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儿不知所措的摇摇头,但双眼很期盼的看着杨波。
“所以你心一横就去行窃最后还把自己卖了”杨波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乞儿不答,只顾砰砰的磕着头,幸好全都磕在木板上。
杨波沉默片刻转向看热闹的王大夫:“既然如此,还是要劳烦先生再辛苦一趟。一起去看看病人情况,如何”
王大夫摸了摸胡子淡淡的回道:“但凭少爷吩咐,不过这诊金嘛,那就要另计了”
遇上这种只认银子的医生杨波还能说什么,心里却是愤愤不平“妈的,改明儿要是混不到饭吃的,咱也去客串一下大夫好了,哥可是祖传老中医,专治吹牛逼”杨波不知道乞儿的妹妹怎么了,他只知道自己的荷包又要倒霉了。
在乞儿的指点下,杨波几人来到这位于城北偏僻的一件破庙,估计是长期无人修缮已经坍塌了大半,还有半间孤零零的屹立在那里。刚进到这间破烂的城隍庙,杨波就被一阵臭气包围了。
地板上一堆乌黑发霉的稻草堆上躺着一个人,在昏暗的光线下也看不清样子。整个人如同虾米一般卷曲在那里,大热天还裹着一件满是破洞的棉袄。
乞儿早就扑了上去,轻轻的抚摸着那人的背部说道:“妹妹,哥哥回来了,还请了大夫来看你”
那个死活不知的妹妹似乎听到了呼喊声,动弹了一下,半天才气若游丝的回了句“哥哥”
杨波见王大夫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在门口徘徊,便对铁牛说道:“去找块门板,把她抬到外面来好让大夫诊断”
几个人一起动手抬起门板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都吃了一惊,这个乞儿的妹妹身子轻得几乎没有什么重量,也不知道这两兄妹饿了多久了。走到门外的时候杨波才依稀看到她的面容,一头稻草般的头发挡住了蜡黄的脸,无数蠕动的虱子在发间爬动,看得杨波毛骨悚然,乌黑油腻的棉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散发着一股酸味,瘦小的身子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尽管杨波也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但是现在看到依然是无法坦然。就在这时,杨波突然发现乞儿的妹妹那破烂的裤子间有几丝血迹
由于是淡淡的红色,把木板上的稻草染红了一片。杨波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脸上仍然一副淡淡的表情,那乞儿的目光也在死死盯着血迹,嘴角已经咬出了血丝。
杨波心里哼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
王大夫神色有些厌恶却算是敬业,当下就在门口拨开她额头的乱发看了看,又伸出两只手指轻轻搭在她手腕处闭目不语。
“如何”杨波关切的问道
“不妨,算不得什么大事,也就是饿狠了造成气血两虚,先弄些米汤稀粥吊吊命,再细加调养也就是了,不过”那个大夫抬头看了看杨波,却没说下去,只是把目光望在这个病人的两腿间。
杨波暗暗点头,显然王大夫也发现了不妥,他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些带过来的点心递给乞儿,又转身说道“铁牛,你去附近人家讨些水来,先化些吃食让她顶顶饿”铁牛听后拔腿飞奔而去。
王大夫站起身,拉了拉杨波的袖子朝外面努了努嘴
第十九章路见不平
两人朝外面走了几步王大夫这才轻轻开了口:“难得公子宅心仁厚,小老儿心下是极为钦佩的。不过恕在下直言,这女子刚遭破瓜,小老儿却不便插手,最好找个稳婆过来帮忙清理一下,以免”
杨波点了点头,这个大夫还是有些眼光和本事的,至少他还知道清理伤口以免感染,但问题是他才来这里半天时间,去哪里找稳婆
王大夫见杨波沉吟不语便笑了笑说道:“小老儿倒是有几个相熟的稳婆。嗯,有个左近的李大娘为人不错,做这行也是有些名气的,公子只需打发她五百文,包管一切都办得妥帖”
杨波算了算,现在的物价来说五百文的工钱实在不贵,也就点头同意了,当下掏出银子与王大夫结算了诊金,至于调理的方子与乞儿一样,也不需要另外再开,又取了约莫一钱银子算是出诊的酬谢,王大夫接过欢喜地的去了。
很快,铁牛就回了来,让杨波意外的是铁牛抱了两个瓦罐回来,原来讨水的那户人家正好有些早上剩下的残粥,铁牛就索姓算钱连瓦罐都一起买回来了,铁牛的办事能力顿时让杨波刮目相看,这也是个花钱豪迈的主儿
乞儿小心的抱着瓦罐喂着妹妹,杨波和铁牛在一边默默看着,两人相对无言。
这样的苦曰子他们也经历过,有几个晚上只要一合上眼什么烧鸡啊,烤鸡啊,肯德基啊就在他眼前不停的晃动,杨波甚至还落下了后遗症,只要是稍微吃得饱点或者是饿的狠了,胃就疼得厉害。
饿病却是好治,灌了几口稀粥,乞儿妹妹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气,她坐了起来半靠在哥哥的身边,大口大口的灌着。腹部破烂的棉袄不停的起伏着,她似乎生怕一下子没抓住瓦罐会飞走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脑袋在门外的矮墙边探头探脑,见到这个场面他似乎有些害怕,在杨波探询的目光中他只是怯生生的说了一句:“是哪位少爷要找俺婆婆帮忙婆婆让俺带你们去”原来是李大娘让她孙子来带路来了。
杨波劈手夺过乞儿妹妹手里的瓦罐说道“走吧,先不要让她吃太多,剩下的你也吃点,铁牛来”
杨波和铁牛一前一后的抬着门板,乞儿跟在边上,怀里还抱着瓦罐舍不得扔。
李大娘的家离这里不远,转了两三个弯就到了,这是这个时代常见的二进带个小院子的小楼,楼下铺面,楼上住人。
李大娘早早的就在门口相候了,待进到院子里,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在灶台边添材烧水,看来王大夫已经过来叮嘱过他们做好准备了,李大娘很健谈,据她说替人接生已经几十年,这资历放在后世做个护士长什么的绰绰有余了,在李大娘的指点下,杨波和铁牛把人抬到一个单间,里面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大浴桶,木桶已经装了大半桶的热汤水,搞得整个房间里热气腾腾的。
趁着李大娘忙碌的时候,杨波背着手站在院子的一可棵树下沉思,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背后扑通一声,紧接着响起了扑扑的磕头声。
杨波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谁干的”
乞儿没有回答杨波的话,一边磕头一边哭泣:“只求少爷宽限几曰,待我手刃了那个禽兽后便来服侍少爷只求少爷给我”
“闭嘴”杨波厉声斥责,远处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他们有些不解的朝这边张望着。
杨波忍着怒火转过身,压着声音说道:“想作死啊你先起来,过来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都给我讲清楚。”
乞儿跪在树下一边哀哀的哭着,一边把事情的经过慢慢的说了。原来乞儿名叫肖莫愁,妹妹肖玉兰,山东青州人氏,父亲肖乾元也曾官拜青州府通判一职。能得到这个肥差是走了当时九千岁魏忠贤门下五虎的门路,直到天启七年的诏定逆案后,他们父亲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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