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会立马就要露陷,大人能这样大摇大摆的活着进了旅顺城,实属不易,大人以为这个老板娘为何不再防着你那是因为小人坐到了这一桌”
刚阿泰顿时大怒,这个细作是不是脱离组织太久,连上下尊卑都忘记了不过想到旅顺也就剩下他一个能传递情报的人,刚阿泰也就忍了下来,笑眯眯的道:“旅顺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刚阿泰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这个老板娘虽然贼眉贼眼,却不不至于到了危言耸听的地步吧”
付察敏摇头,朝那两个书生努了努嘴道:“他们很快就会被旅顺宪兵司的人带走问话,最迟不过今晚,他们的底细就会被打听得一清二楚”
刚阿泰满脸嘲弄之色,这个细作危言耸听,无非是换个方式哭诉自己种种艰辛罢了,刚阿泰一眼便看破了这人的要挟心态。
突然,那个老板娘走到伙计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个伙计一边瞄着两人一面点头,过了一会,那个伙计掀起门帘便跑了出去。
刚阿泰大惊,这一刻他才真的是感到了危机,难怪父额派出来的那些经验丰富的细作纷纷在旅顺失了手,原来旅顺真的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刚阿泰满脸惊慌道:“咱们赶紧走,宪兵司来了只怕不易搪塞过去”
付察敏冷冷道:“晚了,大人,那个伙计会先报给街上巡逻的军士,那些军士不会擅自做主,他们会守在客栈门口,一面汇报给宪兵司的人,这个时候出去才真的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就在刚阿泰焦急的时候,门帘一掀,突然涌进了十几个红衣红甲的军士,这些军士满脸的杀气,挎着腰刀,腰间插着短铳,还有几个在门口警戒的则是挽着强弩,宪兵司的人来得比预想中的要快许多,刚阿泰下意识的想站起来,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按住他的肩膀。
当年一人满脸阴鸷,他左右扫了一眼,径直朝那两个书生走了过去,那两个书生被这个架势吓到了,都站了起身呆呆的看着。
“你们”那人伸手指着两人道:“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到我旅顺有何贵干”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书生拱手赔笑道:“这位官爷莫非有些误会我兄弟二人一路游历,偶尔来到旅顺,明曰便走的,书中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那人冷哼道:“旅顺直面鞑奴,你跑到这里来游历说给鬼听都不信哪,说不得,还是跟咱们走一趟罢。”
另一个书生闻言大怒,咣当一声抽出了宝剑,还没等他抬起头来,几支上了铉的强弩已经顶在他们面前了,那书生一呆之下,几个如狼似虎的军士一拳打在他脸上,跟着几个人扑上去,紧紧把他扭住,另一个书生也被捆粽子般绑了起来
“朗朗乾坤,光天化曰之下尔等竟敢,唔,唔”那个动武的书生还没说完,一个军士便把麻核塞了进去
另一个书生见势不妙,不敢反抗赶紧赔笑道:“官爷,误会,误会,咱们兄弟是来求见镇国将军”
“镇国将军是你想见便能见的给我带走”
那人挥了挥手,一个军士推搡了几下书生不动,军士顿时大怒,猛一把打掉书生的帽子,揪住他的头发就这样拖了出去。
“尔等竟敢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兄弟二人乃是进士,哎呀,轻点唉,我阮大铖定不与尔等干休”
刚阿泰觉得一股寒气直扑心头,他还是第一次领教旅顺的野蛮,那两人好歹是书生,刚才说还是什么进士,那可是文曲星下凡啊大明过读书人可不敢乱报出身,旅顺宪兵司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根本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那领头的人等两人被拖出去后,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满脸春风的和那个多事的老板娘嘀咕了几声,两人笑了一阵,领头的人一转身,刚阿泰正好和他四目相对,那人微微一愣,脸上立刻恢复刚才阴鸷的模样,刚阿泰吃他一吓,再次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这次没有人伸手阻止他了。
付察敏微微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低声对刚阿泰道:“保持神色如常,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付察敏跨过木凳,远远朝那人一拱手道:“威风堡屯长洪三强见过黄大人”
旅顺宪兵司黄九成正觉着这个僧人有些古怪,没想到威风堡的洪三强也在这里,他笑着朝洪三强点点头道:“原来是老洪啊,你干啥呢”
付察敏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道:“这不,前几天屯里的韩老三的母亲过世了,他摆白宴走不开,便央俺给他寻些和尚去做场法事,俺刚好要来旅顺公干,便应下了,这不,这是永平来登州挂单的悲通大师,正和俺商议设多大的坛子呢。”
“啥公干”黄九成好奇问道
付察敏笑着道:“还不是高产作物司的马大人,可把俺们这些屯长给折腾惨了,说什么明年要腾出五百亩好地来种烟草,还要派人学习种植技术,可怜俺老洪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向那些娃娃们讨教去”
黄九成闻言哈哈大笑,他走到桌边,望了刚阿泰一眼,刚阿泰赶紧朝他笑了笑,低声念了一句佛号,黄九成没理他,点头对付察敏道:“老洪,刚才没吓到你们吧”
付察敏摇头:“俺越看越觉得那两个书生鬼鬼祟祟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将军府,特别是何大人他们出来的时候,这两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俺看到王家妹子早有准备,知道这两个家伙跑不脱,便没有多事了。”
黄九成听到付察敏的话,脸色凝重起来,反问道:“他们一直盯着将军府看”
付察敏点头,却朝着老板娘叫道:“王家妹子,这两个家伙定是鞑奴派来的细作,错不了,俺老洪在辽东待过十年,老远就闻到他们身上那股子羊膻味了,妹子,你举报有功,得了奖金可要请俺老洪喝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