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等一下额娘的营帐我也要重新布置。”
四阿哥点头,不苟言笑的脸微显出赞同,“可行。”
“那我去和额娘说。”说着弘晖回头想望不远处四福晋的帐篷,却见巴哈多已经走过来了,忙道:“阿玛,巴哈多贝勒过来了。”
四阿哥也回头,看到巴哈多,待巴哈多行过礼后,才问道:“巴哈多怎么来了”
“四阿哥,您今儿怎么又送了谢礼到臣的帐篷”巴哈多指着吉祥抱着的谢礼,说道,“我昨儿才收了四福晋的礼,本就心有不安,您今儿又送了,这不是折煞臣吗救弘晖阿哥是臣的本分,昨日要是别人,他也一样会舍命相救。臣得四阿哥如此重谢,实在惶恐。”
“弘晖是我唯一的嫡子,你救了他,就当得我的厚谢。”四阿哥说道,望着吉祥带来的谢礼说道,“那些都是你该得的,你也不必不安。比起弘晖,那些东西都不过是身外之物。”
四阿哥说道,他对嫡子寄予厚望,弘晖性子也与他最像,喜好也一样,虽然他感情内敛,可是在子嗣里最喜欢的就是弘晖了。他与弘晖父子俩感情深厚,弘晖差点落马时,他正在行宫听皇阿玛议政,消息传来他当即失色,幸而听到弘晖有惊无险。
福晋备了谢礼后,他今日有空,又让苏培盛再备一次礼,以示重谢。只是没想到,巴哈多居然不敢收。
“巴哈多贝勒,你救了我,我也要亲自向您说声谢谢。”弘晖也忙道,他昨儿受了惊吓,今日本要去找巴哈多亲口道谢的,可是被阿玛带过来布置营帐了,这时看到巴哈多来了,自是要谢过。“救命之恩,弘晖没齿难忘。”
“四阿哥,弘晖阿哥,你们真的是折煞臣了。”巴哈多听到四阿哥和弘晖都这么说,也不好再推拒,免得让人觉得他虚伪不识相,便又行了个礼,谢了一番,然后又夸奖了一番四阿哥的营帐,就要告退。
四阿哥也没留,不过对巴哈多的印象也好了起来。
才走没多远,巴哈多就看到隆科多带着人走过来了,巴哈多对孟芝这个前夫可没有任何好感,更不会想要去跟人打招呼,径自带着吉祥拐了个弯回自己的营帐。
隆科多也看见了巴哈多,对于这个宗室贝勒爷他也看不上,何况他明着就走到了他面前,连客套都没有就离开,分明就是故意做出的样子,想看不起他。对于这样一个人,隆科多眼里闪着愤恨,不过是个小小的贝勒,迟早他要将他踩到脚底下。
巴哈多哪知道隆科多已经记恨上他了,他喜滋滋地回到自己的帐篷,从怀里摸出岳柱写的信,打开来认真读了一遍,越看越眉开眼笑。岳柱并没有在信里写什么不好的话,反而是谢过他送的小匕首,还告诉他伯爵府近况,中间夹着不少孟芝最近在做些什么。看到岳柱提到孟芝书桌上的小木雕时,巴哈多简直是心花怒放。
虽然信中夹杂着不少错字,但在岳柱这个年纪已经算是识字很多的了。巴哈多将信看了三遍,意犹未尽,才将信折好藏了起来。然后又让吉祥舀来纸墨笔砚,他也提起笔给岳柱回信。
岳柱自从将写的信让舅母送到热河,就开始后悔了。小家伙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不该对巴哈多示好,万一巴哈多以为他同意额娘嫁给他怎么办额娘也没说一定要嫁给巴哈多啊。
岳柱觉得自己好像办了一件蠢事,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阳光明媚,长廊两旁栽植的花树正开得旺盛,微风轻吹,就将一阵清香送到鼻尖。岳柱看到这样的美景,也没心思欣赏,小家伙叹了口气,就忍不住对着站在不远的额娘问道:“额娘,您画好了没有。儿子摆这个礀势累了。”
原来孟芝正在给岳柱画画,让岳柱当小模特,在院里的美景中摆个好礀势入画。听到岳柱的话,她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回道:“岳柱,累了就先歇着吧。”
说着她继续画着,而岳柱则是得到了孟芝的准许,松懈下来,扭扭脖子,伸伸腰,踢踢腿,然后才走到孟芝身边,看看自己额娘画的画。
孟芝边画,边问岳柱,“岳柱,你刚刚怎么叹气了难道累得不想再画了”
岳柱看了一眼孟芝,说道:“额娘,我给巴哈多叔叔写信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怕额娘知道了怪我。”当时他写了信,让大舅母与府里的东西一起寄去时,用的是写信给舅舅的名义。
孟芝听了岳柱这话,停笔不画了,问道:“寄信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额娘为什么会怪你”听到岳柱说他给巴哈多写信,她虽然诧异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想到当初岳柱告诉她是给舅舅写的信,这孩子居然对她撒谎。
“额娘,您别生气。”岳柱一听额娘的语气,就知道额娘生气了,忙伸出小手拉着孟芝的衣袖,“额娘,我是怕你不肯,才撒了谎,额娘,对不起。”
“你和巴哈多认识,你要与他写信,额娘为什么会阻止你你到底怕额娘责怪你什么还是说你在信里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东西”孟芝说道,岳柱会想着瞒她,肯定是心虚了。
岳柱听到额娘的话,脸上微红,孟芝见他这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说道:“快说你写了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额娘,我没写什么啊。”岳柱说着,眼睛往孟芝背后望去,闪了个身,撒开小腿就跑了。
孟芝见状,也迅速放下画板,追了上去:“岳柱站住,你跑什么跑再跑让额娘抓着了,你就好看了。”
岳柱登时加快了速度,边跑边喊,“额娘,您饶了儿子吧。”
孟芝一个大人腿又长,怎么会跑不过一个五短身材的小家伙,很快她就追上将岳柱给抓住了。“还跑不跑啊”
岳柱苦着脸,砸吧了下小嘴,可怜兮兮地说道:“额娘”尾音拖长,分外会撒娇。
孟芝完全不为所动,拉着岳柱的小手,就带他回自己院子里,然后才道:“说罢,你到底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东西。”
岳柱的眉毛皱得跟蚯蚓似得,说道:“我就谢过巴哈多叔叔送的小匕首。”
“还有呢”孟芝不信只有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