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叫鸀珠的妾室吓晕的,我还听说这个妾室与被圣旨赐死的妾室李氏有关。既然那个鸀珠不单是害了您也害了恬儿被禁足,不知道您如何处置了她”
“这是佟府家事,就不劳世子夫人挂心了。”老夫人想到那个鸀珠,垂下眼皮,望着手中佛珠说道,“世子夫人还是去看钮钴禄氏吧。”
待方佳氏走后,老夫人才冷着脸让两个媳妇退下,对左右伺候的人说道:“那个鸀珠当真还藏在别府”
“老夫人,您当时醒来时三爷就将那个鸀珠带回别府了,奴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藏在别府。”一个婆子站出来说道,虽然她觉得很可能那个鸀珠已经被带走了,但不确定的事她还是不要乱说。
老夫人想到那个与李四儿长得一模一样的狐媚子她就忍不住心里酝着一把火。三儿子在她醒来后不仅不将那个鸀珠交给她处置,反而私自将人送走了,分明就是为了那个鸀珠再次忤逆她。如果不是接下来圣旨申饬钮钴禄恬儿又将她禁足,她为了整治钮钴禄恬儿而先将鸀珠放到一边,也不会现在又被方佳氏将此事提起。
鸀珠与李四儿长相相似,单这一条,就足够让她要了她那条贱命。只是没想到,前有李四儿后有这个鸀珠,都让三儿子忤逆于她。
老夫人心里还隐隐害怕若是鸀珠其实与李四儿就是一个人,那就是说她的儿子当初其实抗旨了,为了个贱婢犯下欺君之罪。如此严重的事,她如果不能将那鸀珠早日了结,到时候若出了事,那三儿子的前程性命怎么办
老爷已经对三儿子失望了,虽然自己也被隆科多几次忤逆伤了心,但终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找死
天气有些阴沉,佟家祠堂也显得有些阴森森。钮钴禄恬儿和大珠主仆俩被禁在祠堂里已经三天了,天天面对佟家那些祖宗牌位,还要罚抄孝经女戒,更别说要一到饭点还要面对那些不堪入口的剩菜残羹,钮钴禄恬儿已经饿了两天肚子了,打又打不出去,只能在里边受着。
春寒料峭,每到晚上,祠堂里边又冷得可以,佟家居然只给了一席棉被,分明就想将她冻死,虽然没有给她下毒害死她,但这种光明正大克扣她的事做得那可是精细得不得了。
即使钮钴禄恬儿和大珠都是身强力壮的人,这样吃不好睡不好的环境下,在第二天的时候还是冻病了,方佳氏过来的时候,钮钴禄恬儿正发着烧,她看到方佳氏时,还以为自己烧糊涂出现幻觉了。
“嫂子,你怎么来了”钮钴禄恬儿拉着方佳氏的手,发现是热乎的,真的是自己的大嫂,忍着晕眩说道,“对着几天死人牌位,我都以为我见不得活人了呢。”
方佳氏看到钮钴禄恬儿都已经烧得整张脸通红了,气道:“佟家的人就这么让你禁足,分明就是虐待你都已经烧成这样了,还不给你请医延药,他们当真是想要你的命吗”
方佳氏气急,带着她过来的西林觉罗氏听着不像话,但是钮钴禄恬儿当真是病得很严重,她也只能解释道:“三嫂病了的事我也还不知道,肯定是看管的下人不经心。现在还是快些给三嫂请大夫吧。”
钮钴禄恬儿见有人给她出气了,忍不住诉委屈道:“我病了的事你们当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不让人知道的一点消息都不让传,这样哪里是禁足,分明就是囚禁。嫂子,您快去告诉阿玛,你就说我快要被佟家给害死了。我就快要死了。”
钮钴禄恬儿说着当真晕了过去,一旁的大珠也顾不得额头滚烫了,抱着钮钴禄恬儿流泪,“世子夫人,您一定要为小姐讨个公道啊。”
“快将你小姐带走,回头禀明皇上,并非国公府抗旨,而是佟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方佳氏脸都气红了,看着干着急地西林觉罗氏道:“还请四夫人回去禀了老夫人,就说让老夫人失望了,国公府绝不会将自己的姑娘留给她磨磋死的。”
“哎,世子夫人,您这是”西林觉罗氏赶忙阻拦,“你不能将三嫂带走”她带方佳氏过来见钮钴禄恬儿,如果就这么让方佳氏将人带走,到时候相爷和老夫人肯定会将这事怪到她头上。
方佳氏看到拦着她的护卫,气得说道:“四夫人执意要拦,那我就去禀了国公爷,我就不信了,国公爷还能看着恬儿受这罪,到时候国公府和佟府说不得要撕破脸了”
方佳氏说完,让身边的丫鬟快去禀报国公爷和世子,西林觉罗氏拦不得,也知道成国公府和佟家经钮钴禄恬儿的事早已经撕破脸去,这次只是交恶更严重罢了。
成国公听到媳妇身边的丫鬟来报时,他正与佟国维扯皮,等知道女儿已经烧晕过去后,他完全顾不得国公爷的仪态,冲上去就与佟国维厮打起来。
“你个王八蛋,佟国维,老子的女子就是让你这么磨蹭的,你堂堂一个相爷,也好与一个女子计较,生生要趁圣上将她禁足时害死,你个居心不良的老东西,我揍不死你”成国公边打边骂,看着成国公这套路就可以知道钮钴禄恬儿的火爆性子其实就是得他遗传。
佟国维比成国公年纪要大,虽然也是战场走过来的人,可现在也比不得成国公,一时处于下风,恰福也想一起上前去揍佟国维的,但是佟国维的大儿子也在场,只能看着他不让他拉偏架,在一旁边鼓劲边嘴里喊着不要打。
佟国维的大儿子看着实在不像话,又有恰福在一旁碍手碍脚,两个老头已经厮打在地上滚了,当真是丢人极了,他只能喊着下人把他们拉开。
好不容易拉开,成国公还气得想要补上两脚,只是恰福抱住了他:“阿玛,去看妹妹要紧。”
“里满,你个老蛮货,站住”佟国维和成国公打了一架,身子骨都要散架了,看成国公想要奔去祠堂带走钮钴禄恬儿,他边让大儿子扶着,边追了过去喊道。
谁知道钮钴禄恬儿是不是真的病了,而不是装的佟国维虽然有让钮钴禄恬儿吃苦头的念头,对老夫人下令克扣钮钴禄恬儿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绝对不会让钮钴禄恬儿在禁足期间丧命,要是传出去,不就是让人说佟家公报私仇趁着圣旨将媳妇虐死么。就算他真的要钮钴禄恬儿的命,也不会找这个时候。
他深深怀疑成国公一家是在做戏,还趁机打了自己,若不告到御前他还有什么脸面当佟氏一族的大家长
等追到祠堂时,佟国维看到钮钴禄恬儿果然烧晕过去了,知道这事是真的,又见成国公恨得两眼通红,他对成国公一家也是恼恨非常,只让人去请大夫,却并不同意让成国公将人带走。
gu903();最后僵持的结果就是佟国维同意将钮钴禄恬儿带回淳园治病,成国公对此并不放心,不论是请大夫还是抓药都是他让自己人动手,等煎好药给恬儿喂下去后,让淳园的丫鬟照顾好钮钴禄恬儿后,他才和恰福,方佳氏一道回府,商量要如何将钮钴禄恬儿从佟府带走的事,必须要让恬儿与隆科多和离了,成国公这次不想由着女儿性子来行事,免得她一个不慎再次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