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
连寨门下的流民都能听清这两下闷响,两个头目一个软倒在关墙上,另一个立足不稳,眼看要摔下来,几双手猛地扯住他,又把他拉回了关墙上
轰
下面的流民炸开了锅,许多人愤怒的乱丢石块,也有人激愤难当,破口大骂。
这个时候,那个白衣书生挥了挥手,缓缓朝那几个棍打脚踢的军士走去,有些清醒点的人心里暗自猜测,这个寨子的头领恐怕是准备给两个头目一个下马威然后再谈吧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惊异不已,那个书生走了两步,似乎说了几句话,几个提着长枪的军士上前,对着瘫在地上的两个头目就扎了过去,两声沉闷的惨叫传了下来
寨子下面的流民呆呆的望着上面的屠杀,连喝骂都忘记了,曹艹,过天王也是呆呆的望着那两个头目顷刻之间便命丧黄泉,他们甚至连话都没来的及说,就被人捅成了马蜂窝,阎和尚满脸横肉不停的抖动,连下意识摸脑门的手停在半空都忘记了,
关墙上一声发喊,一些军士把两具尸体用枪架起来朝着下面端了一圈,几个拿着鬼头刀的人上前,在数千流寇的眼光中,一刀便砍下了他们的一支手臂
砰砰
两只血淋淋的手臂跌落在寨门口,扬起老大一片尘土,接着又是两只手臂,两只脚,又是两只脚,最后,两个睁着眼睛的头颅也丢了下来,咕噜噜的滚到前排流民的脚下。
最后,两具尸块终于被丢了下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一面巨大的旗帜从关墙后缓缓升起,上面两个龙飞凤舞的黑字:“匪军”
“他大爷的,他们是给老子示威这些狗曰的”阎和尚狰狞的脸抖动了几次,才吐出两句话。
“大当家”过天王也是满脸的愤怒:“打吧,打破寨子,鸡犬不留”
阎和尚重重点了点头:“抓住那个头领,活剐了他,否则难消爷爷这口恶气”
随着众头目开始指挥流民前压,战事一触即发
秀才冷冷望着寨门下鼓噪不安的流寇,问道:“今曰巡哨的是哪一家的人马”
谈兴华黑着脸道:“是郓城投靠的刘黑虎营头”
秀才挥了挥:“斩了刘黑虎,流寇到了门口都不知道,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了”
忠字营营官陆百发低声道:“刘黑虎营头也有十几个心腹,要不要等灭了眼前这些流寇再动手”
秀才还没回答,勇字营营官伍金颗大怒道:“要不是上次老营兵变的时候刘黑虎乖巧,老子当场就砍了他,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仁字营左良琦道:“这些流寇在我匪军面前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刘黑虎不尊将令,私下劫掠四方,这种人死有余辜,杀他还要看什么时辰”
陆百发没有做声,带着几个亲卫走下关墙,过了一会儿,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用竹竿挑起挂在寨子内。
“把刘黑虎营头打散,分到咱们六营中去,让教导官留心他们的反应,有心怀诡测之辈,都杀了”
秀才望着蚂蚁一般朝寨门涌来的流寇道:“匪军居然给人欺到头上来了,简直是笑话,传我将令,大开寨门迎敌,不许让他们走脱了一个,还有,贼寇那些骑兵一定要全歼掉”
仁义智信忠勇六营和骑兵营各营官都俯身道:“谨遵大当家之令”
在密集的唢呐声中,沉重的寨门就在流民惊恐的目光中缓缓打开,这些流民忍受着让人牙酸的吱呀声,透过寨门朝里面张望,最前面的是一队背着雪亮鬼头刀的骑兵,骑士们静静等待着木门打开,那些坐骑不耐烦的喷着鼻音,前排的流民看到这个情景,都惊恐万状的大喊起来,无数人纷纷掉头朝后面乱窜,和后面的人群撞到了一起,寨门才开了两个身位,一声尖锐的锣声,骑兵营组成箭头朝寨门外涌了出来,顿时,寨子外面的空地上,哭喊声,马蹄声响起一片
对于流寇来说,这队杀气腾腾的骑兵就如神兵天降,他们在措手不及下顿时大乱起来,骑兵营营官乐初一刀挥过一个慌不择路流民的脖颈,一颗洒着鲜血的头颅飞腾而去,随着乐初挥挥手,骑兵营两排人马朝左右两个方向俯冲而下,箭头直指流寇后队的马兵,随着寨门大开,一队队拿着长枪,背着顺刀的士兵疾奔而出,朝着流寇压了过去。
等阎和尚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他们还在迟疑的时候,两彪骑兵便越过慌乱的前队朝他们扑来,他们这些流寇的打法与后金恰好相反,他们驱赶流民为前锋,而精锐骑兵则是埋伏在后面,等流民与官军缠斗的时候骑兵突进,往往能打官军个措手不及,但阎和尚向来在河南府流窜,没有学到秦地那些流寇左右伏击的精髓,而王藻等人则是从山东杀土匪流寇起家,对于他们这一套把戏最清楚不过,等阎和尚发觉不妙的时候,左边那队骑兵已经直接撞击了过来,右边那队骑兵则绕了一圈,把逃路堵死了。
“谁能想到占山为王的土匪居然还这么多骑兵爷爷睡了无数女子,杀了许多人,人肉也吃了不少,这辈子没白活了”恶名远扬的阎和尚被腰斩时,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王藻在谈兴华,段九成,还有各营营官的簇拥下来到战场,距寨子一里处的主战场上,尸体层层叠叠,而那些流寇的核心队伍士兵的尸体则到处都是,他们组织的抵抗只坚持了几刻钟便宣告瓦解,而这些凶恶的敌人似乎抱着斩尽杀绝的目的,就算他们放下武器跪在地上讨饶也没有用,大部分尸体还保持着跪姿,头颅却掉在一边。
战场左边,一些惊恐的流民坐在地上,眼睛只是望着周围沉默的土匪们,在寨子外面的土路边上,一些流民被逼着往地下打尖桩,不时有一个流民被如狼似虎的土匪拎出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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