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只要主公的身体能好,我等就都放心了”
“啧小太郎也开始说套话糊弄本家了吗说重点。”北条氏康指着苍白的脸颊,自嘲道:“小太郎看本家就这么可怕吗像那个专吃心脏的妖怪”
“不是臣下确实有事要汇报主公。”风魔小太郎的汗都快急出来了,深呼一口气道:“是关于那件事。”
“那件事你的意思是那把刀的消息”北条氏康的一下坐起来,一双虎目瞪视他良久才冷静下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把刀在今年三月出现在春日山城,就在那场透破刺杀的行动中,被吉良左兵卫督赐予本庄越前守,作为奖励他护驾救主之功”风魔小太郎把这一段解释清楚,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北条氏康的表情。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不禁打起鼓来。
当听到这个消息。北条氏康在那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嘴巴不由自主的说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本家为什么不是在我北条家战败前告诉本家”
“因为不能确定消息的真假,在下又派出风魔众透过众多关系查验确定消息的可靠性,为此搭进几十名忍者,越后的情报组全军覆灭,然后在下又派出几路忍者远赴三河,近江调查所谓买刀的典故出处。
随后发觉一个很重要的情报,在关东大地震前的一个多月,服部一族突然脱离松平家转投吉良家,据说原因是松平家苛待服部一族,在下又派出忍者调查大地震期间,下総国、武藏国、相模国等地的谣言传播,发现当时都有身份不明外地人出没的零碎情报,只是一场大地震将所有情报毁坏,又过去这么多年,地震水灾的影响,让情报搜集很困难,在下只能核实到这里。”
这几个月风魔小太郎来回奔走,就在为这个情报做核实工作,他深知此事影响非同小可,牵扯到一位足利家的御家门样,以北条家的情况在关东做个小霸主威逼各国领主还行,全面对抗吉良家绝对是不理智的行为。
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没有核实的情报很可能是假情报,如果他把假情报带给北条氏康,引起的一切恶劣后果都将要负全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权衡利弊他还是决定宁愿承担隐藏情报的罪责,也一定要核实清楚再上报。
“所以你才瞒着本家做了半年的准备吗”北条氏康的脸色很差,双手颤抖着似乎在竭力压抑心中的愤怒,怒斥道:“不论如何欺瞒本家的罪责你要承担,本家处罚你降职一格,俸禄半减,下次不要如若再犯定不轻饶”
斥退风魔小太郎,北条氏康心中的怒火在腾腾燃烧,尽量克制不冲家臣咆哮,这是他的作风习惯,从小他父亲就交代他与大事不急不慌,不失家督风范才能让家臣从心底里敬畏,慌乱、急躁、恐惧、愤怒都是敌人,做好北条家的家督必须学会克服这些敌人。
“没想到我氏康日夜寻找的仇敌竟然是你吉良左兵卫督、镇守府将军义时殿下本家到底怎么得罪您了,让您费尽心机陷害本家因为一把刀不不绝不会这么简单,到底是为什么”北条氏康愤怒的咆哮着,狠狠撕扯着被褥,仿佛这就是吉良义时,恨不得立刻将他撕碎般。
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这么失态过了,好像是二十年前花仓之乱时,他与父亲听到表弟今川义元背叛的消息,他与父亲北条氏纲疯狂的破坏所有看到的器物。整个天守阁被砸的稀巴烂。
二十年前收获背叛。二十年后收获陷害。每一次打击对北条家来说都是致命的,这么多年背负着弑杀公方的罪责,他的名声以及北条家的清誉被一朝丧尽,无数个日夜他在向父亲祈祷宽恕自己的愚蠢,事到如今,得知幕后黑手是吉良义时,他还怎么能再忍下去。
折腾半天实在受不住疲累的病体,满头大汗的躺下。恨恨的说道:“不管为什么我北条氏康一定报复回来本家要洗去多年的冤屈让真相大白”
远在越后的吉良义时对北条家的变故一概不知,他正在忙着开评定会,每年两次最大的评定会安排在正月初和十月初是有特殊意义的,前者是新一年的计划和展望,后者则是在秋收结束,晚稻晾晒入仓后,统计当年的农业产量。
“今年风调雨顺又是个好年景,根据初步报上来的统计数据来看,今年的粮食产量稳定在两百一十万石应该问题不大,详细数据还要做细致核算。相信误差可以压制在一万石以下”身为评定回到重要主持者,吉良家谱代众勘定奉行。细川藤孝并没有因为丰收而高兴,甚至连语气都显得很生硬,在座的众多家臣团一个个闭紧嘴巴不说话。
“现在说说我们遇到的问题,为什么只有两百一十万石我们率先开出的两个小型圩田,但此一举就增加一千七百町步的优质水稻田,还有各地零碎扩展的新田加起来突破两千三百町步,为什么粮食增产上不去去年两百万石,今年两百一十万石,问题出在哪里”
“新田总有一天会开完,容易开垦的荒地三年内将全部开发完毕,为了确保树林的密度保护水土,下一步将禁止对森林的砍伐,那么我们还能开发的土地就只有新潟町,以及更偏僻的鱼沼郡附近了,那么我们总是开新田种新粮,这三年来到底发现了什么问题总结出什么规律,又收获了什么这需要诸君畅所欲言的谈一谈。”细川藤孝一连抛出几个问题,让奉行众集体陷入沉思。
“兵部殿说的好在下正要说一说最近一年发现的新粮问题。”本庄实乃一抬手招来几名小姓向在场的所有家臣团发下一份薄薄的资料,然后说道:“诸君且看,这是没反土地的单产,从上越颈城郡,中越鱼沼、三岛郡,下越浦原郡、岩舟郡附近统计来的数据,对比一下最近两年的单产都有不同程度的下滑。
经过在下的咨询,得知这其中涉及到粮种杂交,这个在下不懂,只知道一直在持续的做研究,以目前的情况只能拿出近江最好的粮种过来栽培,每一年栽培过的高产粮食最好不要留种,可是不留种的而单单依靠近江的良种输出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在越后建立一块试验田满足相应的需求。”
种田是一门学问,当然这门学问不是他们这群武士所能弄懂的,一群越后大老粗能耐着性子读这看不懂的名词就很不容易了,至于到底有哪些难关他们不管,只要能解决问题,当个听众鼓鼓掌也甘心。
是有很多武士听不懂,可身为长尾家奉行众就必须得懂,不但要懂还要跟得上节奏,斋藤朝信挠挠头努力的说道:“试验田是一方面,我觉得土豆种植还是有点问题,主要是不宜储藏,使者挖地窖储藏,到第二年春天会有不少土豆出现霉变现象。
误食霉变土豆食物中毒的事例也有很多,土豆的单产一直在下降,去年还会经常突破八石五斗,今年普遍都只有七石两三斗,是不是应该相应削减一些。”
gu903();这下听不懂专业词汇的越后武士也明白过来,纷纷赞同的点点头,对他们来说土豆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越后雨雪丰沛尤其在冬季是一年中降水量最多的时候,天寒地冻的雪一落下来就结冻也无所谓,但土壤湿度和空气湿度都很高,尤其在地窖存储的土豆很容易就变质,只要误食一点就会引起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