠妾灭妻,佟国纲未死之时,鄂伦岱就跟现在的岳柱一个待遇,身为嫡长子却不受重视,生母早早病逝,而宠妾所出的庶子法海却命好得佟国纲看重。亏得佟国纲死得早,不然鄂伦岱就算是再横的一个人,被孝道压着,也无法像现在这么滋润,脚踢亡父宠妾拳打庶出弟弟,当真是在父亲佟国纲死后出了一口好气。
说起来,太子殿下还曾帮过鄂伦岱一个忙,鄂伦岱虽然极度厌恶他那庶出的弟弟法海,可是法海也是个有才的人,才华满溢又考中进士,康熙自然看重,鄂伦岱除了将法海赶出家门,在仕途上却没法打击他,只因都是佟家人,就算要打压,现在的族长也不是他,而是他的叔叔佟国维,佟国维不允,他也做不到。
前些年太子却因法海得罪了他,把法海找了个小错给去了职逐出了朝,离起复遥遥无期。
虽然有这么一出,可鄂伦岱也不是个感恩的,因为太子也曾狠狠得罪过他,过节大大小小累计起来,两人见面从来都没有心平气和过。
不过太子现在却不想自降身份与鄂伦岱计较,等鄂伦岱给他见了礼,他抬抬手,然后就准备走,鄂伦岱却开口问道:“太子殿下,隆科多的那赐婚可是你使的坏”
太子闻言,诧异地望着鄂伦岱,“你哪儿听来的孤要是想使坏,将那成国公的女儿留给你做小不更好,反正以你的人才定能东风压倒西风,也不枉一桩美事。”
就算确实是他使的坏,他也不必认了,想了想,太子又道,“难道隆科多不满皇阿玛的指婚你今儿过来乾清宫,难不成是要给他求情”
鄂伦岱脸色不好,他也不想过来,不过是叔父让他来试试,看能不能有回转余地,被太子猜中来意,他却想要否认,却又听太子说道:“鄂伦岱,圣旨已下,难不成你们佟家想让皇阿玛出尔反尔你可想过成国公府一家子,人家心心念念想着这门亲呢。”
圣旨赐婚,就算是再差的人家也该欢欢喜喜接了圣旨,把人娶回家才是,怎么能够想着让皇阿玛收回旨意呢。简直就是笑话。
太子等不及要看佟府的乐子,于是又说道:“既然赐婚了,就该尽早迎娶,前两年皇阿玛让你侄子舜安颜尚了公主,天大的恩宠,德妃娘娘留了五皇妹两年,如今也到了该嫁的时候了。你也该让你叔叔府上议出个章程来。”
不想娶,太子偏要让你早早娶了。隆科多一个叔叔娶个狠毒继室,而二房侄子舜安颜却尚公主,佟家可不就是要热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