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武士自认为是新时代的创造者,开始抵制传统势力的影响并创造许多奇葩文化。
日本南北朝也是一个大混乱的时代,大概与日本战国时代差不多,所以那个时代的中二帝为了突显自己对传统的抗争,开始大幅度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方式,让他们显得与正常武士截然不同。
这些人身着华丽的装扮、行为特异,在普通武士眼里简直就是一群中邪的怪物,当然他们一直自诩为新时代的引领者,这些人在太平记中被称为婆裟罗大名,在室町时代一种无视尊卑的非主流文化。
在室町幕府初代将军足利尊氏时代,命令禁止娑婆罗文化泛滥,但其风潮的代表性人物却是足利氏的重臣,比如足利尊氏首席执事高师直,擅长里切的百变武士佐佐木道誉,还有中二病晚期的土岐赖远等人,主要病症是不避讳自己的身份高低而穿着华贵的衣服,以及言行举止上逾越本分的故作风雅,甚至离经叛道作出难以想象的逾制之举。
比如近江守护佐佐木道誉曾因放火烧寺、藐视公家等罪而被处以流刑,放弃治疗的土岐赖远则胆子更大,在喝醉后借着酒劲就敢朝光严上皇的牛车放箭,当然其结局也更惨,直接被足利直义抓来砍脑袋,从这一点来看织田信长真的很像婆娑罗大名。
当然,中二大魔王怎么可能比两百年前的武士落后呢他可是要比什么婆娑罗大名更先进的存在,他已经超脱那种只为标新立异而突出自己个性的可爱乡村非主流层面,达到了传说中高贵冷艳的贵族王朝杀马特才能企及的传说。
“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把那些不听话的家臣全部打败一群家臣都治不了,我又怎么谈建立属于自己的天下所以就与吉良三郎一同共勉吧”短短的一封信到这就读完了,吉良义时有些无语,又有点感慨。
“他似乎是想说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吧这家伙不通经典却能屡出惊人之语,这就是战国麒麟儿的资质果然不同凡响啊”除了性格中二是个缺点之外,从小训练八百精锐绝对不是中二帝能做粗话来的事情,同时又拥有常人没有的敏锐判断力,这一点绝对不是普通大名能比的。
“相比之下,今川义元那个蠢儿子据说还是个蹴鞠高手,尤其爱好风雅连他父亲三分本事都没有,就算今川义元不出问题,传到他那蠢儿子手里也会被玩坏。”顺手把信收起来,抬头再看服部保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悄然退下。
受到惩罚的石山本愿寺的教团,打死也不想离开近畿这块文化圣地,同时也十分眷恋石山本愿寺那块风水宝地,要是真离开近畿到哪里再去再找个像堺町豪商松田五郎兵卫的人,再掏出一大笔钱买下土地捐献给他们建寺呢
但是延历寺的命令他不得不听,且不说别的,日本的一向宗及净土宗都来自比叡山天台宗这是确凿无疑的,无论源平时代的法然上人,亦或是镰仓时代的亲鸾上人都对此毫不避讳,当年本愿寺莲如也是因此,被指为“佛敌”也不敢还手。
值得一提的是,比叡山延历寺的势力遍布近江、山城等国,在京都有大量门发和分寺,在近江滋贺郡大津地方有真盛宗总本山戒光山西教寺,在摄津靠近堺町附近还有一座根本山神峰山寺,这些大寺都有大量信众,有天台座主的法旨他们也将蜂起,真要是不识相拒绝天台宗的要求,那只有被武力烧讨人财两失的结局。
经过反复权衡利弊得失,本愿寺证如还是决定屈从天台宗法旨,只能放一把火将石山御坊给烧掉,然后带着一群亲族灰溜溜的跑到纪伊的鹭森御坊别居,他这次没跑远也是对畿内不死心,觉得纪伊离畿内更近一些多少还能保持点影响力,一旦真的远离畿内这块风水宝地到远国居住,用不到两代人一向宗就彻底沦为了乡下无人问津的野寺,他们还谈什么保有影响力
从延历寺烧讨事件中逃出的一向宗门徒不足一百人,经过多日逃亡生活这群人的精神疲惫身体虚弱,原以为回到加贺能好好修养一下,可等他们回到加贺时却遭到愤怒的加贺一向宗僧众的抓捕,然后被直接交给沿途追索的延历寺武僧,从此之后这些人的消息彻底小时,最后下场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紧接着江北十寺参与延历寺烧讨的事实被攀咬出来,怒火未消的延历寺僧众又找到新的发泄渠道,倒霉的江北十寺立刻面对延历寺三千僧兵的猛烈攻击,一些不开眼的土豪、地侍们还试图对抗,其结果是被当作余党彻底剿灭,川邦辺秀政只来得及带着亲信逃跑,一口气跑到伊势的长岛躲起来,后来觉得不安全又继续逃到三河胜鬘寺才躲过无休止的追击。
此次事件的结果是近江一向宗势力被连根拔除,加贺一向宗总破门,就连越前、越中的一向宗也跟着倒霉被一并破门,同时一向宗在近畿乃至整个天下的名声都坏掉,延历寺烧讨这种不可想象的大罪,简直是在把自己推上佛门的对立面。
畿内的寺院与一向宗的关系转为恶劣,身为天台宗别出的寺院烧讨本宗就是罪不可赦,当然也不会有人认为二十年后,还会有个人把延历寺一把火烧个干净。
吉良义时也没料到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原本只是打击一下延历寺,借一向宗烧几座建筑逼延历寺收起嚣张跋扈的气焰,结果弄巧成拙真让这群二杆子把延历寺烧掉一小半,最后激怒延历寺把江北十寺通通拔出,浅井家被吓的连个屁都没敢放。
“这下延历寺一定吃痛了吧本家的城下町也可以开建了”还没等吉良义时高兴两天,延历寺又来僧人告诫吉良义时不允许接纳一向宗门徒,同时重申不允许扩建城下町,之前承诺的拆迁也一定要坚持下去。
坂本城评定间,吉良义时脸色的很不好看,嚣张的延历寺明明刚被烧,吉良家还送钱慰问最后他们就这么对吉良家,这可不是吉良义时一个人显得很难看,就连细川藤孝等人也沉着脸不说话。
吉良义时沉声道:“大家说说该怎么办”
“天台宗太过分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他们的行为”
“已经停工快两个月了我们不能在等了”这次一干家臣的态度出奇的统一,吉良义时目视山本时幸,见他也跟着点头。
就在这时本多时正突然从后排走出来,撑地俯身道:“绝不能让步延历寺被烧讨不也是因为迫害本福寺吗如果把他们的暴行公布出来一定就能逼迫他让步了吧请把这件事交给臣下,臣下一定努力做好”
吉良义时慢慢打开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说道:“噢弥八郎啊你可有把握做好你,可知道本家的想法”
“臣下不知但臣下觉得一定要公布延历寺的暴行,本家的建设计划毫无问题,被无端阻挠绝不能容忍,只有用畿内的舆论影响逼迫延历寺让步”本多时正把头埋的更深,显然第一次当着众臣的面前提出自己的意见,作为一名刚元服的年轻武士所背负的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