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谁也没料到吉良家竟会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建立起一支数百条大小船只组成的强大水军,一举压下敦贺水军完全称霸北陆道,而今更是把触角伸展到丹后国的舞鹤港,等于在近畿地区寻找到一个运兵的中转港口,这样一来不但会影响到若狭湾的水域安全,更会在陆路上给予朝仓家巨大的压力。
畿内三国同盟也好,建立关所威胁吉良家也罢,无非是想趁着吉良家无暇西顾的时机尽力遏制畿内形式的恶化,说是吉良家不过只有四百万石领地,可天下又有几家拥有五国领地,或者拥有上百万石的强力大名呢
已经完蛋的山名家算一个,阴阳一太守的尼子家算一个,昔日的霸主大内家算一个,畿内的霸主三好家算一个,其他的诸如毛利家、大友家还差的很远,本来很有希望的北条家也败给吉良家,这么一算整个天下能与吉良家掰腕子的武家也就那么几家。
朝仓家如果能吞并若狭国、丹后国再把加贺一向宗收拾掉,或许可以考虑和吉良家掰掰腕子,但眼下只有越前一国还被越前一向宗霸占一大块,实在是没胆量和吉良家全面翻脸,所谓设立关所不过是试探性的讹一笔钱,如果吉良家的反应激烈也不派出撤销的可能性。
朝仓义景的叔叔,越前织田城城主朝仓景延说道:“吉良家对我越前的威胁实在太大,加贺一向一揆在得到吉良家的支持后就更加难对付,一旦要全面对抗加贺一向一揆的就会引来吉良家施加的影响。
正如几位殿下说的那样,如果我们决定和加贺一向一揆全面开战,那么如果吉良家背后全力支持加贺一向一揆该怎么办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到底该怎么打,打到什么地步才能满意,如果吉良家真的干预战事的进展,三国同盟体系内能给予我们多大的支持,而我们将得到多少又将失去多少”
第477章暗流悄然动
朝仓义景感到深切的羞辱和恼怒,谱代家老国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答下,让他深刻的感受到身为近畿强力大名也有如此多的无奈,往日里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朝仓家怎么怎么不行,自己耳边听到的永远是朝仓家如何如何强大。
常年伴随他的侧近众,经常会在他面前赞美朝仓家的伟大,最常提及的是朝仓家在畿内的政治影响力有多么强大,对北陆的经济影响力有多么深远,越前国的敦贺港可以轻易的掐住吉良家的海上贸易命脉,所以朝仓家是畿内所有武家最不怕吉良家的存在,只需要稍稍一威胁就会迫使吉良家服软。
可眼下听到的一切看到的一切都在深刻的告诉他,以前听到的看到的似乎都是幻景假象,朝仓家从内到外面临重重危机,内部有越前坂井郡、大野郡等地方的越前一向一揆需要根除,外部有加贺一向一揆、越后吉良家以及若狭武田氏需要对付。
在家族发展战略上又与他的复仇意志相左,谱代家臣与国人众一直在争论的话题就是到底该怎么报复加贺一向一揆,是应该局打一场部战争轻轻敲打一顿,还是应该发动全面开战狠狠的打击加贺一向一揆的嚣张气焰。
就在朝仓义景陷入犹豫的时候,他的岳父鞍谷嗣知忽然哭号道:“诸君这是何意呀我那可怜的女儿就这么死在一向一揆的乱党贼子之手,她可是我足利家的女儿呀金吾殿不是最疼爱她的吗难道就让我那可怜的女儿这么白白的死掉吗”
朝仓义景被这一哭号立刻又想起自己宠爱多年的女子,本来他已经准备把小宰相扶正做正室夫人。无奈突然杀出一个姿色和脾气都差很多的阿久姬,只能小意的安抚着自己的心爱女人耐心等待,却不想这一等就是天人永隔永无相见的机会。
想起小宰相死去时的惨状,使得朝仓义景胸中才被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的冒起来,怒喝道:“加贺一向宗的奸贼杀死本家心爱的小宰相本家绝不能容忍凶手逍遥法外必须要报复加贺一向一揆。一定要给他一个好看”
外样国人众到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谱代家臣有些微微的不快,明明死掉两位夫人且其中一个是怀着身孕的浅井夫人,可朝仓义景的眼里只有小宰相一个女子,如果被浅井长政知道自己的姐姐就这么不值钱,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外交纠纷。
北之庄城城主朝仓土佐守景行,委婉的劝说道:“主公的心情我等深有感触,浅井夫人怀着殿下的孩子就身死三里浜实在是个巨大的灾难,不如趁此机会正式通告小谷殿也好让浅井家知道我朝仓家坚决复仇的态度。”
朝仓义景知道这是従兄委婉的劝说他不要感情用事,可是他的心仿佛随着小宰相的死去而被抽走一样。完全没心思去考虑更多的变通,摆摆手说道:“就这么办吧本家也累了,你们再议一会儿拿出条陈由石见守交予本家花押就行,剩下的评定会就拜托诸君了”
“臣下恭送主公。”武士们连忙躬身行礼,身份十分特殊且独立于朝仓家体系外的鞍谷嗣知也以伤心为由就此告退。队列里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得意洋洋的福冈义清的身上。不过这些目光里多少带着几许轻蔑和若隐若现的恶意。
目送朝仓义景刚离去,福冈义清就迫不及待的坐正身姿,咳嗽一声提醒道:“主公的意思诸君一定是明白无误了吧浅井夫人与鞍谷夫人的仇恨必须要报,还有在下的従弟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掉,所以必须要打加贺一向宗,而且要狠狠的打,具体怎么打就请诸君说说吧”
福冈义清的逾越举动引来二内众及众多谱代家老的不快,其结果就是他说完话之后近一刻钟里没有一个人答话,不是装作思索问题就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摆明是瞧不起他这个身份地位低劣的奏者众首领。
而奏者众其他成员窝在一乘谷城十几年每天就是陪伴着朝仓义景玩耍。变着法子出洋相逗家督高兴,哪里懂军国大事方面的东西,能穷搜记忆想出几句像样的话还是从朝仓义景的闲言碎语里听来的一些言辞,让他们去想出有效的办法对付加贺一向一揆实在有些不切实际,他们要真有这本事说不定早让朝仓义景派出去担任军代去了。
没本事的想说不知道怎么说,有本事的故意装傻充愣不说话,反正就是看不起你这个幸臣,这下可惹恼福冈义清怒声道:“如果诸君都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可别怪我义清如实禀报,就说诸君办事不利无法拿出有力的条陈对付加贺一向一揆”
“赎在下眼拙,不知石见守自说自话的半天在和谁说话呢”鱼住景固眯起双眼冷冷嘲讽道:“主公只是提到让石见守转交议论过的条陈,何曾说过由石见守主持评定会,石见守如此轻佻的作为,是在藐视我朝仓家众多谱代家老吗”
gu903();福冈义清勃然大怒:“你含血喷人你这是污蔑我要到主公面前告你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