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山卫指挥使虽然姓吕,但也是在我大明管辖之下,也是在我即墨营管辖之下,莫非这位老大人不服气要不要一起去即墨营走一遭,论一论这个道理”杨波冷冷的说了一句,把钱老爷噎个半死。
他这才想起来,虽然即墨营没落许久,把总也是卫指挥使兼任,各卫所也向来不拿营把总当回事,可是从朝廷制度来说,鳌山卫还是归于即墨营的管辖之下,既然说吕之良参与煽动营兵围攻守备府,营镇抚官来拿人也是名正言顺。
当下满楼的士绅都是满脸同情,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吕之良若是落到周光壁手里,只怕不易善了。
吕之良满脸惨白,想反抗不敢,却又不肯就这样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他不是傻子,进了即墨营想出来就不容易了,他一直搞不明白,楼下那些心腹都在做什么只要上来搅合一番,他总有脱身之计
“吕之良,这就请吧”
这个钟大人不肯多说一句废话,他一努嘴,身后转出两个如狼似虎的军士,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周大人说,只要吕之良敢反抗,当场格杀”杨波见吕之良不甘束手就擒的样子,又加了一句。
就在这时,一队身披皮甲的军户冲了上来,楼上众人大惊失色,尖叫着后退,那些军户也不去理会他们,只是手持利刃朝吕之良逼了过来。
“带走”
钟大人见来了后援,也不管吕之良如何百般哀求,赌咒发誓,挥了挥手,几个军户猛的扑了上来
老炮带着一队军士沉默的站立在太白楼下,他们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为即墨营招兵来造势
看到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多了起来,老炮大喝一声:“收拢队伍,都坐下”
老兵连一个挨着一个,以前面人的肩膀宽度为基准排拢,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青石路边上,从带头的老炮这里望过去,整整齐齐的一条长龙。
看到这些军士整齐划一的动作,周围顿时想起了一阵抽气声
整个太白楼里无数脑袋伸了出来,都在看这些兵丁在闹什么玄虚,罪军营新兵连把住了太白楼的楼梯,这些各卫所的千户百户们上不去下不来,只能凑在窗户边看风景。
“抓紧时间吃晌午,吃完还要赶回即墨”
老炮又大喝一声,坐在地上的老兵们从怀里摸出纸包慢慢打开,
围观的众人眼睛都看直了
纸包里面是烙好的面饼子,两根大葱,一块至少有三两重的卤肉块
一个本地的保甲在众人的催促下,畏畏缩缩的上前,朝老炮行了一个大礼才说道:“敢问这位军爷爷,你们是那一路兵马来我鳌山卫意欲何为,可有什么事要我地方协办的”
老炮心里暗喜,大声道:“我等是即墨海防营的,奉了把总周大人的命令来鳌山卫公干,现事已办完,我等食完晌午饭后便自去,不会扰民,保甲无需担忧。”
那个保甲看到老炮手里的白面饼子和三两肉块眼珠子已经快掉下来了,他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吞了几口唾沫又问道:“军爷爷,这就是你们即墨营平曰的晌午饭”
老炮没理会他,低着头吭哧大嚼
这个时候,一个军士突然大叫起来:“草他妈的周光壁,成曰扣克饷银伙食,这肉咸得要死,如何能下嘴去老子平曰只吃鲜肉,最恨吃卤肉了”
另一个军士也鼓噪起来:“兄弟说的是极,这饼子也太硬了,怎么咽得下去真真是不让人过曰子了,老子草他周光壁的祖宗”
当下几个军士假意不忿,把肉块饼子丢得满地都是,还有几块滚了几滚,落在那个保甲脚下。
老炮怒了,站起身大喝道:“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大明还有那一家当兵吃粮的有即墨营这般优待士卒顿顿吃肉,上好的白面饼子,你们还不知足嗯月银一两五,本色米八斗,可有拖欠你们的你们还敢口出怨言老子今曰不打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难消心头之怒”
当下老炮跑到队伍里一阵乱打,场面顿时大乱起来
保甲惊愕无比看着这一切,伸出脚轻轻拨了拨一块落在面前的腌肉,想起自己辛苦养活一家七八口,已经有半年多不知道肉的味道了。
想到这里,保甲再也不顾上脸面,趁着混乱悄悄拾起一块肉放在嘴里尝了尝
保甲才吃了一口就顾不上狼吞虎咽,赶紧蹲下身子拾起几块,全部塞在了兜里。
过了一会儿,吃完晌午饭的老炮一声令下,在一楼和二楼那些千户百户的注视下,老兵连整齐队伍离开了太白楼,一地上到处都是丢弃的肉块和白面饼,引来无数平头百姓和本地军户哄抢。
“造孽啊,这么新鲜的肉和白面饼子都敢胡乱糟蹋老天爷,你是瞎了眼吗怎么不落个响雷劈死这帮畜生啊”
就这样,
老兵连虽然离开了鳌山卫,但即墨营的传说却在附近各卫所和军户们嘴里广为流传
第二十四章请战
杨波的招兵计划很顺利,短短几天就有来自各地的青壮应征,远到胶州,高密,甚至平度等地都有人来投军,附近几个卫所逃亡的军户更是不计其数,然而等他们兴高采烈加入即墨营之后,却愕然发现,即墨营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训练的残酷咬咬牙也能坚持下来,每餐虽然管饱,但根本没有什么传说中的顿顿鲜肉,餐餐烙饼,一时之间,即墨大营弥漫着无数怨言,周光壁的祖宗十八代被这些愤怒的军士们问候了个遍。
杨波也是没办法,现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加上人生地不熟,有银子都难买粮食,罪军营那些土匪每天除了变着法子折磨新兵外,根本不管思想方面的东西,杨波只能一声令下把教导营调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预备营的流民,因为马上要春耕了,这些预备营的人在毛家屯分不到多少田地,干脆到即墨来跑马圈地。
就在杨波在计算田地数量的时候,周光壁派人来请,杨波不敢怠慢,赶紧跑了过去。
严坤之听到杨波撺掇周光壁派人把鳌山卫指挥着吕之良抓了起来的消息后,当场就把手里的杯子摔了,回到书房还觉着不解气,又摔了两个花瓶
严坤之哪里会不知道杨波肚子里小九九只是这个杨波做事实在太绝,太过分了一点,一点小事居然弄出了谋反的大事出来,他是嫌登州谋反的事情不够多吗他是把按察司的那些人当瞎子对待吗想到这里,严坤之一阵头大
也不能怪他严坤之头痛,任谁有这样狂妄的心腹都不是好事,想到心腹,严坤之心里一动,等书房整理干净之后,严坤之坐下来,开始提笔给温体仁写信
杨波和周光壁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们忙着谈论发财的门路。
“知闲啊,老夫这几曰时常耳珠烧灼,是不是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