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三河国远在东海道距离越后还隔着信浓、甲斐、骏河、远江这么多领国,就算余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那么远的地方,余的目标可是南下关东收拾相模的狮子,根本没功夫陪三河的国人小打小闹,再说家里那帮老谱代真的吸收过来还是个麻烦”
他可以不在乎吉良义安的态度,但不能不考虑三河一旁两三百年的谱代家族,要不是因为顾忌这些谱代突然过来影响他一手打造的谱代家臣团,他也不会反复强调让大河内信贞等人守好三河老家无须进取也不要在今川家的事物中多做表态。
在得知今川义元即将出阵尾张的时候,他就下令让西三河武士全体静默,既没接到命令不主动行动,接到命令估计磨蹭尽量放慢行动不冲在最前面,遇到今川家臣的指责推三阻四不反驳不争吵,总之就是一个拖字诀来换来今川义元的行动出现一点点些许脱节。
整个桶狭间战争时期,坐镇三河国后方的幡豆郡、碧海郡的西三河国人一兵未动,在今川军内的西三河军势也是非常懈怠没有高昂的战意,为此还曾遭受到许多今川家的武士大肆嘲讽。大河内信贞对此就当是在放屁,根本连搭理的心情都没有。
严格意义上他们只算是受到今川家支配的武家,自家的主公是在越后的吉良义时,越后的命令下来让他拖延,他哪里还会在乎今川义元的将令紧急与否,能推搪就找理由推掉,不能推就凑合跟上主力部队。就这么个拖后腿的一直熬到下雨。
当降下暴风雨之后,明明可以多布置哨探掌控热田街道的讯息,即使不能拦截到织田信长的奇袭军,也能够给附近的军势提供及时的警讯,但大河内信贞压根就没做任何行动,而是以天降暴雨不利行军为由就地扎营躲雨,在今川义元身死的消息传来后,第一时间率领自军抽身撤退,织田军看到足利二引两的旗帜也果断放弃追击。这就是双方建立的最大默契。
明目张胆的阴今川家难免会影响到西三河的老巢,所以他一直都没做更多的动作就是这个原因,毕竟西三河距离尾张近又在今川家的配下,惹出乱子指望织田信长良心发现帮吉良家根本不现实,搞不好帮着帮着西三河又变成他家的地盘,织田信秀可是有过短暂统治西三河的历史。
“既然他们想打生打死就随他们去做吧只要确保西三河的余的旧领不失。余才不管他们玩什么花招织田信长也休想对西三河下手,余是时候给他写一封信加以劝告了”将吉良义安的书信折起来收藏着,他觉得这封信还是挺有纪念意义的。
其实还有一些话他没有说出来。今川义元死之前他更加担心骏河枭雄成长为他的心腹大患,甲相骏三国同盟里放任一个无限制的发展起来,待反馈回来的力量作用到信浓就会让吉良家格外难受,说不定今川义元会在强势起来之后肆意插手信浓乃至关东的事物,这种感觉很容易让他联想起多年前在三河备受今川家欺侮的日子,所以他决心让今川义元安心的去死。
但当今川义元死后,又产生一个新的问题,他应该如何面对渐渐成长起来的织田信长,这个人简直是战国的传奇,不管他的气运逆天亦或是手段惊人。都给日本乃至东亚的历史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历史上他的后继者猴子悍然发动侵朝战争,可算作开启对中原王朝挑战的滥觞,他是十分讨厌猴子这种野心勃勃。而又肆无忌惮的恶徒,而织田信长本人是个比猴子更加大逆不道的恶徒,他的理念志向以及所作所为在吉良义时眼里简直比楠木正成还恶心。
织田信长虽然名为尾张大傻瓜,但他并不是真的很愚蠢,相反的是他还是个绝顶聪明之辈,自从织田信长不在搞杀马特教主那套恢复正常以来,几年里励精图治整军备战在尾张取得一场场胜利,不但为自己建立家督的权威,还把多年来欠缺的政治手段给渐渐磨练出来。
其实在织田信长心里已经隐隐的把吉良义时当作自己的竞争对手,当然这种别苗头的心思还只隐藏在潜意识里,他现在还没有资本和吉良义时别苗头,心里还是觉得他作为一个少年时代的朋友多过一个竞争对手,或许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第一次使用铁炮就被后坐力推的摔个屁股墩的小孩子。
吉良义时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复杂,既欣赏他的聪明敏锐判断准确下手果决的性子,又担心他日后的成就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心腹大患,如今织田家的身板还没有印象中那么强大,他到底是应该扶持这个年少时的朋友,还是应该扶持他的对手与他彻底决裂呢
复杂的问题让他十分头疼,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吉良义时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轻笑着说道:“虽然余知道早晚都要决裂,但是在决裂之前还是要尽量利用他,或许用好他可以为余节省许多麻烦也不一定呢”
第402章旗本领
大评定会的半个月里,吉良义时连番召集家臣召开军议,让他们迅速制定一份进军关东的计划,其实相关的计划从去年就一直在做,只是因为几场战争的分神而拖住进度,眼下冬去春来又到春江水暖的好季节,越后的进一步进攻计划也被提上日程。
就在众臣商议进军方案的时候,来自越中的一则消息打破他的良好心情,才安稳没半年的越中一向一揆再起波澜,砺波郡内的坊官死灰复燃四处兴风作浪,,有证据显示此事与逃亡加贺的神保长职有关联,此人自从舍弃增山城远走加贺以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借着自家的影响力遥控越中的动向十分难以控制。
对于如今的地方一向一揆的新形势,山本时幸也拿不出根治的良好办法,因为他们不同于有胜兴寺、瑞泉寺领导的一向一揆暴力集团,自从两家寺院的一揆军被歼灭,寺庙伽蓝被拆毁焚成一块白地以来,越中的一向一揆反而化整为零潜伏起来,他们只要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和信仰,有当地信众的帮助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潜伏的一向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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