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作为各营主官面上有光,讨论起来也是嗓门洪亮。
只有一个人小心的观察着杨波,阮大铖发现杨波脸上不时露出隐隐煞气,偶尔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在寻人而噬,阮大铖想了想,起身朝杨波走去。
杨波从沉思中惊醒,挥手让警惕的小五等人退开,笑着对阮大铖道:“集之有何教我请坐”
说完,杨波起身恭敬的请阮大铖在他身边坐下,杨波的举动让阮大铖心花怒放,连称不敢,一旁有些紧张的马士英见义兄受杨波礼待,也是暗暗高兴不已。
“大人,小人有些话”阮大铖依照礼节先给杨波行了个礼,还没说完便给杨波打断了:“集之兄,这如何敢当集之兄年长于我,我们还是平辈论交吧”
阮大铖心里一沉,执意道:“大铖投奔大人,自是大人手底一员,与大铖平辈论交,大人莫非是嫌弃大铖阉党身份,不肯收容吗”
杨波闻言大笑道:“集之哪里话来瑶草大才,杨波也只能委屈他当个骑兵营军纪官,说实话,并非杨波见外,而是暂时没想到如何妥善安置先生罢了”
听到杨波尊称自己先生,知道杨波看重他,阮大铖顿时大喜,道:“义立而王、信立而霸,大铖只是想问问大人对此话作何想”
杨波微微一愣,继而大笑,凑到阮大铖耳边道:“先生莫非是效仿商鞅说秦孝公乎”
阮大铖点头,盯着杨波的眼睛道:“非也,大铖学问不佳,想请教大人,这秦取天下,是王道乎是霸道乎”
杨波想了想,认真道:“霸道”
阮大铖又道:“霸道刚烈,始皇帝借此六王毕,四海一,然攻守之势相异,二世而竭,王者施仁政,霸者尚暴力,今观大人处世之道,大铖心有戚戚”
杨波默然不语,阮大铖准备政治投机来了。
阮大铖又道:“仁眇天下,故天下莫不亲也;义眇天下,天下莫不贵也;威眇天下,故天下莫不敢敌也,以德服人者王,以力服人者霸”
杨波突然笑了起来,道:“以德服人这套对鞑奴真的有用吗”
阮大铖摇头:“无用,鞑奴,禽兽也,然大人之志又岂在区区辽东”
杨波心里一震,阮大铖来了几天便看出他的志向,这眼光倒也毒辣,当下不好接话,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太平王道,乱世霸道,这话原是不错,但大人对着辽东,还是需要收买人心为好”
阮大铖道:“大人在盖州城下立威,震慑宵小,辽东莫不传颂大人毒辣之名,眼下立威已毕,也该是时候大赦了”
杨波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大赦”
阮大铖道:“骑兵明曰开始破袭海州,耀州一带地方,可命哨骑四下张贴布告,无论八旗或汉军旗,旗丁或包衣,只要自行前来投降的,绝不追究之前的旧事,守城,守屯,只要能献城来投的,仍以旧职视之,其余或献粮,献牛羊,斩伪官来投者,功加一等,雷霆旅威名赫赫,大人信义无双,大人亲口作保,只要布告一出,鞑奴所部岂不烽烟四起,满汉相疑”
杨波有些微微动容,阮大铖的话的确是金玉良言,但他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不定。
“集之”
杨波叹息摇摇头道:“想法很好,但还早了些,火候还不到哇,皇太极还没回来,只有彻底粉碎皇太极的倾力一击,到了那个时候才是大赦最好时机,不过明曰贴上一些布告也可以,算是先打个伏笔吧”
看到杨波从善如流,阮大铖心情振奋,主动请缨道:“小人倒也粗通文墨,这份布告便让小人艹刀如何”
杨波大笑,指着阮大铖笑到:“此事非集之兄不可”
远处提心吊胆的马士英见两人相处融洽,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