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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景年比她晚到十分钟,一身黑色长风衣,领口立着,戴着墨镜,身材依旧高大、挺拔,胳膊肘夹着一只黑色的皮包。见到她,并没摘掉墨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感觉到了他一身的冷峻。

十一月底的天气,她穿着那件旧的军绿色的棉服,脸色苍白,眼皮有些肿,挎着一只黑色的包,见到他,面无表情。民政局大厅的情侣依旧很多,办离婚的,却只有他们这一对。

跟结婚一样,离婚也很简单,当钢印敲下时,那便代表,他们夫妻关系的结束。

仿佛,那两本红色的小本,就将一切否定。

那些甜蜜的、心酸的时光,全都成了过去,身侧的这个曾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已和她没半点关系,那个曾在她耳边温柔地说,辰丫头,我想帮着你成长的纪景年,现在,同她如陌生人一般了。

他一直没说话,最后,将离婚证递给她。

她接过,见他将各种材料塞进包里。

“我的户口,给我吧。”,淡淡地说,声音很低,很哑。

纪景年愣了下,心在颤抖,将户口簿取了出来,翻出她的那一页,抽出,给她。

她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那张户口页,如同树叶,脱离了大树的呵护和怀抱,此后,孤立地飘摇,不知在何处安根。

她将那张淡绿色的纸页塞回包里,便朝着楼梯口走,面无表情,心也是木然的。纪景年看着她那军绿色的身影,心疼、不舍。

迈开步子向前,随在她身后,朝着外面走去。

今天很冷,即使气温还没到零下,她穿了棉袄,仍觉冷,双手插在口袋里,木然地向前走。她不知道身后的他,有没有多看一眼自己,她挺直背脊,想快速走出他的视野。

他看着她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民政局的大门口,耳边又响起了那首歌

心里却在说:

辰丫头,好好地活下去,即使哪天知道我死了,也别为我难过,因为,不值得。

她一个人茫然地走在马路边,车来车往,寒风像刀子,削着脸颊。今天,什么也没对他说,因为该说的,昨晚在电话里都说了。

感觉很冷,缩起脖子,身子在打哆嗦,肌肉是僵硬的

幼年,被他伤害的打击不算大,因为年纪小。

现在,她是个成年人,是一个爱过、受伤过的女人。

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

双腿越来越僵硬,走着走着,似要摔倒,一个人出现在身旁,心悸地以为,是他,抬起头时,对上的却是唐司漠那张俊脸。

红肿的眼皮,苍白的脸,唐司漠心疼地看着她,一点她离婚了的喜悦都没有。

“你”

“去哪我送你”,唐司漠轻声地问,将她僵硬的身子扶着,“我,我,想喝点酒”,说话时,牙齿是打颤的,此刻,很想喝酒。

不远处,纪景年坐在车里,看她被唐司漠扶着,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他苦笑,明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即使不是唐司漠,也可能会是其他的男人,但是,心还是酸了,自私地酸了

第163章:不再是检察官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441915:49:10本章字数:3966

她像具行尸走肉被唐司漠领回了住处,位于市郊的一栋小别墅里。

屋里暖气很足,她窝在沙发里,唐司漠为她倒了杯白开水。

“我要喝酒。”,她木然地说。

唐司漠只好去酒柜,拿了一瓶xo和只玻璃酒杯,放在茶几上,为她倒上,她立即拿过,闻着酒味,眉头轻皱,耳边响起纪景年的声音。

“以后不准喝酒”

正欲仰头饮下的她,动作僵硬住,那颗绝望的心还是疼了,一股悲哀涌上心头,眼泪突然一颗颗地滚落,有的落进杯子里。唐司漠诧异地看着她流泪的样子

只是沉默地掉泪,不说一句话,然后,越哭越厉害,鼻涕都流出来了,张着嘴,十分痛苦的样儿。

唐司漠愣住了,头一次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欲绝的样子

“辰辰”,他艰涩地开腔,想安慰,又不知怎么开口。

“唔”,她哭出了声,脸上,眼泪鼻涕都有,崩溃地俯下身,在那痛哭。

那一瞬,唐司漠明白,她是真爱纪景年的。

很爱很爱,比他想象中的,要更爱。

“别难过了为那样的男人,不值。”,唐司漠低声安抚,手抚上她的背。

她仍在抽噎,肩膀在颤抖,眼泪不停地滚落,鼻涕坠落成两条透明的银丝,看起来十分狼狈,唐司漠抽了面纸,为她擦拭。

她也不说话,就那么哭着,全身紧绷,心在颤抖,前所未有的伤心和痛苦,将她吞噬。

“你别哭了能有什么用”,唐司漠气恼道,心里很酸。

她不说话,只是将酒杯放下,不喝酒,因为他不准。

她吃力地站起身,擦掉眼泪和鼻子,朝门口走,哭过了,心里就舒坦了,以后也不会再哭了,她要振作。

“你去哪”,唐司漠追上,柔声问。

“回家。”,哑声说道,继续朝门口走。

“辰辰,别回去了,我把伯母接过来,以后你们就住这里”,唐司漠站在她面前,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说道。

她缓缓地摇头,“唐司漠,虽然我和纪景年离婚了,但,这不代表,跟你会有可能,我不会接受你的帮助。”,平静地说道将他的手臂推开。

“我只是想帮你我是你的朋友”,唐司漠激动地说道。

她摇摇头,“我没把你当朋友。”,狠心地说,不想给他任何希望。

说罢,走出了别墅的门,朝院子外走去,青山绿水,气温比城里要高一点,环境让人舒服。唐司漠追了出去,“我送你”

“不用,我想走走。”,她拒绝。

唐司漠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的背影,有种很无力的感觉,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她很快出了院子,走上一条平坦的柏油马路,将棉袄的帽子戴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继续向前走,什么也没想,脑子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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