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有的,所以足利义时一定会坚持自己的理念,而天下的武士才不会管他们足利家到底祭祀哪个祖宗。反正只要是足利家的祖宗就足够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足利将军家绝嗣,这让觉庆情何以堪,即使他不当这个将军青灯古佛渡过余生。死后也没脸去面对十几代列祖列宗。
觉庆很愤怒也很委屈,他不理解足利义辉为什么能容忍足利义时这个凶徒肆无忌惮的横行东国,他的前半生在大和国兴福寺安宁祥和的气氛中渡过,每日参禅听法闲来研究典籍研习流行的茶道,偶尔还会和京都里的公卿们讨论时事,除了享受不到权力的甘甜之外,简直逍遥自在痛快的很。
他没有经历过足利义辉所经历的颠沛流离之苦,不明白足利义辉对三好家的刻骨仇恨,父亲足利义晴心怀怨恨而死他也不知道。只是在葬礼上来走个过场就回去继续过逍遥快活的日子,没有相似的经历也就意味着缺乏共鸣。
觉庆看不明白足利义时的作用,更不知道对足利将军家到底有多大的重要性,凭借肉眼和想当然是推论是无法得出正确结论的,没有经历过那二十年跌宕起伏的峥嵘岁月,永远不能理解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幕府将军。到底是以怎样的复杂心情看待关东崛起的巨龙。
在觉庆看来,兄长足利义辉纵有千般好,但是在对待关东公方的态度上犯下巨大的错误,放任足利义时肆无忌惮的扩张绝对是愚蠢的不应该的,如果换做他一定会下达御教书让足利义时立刻停止行动。否则就下达讨伐令把这个傲慢的家伙废掉。
当然这只是他脑袋里一闪而过的疯狂念头,他很清楚的了解到幕府的势力不断衰退,连京都都无法控制想必是很惨的,如果幕府很强大也就没有他今日坐在小泉城里,听一群卑贱的四国武士谋划如何谋朝篡位。
觉庆和他的兄长很像,不但五官相貌非常相似,脾气秉性也一如十几年前那个脾气暴躁、偏执狭隘的足利义辉,喜欢自作聪明更喜欢刚愎自佑,就连自我反省的时候也喜欢把这称作乾纲独断,是身为将军必须要保留的一项“美德”。
觉庆的疯狂劲头很快散去,冷静下来的说道:“在贫僧的印象里,足利义时永远是伸着胳膊向幕府要东西,要朝廷官职,要守护役职,要关东足利家的名份,总是不停的伸手去要,贪婪的卑劣的令人恶心的,他就像一个寄生在幕府身上的水蛭,不断的吸取幕府的血液,他越强幕府就越弱,如果不制止这个疯子,幕府一定会被他推翻进而绝嗣。”
松永久秀敏锐的发现到觉庆的态度在不断变化着,从单纯的愤怒中解脱出来恢复理性和敏锐,越来越坚定的朝着他们所期望方向前进,三好三人众也察觉到这一点,恨不得当场跳起来拍掌相庆,此刻他们三人第一次对松永久秀产生心服口服的错觉。
不管是不是错觉,三好三人众也觉得这个盟友还算靠谱,能够以平视的态度看待对方而不像以往那样傲慢的俯视着,放在以往应该算作松永久秀的一次外交胜利,可惜的是三好三人众没有察觉松永久秀的心态在急速变化着。
松永久秀暗自盘算着:“这个觉庆非常聪明也很有天赋,到有点像二十多年前我初见聚光院殿三好长庆的气质,或许攀上这个聪明的觉庆大师,会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最妙的是从主家脱离加入幕府做直臣是不算悖逆的,我久秀可以堂而皇之的改换阵营,并彻底离开三好家这个泥沼,果然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三好三人众压根不知道自己即将被蹬掉,还在那七嘴八舌的胡乱奉承觉庆,夸他天资不凡聪明果决,有龙凤之姿令人望而生畏云云,夸的觉庆眉开眼笑对这几个“卑贱”的四国武士的感观立刻提升几个档次,似乎是从“卑贱”这个档次提高到“拙劣”的程度。
活脱脱是个佞臣的模样,确实显得非常拙劣。松永久秀暗自摇头心里想着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更坚定要换棵大树攀附的心理,反正三好家内的分裂倾向越来越明显,继续攀附三好义继这艘四处漏水的破船,说不定某一天他也要跟着完蛋。与其如此不如干脆转投阵营。这二十年里帮着三好家也做了不少事,该换阵营也算对得起他们的。
想清楚未来的行止,松永久秀的心情顿时舒缓从容许多。对觉庆的态度更凸显的恭敬和热情,一板一眼的行礼道:“关东公方在奥州合战里向世人展示了其卓越的军事天赋,同时也展示其对国人领主的苛刻态度。
关东军团所到之处非死即伤,获得安堵本领的只有寥寥数家,其对征服之地的苛刻态度,令畿内东海的各路国人领主为之毛骨悚然,所以殿下可以理解我等的期望不仅仅是三好家所思所想,畿内的众多武士也热切期盼着幕府能够站出来,遏制关东公方永无止境的。”
觉庆站起来豪气干云道:“兄长肩负幕府复兴的重担二十年如一日定然累了。接下来就交给我觉庆来承担,由我来终结这一切吧”
当天下午在几方各怀鬼胎中敲定上洛的细节,随后召开的晚宴,大宴与会的众多公卿名流,高调宣布觉庆还俗复名为足利义秋,并决定恭请幕府将军足利义辉退位。理由是幕府将军无嗣且勉力关东公方的承嗣危机完全没有反抗力,在将会给足利将军家带来深重的灾难,绝不能允许足利将军家的宗祧断绝,不能让上総足利家染指幕府大位的机会。
大宴午夜方散,宾客们乘着牛车尽兴而归。足利义秋也在几名美艳侍女的簇拥下消失在回廊的尽头,朦胧的夜色里小泉城恢复往日的寂静,在角落的阴影里突然出现一道倩丽的身影,这女子一身寻常侍女的装束,却生的一双丹凤眼柳叶眉,瑶鼻秀挺唇红齿白,端的是个美丽的女子,她便是消失已久的果心居士。
四下里扫视静谧的庭院,果心居士轻轻一笑道:“石见守殿还要躲到几时才愿现身,若是再不出来妾身可要走了。”
一道由远及近的闷哼声传来,却看到黑衣装束的武士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果心居士连眼皮也没动一下,轻轻鼓掌说道:“不愧是担当关东公方家物见奉行的有力武士,即使隐退多年依然身手矫健呢”
“哼老夫还无须你这小丫头夸赞。”服部保长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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