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本家并非是要诸君与西条城共存亡”蝙蝠扇被他轻轻的折起,轻轻捏着象牙扇骨低声道:“本家此次上洛,不知何年才能回归三河,或许会拜受公方殿下赐予的新领也未尝可知,所以未来就要请诸君继续维系着吉良家的家业吧”
“馆主大人”所有家臣都震惊于吉良万松丸的表态,纷纷拜倒于地苦苦哀求道:“我等必将为吉良家效死,绝不让家名玷污,请馆主大人收回成命”
上洛是一回事,上洛不回来又是另一回事,吉良家虽然代代洛中参勤,但也不是说不回三河的乡下居住,吉良万松丸这话说的好像永远不回来的样子,这怎么能不让谱代众感到惶恐没有吉良家的大旗护身他们就是纸糊的,只需要下吉良家吉良义安一句话就能让他们苦着脸跑到东条城俯首称臣,这可是一下从内臣变成外臣的待遇。
“诸君不必如此”扫了一眼殿内的众多家臣,有一些人是真心实意的挽留,而有一些人则开始目光游离,看起来在转着脑筋不知在想什么,或许是贪图吉良家领的土地知行,不过他们注定是要落得一场空。
从小就用京都腔说惯了,听起三河腔的大喊大叫还是有些不习惯,清了清嗓子:“以后三河吉良只有下吉良一脉,上吉良本家移至到京都,诸君身为西三河一方领主,理应为家内安宁作出贡献,同出上吉良的兄长吉良义安也会照拂一二,下吉良家那里自有本家去说服,保证诸位不会有任何损失,诸位无须忧心”
定心丸得吃,迷魂汤得灌,无论谱代家臣、普通家臣还是国人众本质都是土地领主,最在意的无非是自家领地不受侵夺,家业传承不受干涉,国人可能还多一点想法,比如继续保持无人干涉自由自在的生活。
“馆主大人本家转移到京都这等大事怎么可以轻易决定还请馆主大人收回成命”以大河内信贞为首的谱代家臣仍然执拗的坚持,对于他们来说上洛或许是必然选择,但是迁移宗庙到京都就有些过分。
毕竟吉良家的祖宗灵位供奉在実相安国禅寺里三百多年,包括一色、山冈这等一门众也把祖先灵位也供奉其中,他这一迁等于夺了一些人的根基,家督又不让他们上洛,这不是让他们两头为难么
有些家臣想张口欲言支持吉良万松丸的决定,又慑于谱代重臣们而不敢开口,但是他们也没有坚持多久,有些人开始不耐的轻哼着反驳,认为家督的决定就应该支持,当然这么说的人很快被喷的脑袋头抬不起来。
接着胜利的一方开始洋洋得意的乱开地图炮,许多家臣躺着中枪继而参入这场无意义的论战,逐渐演变成一场全年龄的嘴炮战争,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头,还是刚刚元服的愣头青,都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争论着。
坐在主位上的吉良万松丸,可以清晰的看清每一个人的表情,有些人面红耳赤,有些人义正词严,更有脸上挂着冷笑口出恶言之人,要不是顾及着家督坐在主位上,只怕这些多年的同僚也要拔刀相向。
第30章家督的决意
“小小的忠诚测试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人情竟然冰冷如斯,真是可悲可叹啊”吉良万松丸冷笑一声,对他们很是不屑一顾,当然他这么想也过激了,谱代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只不过他们这些经历几百年风霜洗礼的家族,比那些毫无节操的普通家臣、国人们忠诚太多,即使再闹也不会对他这个家督不敬,最后他的提议还是会通过。
不过吉良万松丸没打算理解他们,看火候差不多就直接抛出答案:“本家的菩提寺暂不迁徙,只是把家名正式改为京都吉良氏,诸君不必太多担心,西条领内一切萧规曹随,由一色长门守、山冈淡路守、大河内但马守、巨海弹正少忠、高桥出羽守、小笠原摂津守、小笠原安芸守、江原丹波守等人合议处置。”
果然一听他的提议,所有家臣异口同声的支持,刚才还乱成一锅粥的家臣们又和气的坐在一起,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一样,重臣合议制好啊这可是镰仓幕府那会儿传下来的法宝,谱代们立刻得到满足。
吉良万松丸微笑的望着他们,只是双目中的冷然却抹不去,的京都腔童音,很快落入在场的所有重臣耳畔:“本家从小学习汉学,曾得知明国有一句俗谚叫做:人走茶凉,但今天看来,人还未走,茶却已凉,看来无论是明国这等中土上国,还是我日本的一隅岛国,在人性上都是如一而是的啊”
这一句话多少狠了点,让谱代家臣们满面羞惭坐回去,许多人开始扪心自问:“重臣合议制确实很好,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篡夺吉良家的家业是不是毫无廉耻了点再说家督只是去京都奉公,如果哪一天想清楚又回到三河国,他们这些谱代又该如何自处一旦争权,吉良家的名声就完了,他们这些谱代身上笼罩的光环也会退却,没有光环的谱代就只是普通武家,三河国人还会怕他们吗”
答案不言自明,吉良的家臣们大多能力普通,之所以能成为西三河的知名武家,掌握大量土地知行,一是因为世代侍奉吉良家,二是依靠吉良家的光环加成让国人、地侍心怀畏惧,没有名份他们就是掉毛的凤凰不如鸡。
吉良万松丸用森冷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所有人,轻哼一声道:“本家此一去,吉良家必然转投今川家,诸君只要铭记一点,本家非是臣从今川治部即可,若是谁有心拿我吉良家业去今川家邀功请赏,请大胆的去做本家在京都看着诸君到底配不配做我吉良家的家臣”
“臣下不敢”无论是谱代还是有力家臣都一呼啦拜服下去,这话可重的没边了,到底是卖主家还是忠于主家,足够让这些一直不坚定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吉良万松丸这是要在京都隔岸观火,谁卖了他以后少不得算账,再说谁敢保证今川家就一定保他们,在座的人可没健忘到忽视今川家与吉良家的关系。
“本家这次必须要上洛,不但要上洛,西条吉良家也会随之迁走,本家的母族是公家里的贵胄中院家,在京都里颇有势力,在近畿谋得一份基业想来也不会困难。”随着计划一环扣一环的娓娓道来,让吉良家的家臣们哑口无言。
这下让所有人都见识到这个小家督的锋芒,吉良家可是世代簪缨的名门,又以弓马礼仪传家,没人认为吉良家的家督会是一个蠢孩子,但是这位吉良家的家督有点强的过分,起码大河内信贞是这么想的,他没料到整日捧着书愁眉苦脸的小徒弟竟然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诸位既然听明白了,就各自回去准备一下吧”吉良万松丸以扇柄轻轻敲击案几,提示家臣们可以离开。
一直闷声不吭的山冈淡路守尧元突然跳出来跪在中间,作为家中第一猛将也是嗓门第一大的家伙,他一露面就有人觉得不好,可是拦住他已经来不及了:“馆主大人臣下请求随馆主大人一并上洛继续为吉良家大业做贡献”
“馆主大人臣下也愿追随馆主大人上洛”这一起头可就糟了,坐在后面地位部太高的家臣也被带动起来,一群热血澎湃的武士们也不管家里有几反田地,有几个侧室多少个儿子,又有多少人追随,扯着嗓子干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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