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地上蜷成一团才悻悻罢手,过了一会儿,巴海在一大群人簇拥下走了过来。
“于学忠,你这个狗奴才还敢回来”巴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于学忠伏在地上连连磕头,一面嘶声哭到:“巴海老爷,奴才被明国伏路军俘了去,这些人便是杀害主子的凶手,后来奴才看到机会,便偷了主子的首级,想回来给主子安葬的”
巴海有些愣住了,他望了望周围窃窃私语的旗丁,转头道:“狗奴才,你们这些汉狗都是靠不住的,你知道你哥哥干了啥厉害啊,勾结明国歼细,运送武器,出卖主子,样样皆是事实,你以为把主子的首级拿回来便能抵赖”
“没有,奴才没有,老爷冤枉啊”于学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分辨才好,只是连连磕头:“老爷,我们兄弟两个对主子忠心耿耿,据对没有出卖主子”
巴海冷笑道:“哦藏在东岳庙的那些锋刀是谁运进岫岩的你哥哥在乌林代被害那一晚去了哪里你还敢抵赖”
穆尔哈上前一脚蹬翻了于学忠,正要提鞭,巴海却摇手道:“先把他押进牢里看住,明曰报给甲喇章京大人处置。”
穆尔哈点头,招呼几个甲兵拖了于学忠便走,巴海朝身后厉声到:“赵奔山,把阿格旺的首级好生清洗,明曰烧化后和骨灰葬在一起。”
赵奔山从黑影里一撅一拐的走出来,自从乌林代在家中熟睡被割了首级后,黄家堡人人自危,巴海惊恐万状,被章京责打一顿后回来便把所有包衣都打断了一条腿以示惩戒,原本风光无限的赵奔山被无妄之灾牵连,凄惨的变成了瘸子。
“一,杀不尽的汉狗二,养不熟的白眼狼三,畜生十”
穆尔哈把于学忠困在长凳上,咬牙切齿的朝于学忠狠狠抽去,骂一句抽一下,于学忠惨叫连连,鞭子就像针刺一般重重打在他后背上,但和他心里的痛楚比起来又算不得什么,他只是想到:“哥哥真的出卖了主子哥哥为什么要出卖主子”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四十”
穆尔哈打断了一条鞭子,立刻又换了一条发泄着怒火,于学忠昏昏沉沉,后背的皮肤爆裂开来,鲜血顺着后背留下积在长凳上,又溅射得到处都是,于学忠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渐渐眼前开始模糊起来,跟着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等于学忠悠悠转醒,阳光正好照射在他头顶,他听到自己声嘶力竭的呻吟,接着感到全身各处剧痛无比,可为什么手痛得这么厉害他努力把头侧了侧,眼睛顿时睁大了,两根血淋淋的手指掉在一边,还有柄顺刀胡乱丢在一边,于学忠惊骇之下,极力摆动了一下身体,长凳翻了,他和长凳一起滚在了地上,但他总算看清楚了,自己两个手指齐根而断,显然是被人割了去
于学忠霎时之间,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难道他们真的以为我出卖了主子我这样受冤枉,难道巴海老爷查不出么”
于学忠满腹悲愤,满腹凄凉,不顾疼痛极力站起身来,朝着外面大声叫喊:“冤枉,奴才冤枉”
忽然腿上一阵酸软,俯身向地直摔了下去,他挣扎着又想爬起,刚刚站直,腿膝酸软,又向前摔倒了,他爬在地下,仍是大叫:“冤枉,巴海老爷,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
于学忠一直叫唤道晚上,可是奇怪的是根本无人回答他,这些在蠢笨的人都发觉了不对,于学忠侧耳倾听,外面死一般的寂静,鸡鸭叫唤,马匹的响鼻,脚步声,什么都没听到,于学忠忍住腹中火烧火燎的饥渴,他望着最后一缕阳光打在牢笼的墙壁上,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于学忠低下头,那柄锋刀闪着太阳余光反射在他眼中。
第二天,努力一晚的于学忠终于在刀刃上磨断了牛皮绳索,他从下摆撕了一条破布胡乱包在断指处,右手提着单刀,小心翼翼的推开虚掩着的牢笼门。
“当”
gu903();于学忠张着嘴,手里单刀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