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磨练筋骨,你不是一直对擅长的枪术不太满意吗去赤备里锤炼吧渡边高纲的枪术可是很厉害的,弓术还有内藤正成可以教你,骑术就抽空练习吧比起善次郎那个笨蛋,你更适合做本家冲锋在前的大将。”
“是我四郎谢过馆主大人”一色四郎高兴的站起来,在吉良万松丸赞许的目光中,兴冲冲的追上那四名足轻大将。
中条秀隆苦笑着说道:“吉良殿下威势渐隆,四位足轻大将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看您。”
“噢是吗我真的这么凶”吉良万松丸搓搓脸颊,苦恼的说:“太凶的话会不会没有贵族女子愿意嫁给我呢”
“”中条秀隆满头黑线的转过脑袋,装作没听到后面的话。
第78章公方的任务
十月二十五日,坂本城的基础建设基本完毕,飞騨工也随之放慢马车的制造逐步登场,同样登场的还有石工穴太众,普请役改为垒土覆石协助穴太众完成临水一侧的施工,总体来说筑城的工作有条不紊、乏善可陈。
进入这个阶段山本勘助就不在常驻工地每天盯着看,主要工作交给伊奈忠家负责,用山本勘助的话来说,伊奈忠家对政务的领悟力非常强,成长也非常迅速,用不了多久后勤事物就不用他来分管。
筑城的工作被交给伊奈忠家代管,山本勘助每天不定时盯着攻城进度,剩下的时间直接接手编练备队的工作,他找到吉良万松丸建议道:“馆主大人赤备武士只作为足轻训练有些不合适,他们可是有自备坐骑,如果编成骑马武士是不是会更好些”
“骑马武士你的意思就是那种上马机动,下马战斗的部队那有多大用处”日本一直都有骑马武士的传统,就是不合格的骑兵,因为缺乏适用的马匹,又没有骑兵训练法,骑战完全不在行,除了少数骑术优秀的流镝马武士有骑射战力之外,其他所谓的骑兵都是骑马武士。
“是的流镝马太难掌握,我吉良家的马迴武士还是以三百年来代代相传的根基,才能轻易扩充两百人,即使如此能熟练的驾驭坐骑马上施射者也不过一半,另一半仍需训练几年。”
骑兵不容易发展他是知道的,日本的本土马质量相对较差,最好的木曾马也之是蒙古马的远亲,大约能算作蒙古马中的良种,北陆马、奥州马、关东马略次一线,顶多只能算蒙古马中的中下等,这些马匹里大部分都是不适合骑乘的劣马、驮马,除了负重拉车其他作用不大。
“所以骑马武士是吗我明白了,那就先弄个骑马武士吧。”吉良万松丸耸耸肩表示没问题,吉良家的马迴武士还是吉良家花大价钱统一购置的良种木曾马,那些三河奉公众可就惨的多,大部分骑着一批类似山冈善次郎的那种劣马作战,那速度大概也就比徒步小跑稍快一些,这种骑马武士能做什么用机动性大打折扣,顶多练练骑战技巧,效果是好是坏还不好说。
“这件事就交给师匠完成吧三百骑马武士,两百赤备武士,但是足轻队列训练还要继续坚持下去,默契就是要在训练中发掘出来,就改成每两天合练一次吧”吉良万松丸顺口问道:“岛左内这些日子表现怎么样”
“非常好,这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和本多正信不一样的聪明,对军略的理解能力非常强,还有一套家传枪术十分了得,据说他的弓术也非常厉害是吗真不知道馆主大人从哪里发掘到的人才。”山本勘助感叹道。
“唔,偶然遇到的,初时也只是以为发现个猛将苗字,没想到军略的天赋非常出色。”吉良万松丸撒起谎来面部红心不跳,总不能告诉他我早就知道岛左近是位智勇双全的大将吧
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十月底把坂本的庶务处理完,带着几十骑随从赶赴慈照寺,这次许多幕臣过来打招呼,但也仅仅只是点头之交,吉良万松丸懒得和他们虚伪客套,连奉公众那边也省略不去,直奔常御所。
大御所还是干干瘦瘦一阵风吹来就要摔倒的样子,在听取吉良万松丸的回报时只坐了半个时辰就不得不退席休息,足利义藤说道:“家父一直都有哮喘病,近几日身体有些浮肿,道三嘱咐家父不能久坐。”
“原来是这样啊”吉良万松丸感叹道。
“余私下询问道三,得知家父很难熬过明年。”
“什么很难熬过明年”吉良万松丸虎躯一震,丝毫不感到惊讶,“病歪歪的大御所明眼人都能瞧出命不久矣的吧只是公方殿下连续提到道三这个名字,到底是谁啊总不至于是美浓那条蝮蛇他可是还没出家呢。”
足利义藤似乎也猜到他的想法,稍作解释道:“曲直濑道三,是京畿之内的名医圣手。”
“原来是他啊”吉良万松丸恍然大悟,曲直濑道三的名字他也听说过,在东海道也偶有他的传闻,后世被喻为日本医学中兴之祖,其实就是说他是汉方中医学的中兴之祖。
这位曲直濑道三也不是无名之人,而是近江栗太郡胜部庄胜部氏一门出身,父母去世后不久就进入相国寺做喝食行者学习汉学,在这一时期改称曲直濑,二十一岁入关东足利学校修学,并开始接触医学书籍,而后遇到他的授业恩师田代三喜斋,并拜入门下学习汉方医学。
直到天文十五年,他的恩师田代三喜斋病逝,才返回阔别已久的京都悬壶开诊,以其精妙的医术与优秀的职业操守得到上至皇室,下至庶民的交口称赞,比起他另外一位师弟,号称“十六文先生”的永田德本,曲直濑道三略多了些功利思想,基本只在京都附近活动,来往的也多是朝中公卿,京内豪商,即便对町民也是一视同仁,总比不过诊费只收十六文的永田德本。
“刚才看到大御所殿下很痛苦的样子,坐卧休息应该也会很困扰的吧”
“是啊每日睡前都要服下麻药才能睡下,道三说曼陀罗花要尽量少用,只有痛的太厉害了才能适量增加一点。”说道这里,足利义藤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家父的最期不远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幕府也要早做准备。”
吉良万松丸沉默以对,他明白足利义藤的言外之意,这其中只有苦涩和无奈而没有一丝喜悦,无论幕府如何衰落,足利义晴总归是一位经历二十五年风雨的幕府将军,在任期内经历细川高国,细川晴元两大集团的崛起与衰落,可以说他已经成为自明応政变以来幕府的实际象征,哪怕逃跑在多次总归还是能艰难的返回京都,这种强烈的执着也给许多忠于幕府的武家极大的鼓舞。
足利义晴一去,象征也就消失了,足利义藤虽然身份尊贵有一个近卫家的干亲支持,但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没有足够名望支撑起幕府的大旗,又怎么让那些忠于幕府的武家支持你所以足利义藤的忧愁他可以理解,因为他在三河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
“家父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预知自己命不久矣,但是为了幕府的大业存继还是咬牙坚持着,中尾城就是家父留给余最后的一份力量,余要守护住这份力量”足利义藤侧过脸盯着他,认真的说道:“三郎,余需要你的力量”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他还能怎么说只能感激涕零的撑地跪伏道:“我吉良三郎必定竭力为公方殿下尽忠。”
“交给你一个任务,把余的父母送回坂本御所修养,我会叫道三陪你一同过去。”
“是臣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