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恬儿这番得意嚣张的话气得牙根痒痒地,他忍不住道:“既然夫人不喜鸀珠,那就让她去庄子上,这样也碍不着夫人的眼。”
“你舍得”钮钴禄恬儿笑嘻嘻地看着隆科多,“我本来也不想让鸀珠碍我的眼,府里老夫人现在病得起不来床,也缺人侍疾,倒不如让鸀珠姑娘过去伺候老夫人,好歹也能得个孝顺名声。为了这个,我也不好对她怎么样,你说是吧,三爷”
钮钴禄恬儿说着体贴隆科多的话,却让隆科多脸更黑了。隆科多自认钮钴禄恬儿不知四儿身份,可额娘不同。如果鸀珠与四儿长得一模一样,没得被吓坏,反而病得更重了,到时候鸀珠可就会被安上一个害得老夫人病重的罪名,被佟府发落。钮钴禄恬儿哪里是安了好心
“三爷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行,我这就回府去,告诉老夫人一声。”钮钴禄恬儿觉得自己突然起了这个主意当真好得很,让老夫人和鸀珠姑娘相处到一块,不知道是谁折磨谁呢。
她是个想到什么就行动的性子,话说完了,也不管隆科多应不应,就带着人过佟府去,要到上院找老夫人。
这边李四儿却比隆科多还着急,也顾不得脸上还发烫,对隆科多道:“三爷,妾身万万不能去见老夫人,万一老夫人气着了,妾身可担不起这个罪名。您还是让妾身回庄子上去吧。”
隆科多也正有此意,“我让人备马车,你也让人收拾一番,现在就走。”
钮钴禄恬儿只过别府喝了一杯妾室敬的茶,转眼隆科多就将那妾室给打发到了庄子上去了,这事传出去,钮钴禄恬儿妒妇名声更响亮了。有不少夫人甚至为了此事特意去问了钮钴禄恬儿,问她如何整治得宠小妾。
却不知道钮钴禄恬儿也郁闷着,没想到隆科多不给她机会,让人孝顺老夫人,害她想看老夫人与李四儿互斗的心思落空。她把这事透露给上门的几位夫人,告诉她们她不过是想让那妾室去给老夫人侍疾,结果隆科多就把人送走了,这实在与她不大相干,她可是对老夫人还有份孝心的。
不过钮钴禄恬儿不知道的是,李四儿因为匆匆赶到郊外庄子,一番奔波,把怀上没多久的孩子给流了,当真又是一番肝肠寸断。隆科多也因此愈发恨上钮钴禄恬儿。
十一月底,五公主与佟府舜安颜大婚,五公主入住公主府,舜安颜也住了进去,倒与佟家离得远了。
少了许多纷纷扰扰,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过了年。新年之初,京城里就开始为选秀忙碌了。
佟府新年新气象,佟国维过得也算志得意满,老夫人也渐渐好转起来,有了闲情为三儿子隆科多的子嗣操心,而在这个热热闹闹的时候钮钴禄恬儿却因为骑马踏雪意外摔了,受了重伤必须好生将养。
成国公让儿子恰福把女儿接回国公府疗养。
贝勒府,孟芝去探望完钮钴禄恬儿,回府时不适,请太医来诊,发现怀孕了,巴哈多刚听到时乐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恨不得将此事昭告天下。
、第70章
孟芝自嫁入贝勒府后,就再也不在背后给钮钴禄恬儿出什么主意了,对于她和巴哈多来说,隆科多已经完全与他们无关,除非隆科多又在暗地里给贝勒府的人下绊子。当初隆科多放冷箭伤人,虽然孟芝找不到证据,可依旧认为想要巴哈多死的人就是他。这事搁在心里怎么都不可能放下,对于钮钴禄恬儿让佟家倒霉,她倒是喜闻乐见。
可是见到钮钴禄恬儿落马受伤之后,她就没这个想法了,看成国公这么急将钮钴禄恬儿接回国公府将养,她就明白肯定不是意外。如果为了整治隆科多和李四儿而害得自己受伤,孟芝深觉不值。在看过钮钴禄恬儿,让她好生养伤,也告诉她隆科多自作孽肯定没有好下场,不要再因为佟家的事而大动干戈。
钮钴禄恬儿似是把话听进去了,但做不做得到孟芝完全舀不准。从国公府回到贝勒府,她就诊出有孕了,这是大喜事。
巴哈多一得到消息就赶回府里让人四处去报信,伯爵府和西平郡王府都知道了,乌拉那拉氏特意过来了一趟。
孟芝在家人的看理下安心养胎,二月初十时,寒气仍然逼人,但天空晴朗无云,孟芝的大嫂顺利生下了伯爵府嫡长孙女。乌拉那拉氏虽然觉得不是孙子,但是依然很开心,先开花后结果,那也是人之常情。
洗三的时候孟芝也过去伯爵府道贺,自然成为重点保护的对象,她本要去看望月子里的大嫂,但却被大嫂身边的嬷嬷给拦了下来:“小姐,你身上怀着胎呢,世子夫人现在房里还不干净,你待她出了月子再过来。”
孟芝不知道有这个讲究,被拦了下来,又知道大嫂是为了她好,也就从大嫂院子里离开,去看小侄女的洗三了。
钮钴禄恬儿养伤不甘寂寞,带着去她府里玩的岳柱也过来了,看到孟芝,她跟看新大陆一样,对孟芝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怀上了”
孟芝三个月的胎还没坐稳呢,身形不显,钮钴禄恬儿必定是听到消息才知道的。巴哈多因为太高兴而将孟芝怀孕的消息宣扬开来,这事被乌拉那拉氏和瓜尔佳氏都狠批了一顿,就怕孟芝胎没坐稳巴哈多这么宣扬对孟芝不好。因此很快贝勒府就将这事低调处理,不曾想钮钴禄恬儿还是听到这个消息。
孟芝看到钮钴禄恬儿右手还夹着夹板,问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三十天都还没有就到处跑了”
岳柱在一旁偷笑地告诉孟芝,“额娘,恬姨说她在国公府闷得长毛了。她是趁恰福叔叔不在偷溜出来的。”
钮钴禄恬儿闻言瞪了一眼岳柱,气道:“尽拆我台你就高兴了”说着用没受伤的手很撸了一把岳柱的发顶,她知道岳柱对自己的发型非常在意,一上手岳柱嗷地一声跑开了。
等岳柱跑去和其他孩子玩了以后,钮钴禄恬儿才对孟芝说道:“你不知我有多烦,在国公府里阿玛整天让我不许动这个不许动那个,佟府还时不时让人传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听到这些话我能坐得住才怪。要再不找个机会出门透气,我真的要闷坏了。”
“佟家当真这样说你”孟芝觉得佟家人可真恶心极了,简直就是阖府在对付钮钴禄恬儿一个。
钮钴禄恬儿点头,说道:“你怀孕的消息佟家也知道,这不,把我说得更狠了。说我嫁进佟家近一年了什么消息都没有。我看佟家的人是想要给隆科多纳侍找借口罢了。也不知道这回有哪家倒霉的秀女会被佟家看上。”
说着她看了眼孟芝,对孟芝说道:“你要小心哦,没准巴哈多也要纳二房。”
“他敢”孟芝瞪眼,又对钮钴禄恬儿道:“我说你也是,离了佟府才是正经,不要在那府里蹉跎岁月。”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他们都怕我,呵呵。”钮钴禄恬儿笑道,想到佟家人居然想要她的命,她就恨不得把佟家一个个千刀万剐,她心道不让隆科多从此无能我怎么能轻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