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到钮钴禄恬儿,新仇旧恨夹到一起,气得苍白的脸都晕出红来,颤抖地指着钮钴禄恬儿,骂道:“你这个贱人,还有脸来见我”
“你好歹也是个夫人,张口闭口贱人,哪儿有一丝教养。”钮钴禄恬儿说道,看着同样一脸不快的隆科多,挑挑眉:“我今日是来找三爷,而不是特意来看老夫人笑话的,您别多心。”
“你这个蛇蝎妇人找我三儿有什么好事”老夫人瞪着眼说道。
隆科多也看着钮钴禄恬儿,不耐烦地说道:“你有什么事”
钮钴禄恬儿见他们母子都在,就直说了,“我住的淳园被老夫人烧了,现在佟府没地儿住,你在府外不是还有个别居府么,我到时候到那儿去住,你看怎么样”
“佟府这么大怎么会没地儿让你住”隆科多听到钮钴禄恬儿说到别府,眼神一暗,语气略有不满地说道。
“你那院子不是我烧的”老夫人却气急怒吼一声,眼看要背过气去,隆科多赶忙扶住她的背,怒视钮钴禄恬儿。
“不管如何,我是不想住佟府了。我就想去你那个别府住。说起来我身为你的夫人,连你面都没见过几天,就算是圣上也不会让新婚夫妻分居吧。你要是不答应,行啊,到时候可有得说了。”钮钴禄恬儿说道,成婚到现在,两人才睡过一次呢,到时候给你安个无能的名声看郁闷的是谁。
隆科多知道钮钴禄恬儿不达目的不罢休,只能先说道:“你让我考虑一下。”
“行,最多给你一天时间。”钮钴禄恬儿也没想把人逼得太急,现在她在佟家完全不得人心,她都有准备在那别府住些日子,看里边藏了什么然后就和隆科多和离。
“我不许,三儿要接我去那别府住,你湊什么热闹”老夫人要不是被钮钴禄恬儿提醒隆科多是住府外的,差点忘了这事。她现在在佟府众叛亲离,万分不想待在这个清冷的上院佛堂。若隆科多能将她接到府外,在那别府上她的日子怎么都比现在要好过。
老夫人的话一出,隆科多的脸色登时更难看了。钮钴禄恬儿却没理他,反而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相爷都还没解了您的禁,您如何搬出府里去住”
钮钴禄恬儿特意将相爷二字咬重了音,听得老夫人的脸气得发胀,隆科多也怒意显现,她哈哈大笑地离开。
钮钴禄恬儿从隆科多这里得到自己想听的,又驳斥了老夫人想要离开佛堂的念头,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出了上院,她还特意让小丫环去环秋院告诉佟国维。
“你就跟老爷说,说他的夫人不喜欢待在佛堂,想让三爷接她出府去住。”钮钴禄恬儿对低着头看自己脚尖的小丫环说道。
这个小丫环正好是秋姨娘的人,就算钮钴禄恬儿不说,她也会将上院里所听到的所看到的一一禀报秋姨娘。见钮钴禄恬儿如此吩咐,自然是忙不迭失的点头应道。
钮钴禄恬儿看着小丫环的背影离开视线,才带着大珠小珠走向离府的廊道。
走到自己曾住的已经烧毁的淳园,她还静立了一会,感慨自己与佟府无缘。正准备转身走人,看到四房的西林觉罗氏正带着人往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两个丫环一位提着食盒,一位端着一个盘子,盘上放着个碗。
待西林觉罗氏走近了,钮钴禄恬儿鼻尖闻到一股药味,才知道那个丫环端的是一碗药。西林觉罗氏看到钮钴禄恬儿的身影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她就面色如常,走上前去给钮钴禄恬儿打招呼。
“三嫂,你今儿怎么回府了”西林觉罗氏奇怪地问道,按理说淳园被烧,相爷因此被夺职,老夫人也病了,钮钴禄恬儿怕是对佟家积怨已深,再回佟府恐怕也不会有好事。
“我来看看老夫人。”钮钴禄恬儿扯了扯嘴角,“我看你往这条道走,也是去上院”
“我给老夫人送熬好的药还有饭菜。”西林觉罗氏说道。
自从上院的人都换了个遍,老夫人总疑心秋姨娘要害死她,上院的下人熬的药做的饭她都不吃,一定要她们几房的媳妇为她备着。大房和二房做了几天,就推托管事忙,全让她一个人做了。
老夫人是长辈,再如何也是生养了她丈夫的人,何况只是为她熬药备饭,对比从前,已是不算过分。西林觉罗氏如此想,又看到如今府里秋姨娘势大,老夫人身为嫡妻,如今却被秋姨娘全盘压制,虽然老夫人这样的处境有大部分是她自己作的孽,但见一个侍妾如此得势,心里却也只能对老夫人又叹又怜。
再次看到钮钴禄恬儿,她也深觉心中复杂。
“既然你还有事,那就此别过。”钮钴禄恬儿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西林觉罗氏,说道。
“三嫂,你等等。”西林觉罗氏叫住欲走的钮钴禄恬儿。
钮钴禄恬儿回头,对西林觉罗氏有些不耐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刚刚给她时间又不说,偏偏等要走了才把自己叫住,浪费时间。
“三嫂,弟妹想劝你一句,家和万事兴。如今你该讨的公道都讨了回来了,嫂子就消气了吧。现在府里相爷夫妻不和,妻不成妻,妾不是妾,嫂子也是正室,难道你乐意看到这样的事出现若哪天咱们都遇上这个烦恼,谁都笑不出来。”西林觉罗氏有些苦口婆心地说道。
钮钴禄恬儿没想到西林觉罗氏会说出这番话,分明就是给老夫人求请。只是她心里觉得好笑,不知道如果她真的被佟家人烧死了,这个四弟妹还会不会这么说
“四弟妹这话就好笑了。第一,老夫人是自己心术不正,想加害于我。我不知道四弟妹是站在什么立场说出这番话。家和万事兴弟妹入佟府比我久,你觉得最该听这句话的人是不是老夫人难道你被她每日训斥一顿已经习惯了连别人反抗你也看不过去”
“三嫂,我不是”西林觉罗氏见钮钴禄恬儿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三嫂留份正室的体面给老夫人。”
“弟妹这话就更更好笑了。不给老夫人正室体面的是佟家当家人,关我何事我忘了跟你说第二,弟妹,你那妻不成妻妾不成妾的话可千万别让贵妃的生母听见,不然的话,你也算是私议长辈了。从前隆科多宠妾灭妻的时候,也不见你为赫舍里氏打抱不平弟妹你现在这么说不是好笑是什么”钮钴禄恬儿说得很不客气。
西林觉罗氏脸一阵红一阵白,无法反驳。她会为老夫人说话,也有兔死狐悲之感,只因她入府至今无出,丈夫虽敬重她,可也已露出要纳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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