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啊”
吉良义时吩咐小姓准备点食物,就笑眯眯的坐下来道:“喝酒伤身,尤其是兄长得过风疾必须滴酒不沾话说去年的疗养如何推上的旧疾如何”
“已经好很多了,现在的我徒手搏斗野猪也不在话下永田先生却说这还不够,今年还要疗养半年真是看不懂啊”长尾景虎一双虎目圆睁却写满了无奈。
“只要身体能康健就好”吉良义时笑着说道:“对了还没恭喜兄长荣升正五位上弹正少弼呢”
除了某些特殊情况补任之外,朝廷的升迁叙官制度都是早早定下的,所以年初这几天朝廷里会有一次集体升迁,比方说长尾景虎这次昇叙正五位上就是一次经过酝酿的结果。
“我这正五位上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否则以我这远国大名的身份,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再进一步。”长尾景虎到也不介意沾自己妹夫的光,笑着说道:“到是你啊如今才十六岁,就已贵为左兵卫督,这次应该有加封官职的吧”
“有的是镇守府将军。”
“镇守府将军这不是”长尾景虎面色一变,话只说一半就咽回去。
镇守府将军可谓武家最著名的官职,早在奈良时代,坂上田村麻吕就曾担任镇守府将军,此后源平两氏都有武家担任过此职,河内源氏就有源赖信、源赖义、源义家这祖孙三代分别担当过,前九年后三年之役还曾平定奥州的俘囚。
较近一些的,还有足利尊氏、北畠顕家也都曾担任过镇守府将军,自从足利直冬最后一任结束,直到现在的两百年里,再没有人担任过这个职位,而今吉良义时却加叙这个职位,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道公方殿下没有疑义”
“肯定会有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吉良义时毫不在意的咂了咂嘴,笑着说:“本家曾在公方殿下面前发下重誓,永远忠于公方殿下,忠于他的子孙,想必公方殿下有什么疑问也无法表达吧”
去年三月一场大婚把半个朝廷的名门公卿搬过去,还表演一段夜奔的猿乐,婚礼结束后又把朝廷、幕府的观礼者留在春日山城好吃好喝供奉一个多月,期间还与细川藤孝一道参加几次和歌会,送这群贵人回京之前还给每位准备价值几百贯不等的礼品。
今年刚入冬,越后的使者就带着白银八百两,永乐钱三千贯、明烛一千根前往京都拜见朝廷、幕府,朝廷与幕府也要记挂他这份忠顺,就算足利义辉有什么想法又能怎样
如今的幕府不敢说多么豪富,起码是吃喝不缺,可是要想以幕府的收益来养兵,尤其是养精兵可就难了,到如今幕府手里还是三年多以前,剩下的那一千多残部。
究其原因还是幕府不愿意掉份,浪人武士看不上。地方大名的奉公众又基本被吞光。现在就是左右为难进退不得。没兵没权还是离不开畠山、六角等大名的依靠,仿佛一个先天发育不良的早产儿,很难再像足利义满那样骤然而起,以一己之力使得南北朝合一。
足利义辉的想法有很多,大多数都缺乏执行的可行性和足够的执行力,以前有个吉良义时还能发挥他的“才华”,而今吉良义时跑到偏远的越后不回来,就算足利义辉知道他有点想法也没办法询问。只能憋在肚子里生气发火。
“管领殿、小笠原信浓守殿尽快处理吧”
“会的一定会的”吉良义时的脸上泛起淡淡笑意。
今年的降雪比往年还要多一些,白日里町民们自发的组织起来清扫道路上的积雪,孩童们拿着小花灯满街乱跑,偶尔撞上过往的行人还会露出难为情的样子,每当遇到这个时候,行人们总会停下脚步露出宽慰的笑容,轻抚孩童的脑袋劝说一句小心,才带着一脸笑意快步离去。
在整个越后几乎看不到原本熟悉的表情,没有愁苦,没有麻木。双目炯炯有神,每个人都散发着朝气蓬勃的精神。仿佛有什么动力在支撑他们散发出这股积极向上的力量
“而这股力量就叫做希望”
小幡信贞疑惑道:“希望”
长野业固停下脚步,望着一名老翁陪着自己小孙女逛灯会,颇为感慨的说道:“是的我见到的、听到的就是希望这两个字只有希望才会让人们发自内心的努力,他们轻装上进没有背负重担,他们相信国主将带领他们走向更美好的未来,这是我们上野国,甚至整个关东,整个天下所没有的平太,你知道我现在想到什么吗”
“你想要留在越后”
“不我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们可以成为武卫殿的家臣,那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你说什么”小幡信贞难以置信的看着同伴,过了半晌又露出笑容:“武卫殿家的法度很严厉的吧你难道打算放弃世代保有的土地知行吗别说傻话了”
“我不是说傻话。”长野业固认真的说道:“我忽然觉得,结束当今乱世者,只有武卫殿一人。”
“还说自己不傻,平定乱世是我们该想的吗好好想想为什么管领殿发愁的原因吧”小幡信贞觉得这个小伙伴自从来到越后就着了魔似的,每天念叨着越后怎么怎么好,“武卫殿”这三个字都快听出腻了。
“我也不清楚武卫殿的态度,或许只是拼耐心吧”长野业固犹豫的说道。
小笠原长时很忧郁,最近这一年来好吃好喝的养在位于直江津的御馆里,每隔十天半个月去春日山城参加一下评定会露个脸,自身的作用无限的向吉祥物转变。
他的两个儿子每次回到家兴奋的说起一天的训练见闻,都会让他体会到越后的巨大变化,更让他感到忧虑的还是吉良义时的态度,家臣们多次向他抱怨吉良家对他们的不尊重,种种迹象表明小笠原家的分量在急速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