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子离去,河岸边那些偷偷摸摸的没看几眼的才子们纷纷扼腕叹息,暗骂自己不够胆量。到还不如那个一直色迷迷的书生呢,人家至少还看了不下一百回呢。
吕恒当然不知道,不远处的才子们心里的想法。他此时,已经看够了风景。也准备离开了。
将手里的柳枝扔掉,拍拍手,便站起来准备离开。
“这位公子请留步”这时,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走了过来,恭敬有礼的对吕恒抱拳道。
吕恒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心里在狐疑,不会是那个女子的保镖吧,看自己刚刚一直盯着人家看,会不会一怒之下,派一个人武林高手,过来揍自己一顿呢。
心里如此想了想,见到这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依然是恭敬的样子,并无半点敌意。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兄台有事儿”吕恒笑着问道。
汉子摇摇头,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亭台,笑着对吕恒说:“非是小人有事儿,我家大人想请公子过去一叙”
吕恒顺着汉子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亭台中两位老人,还有一个小孩儿正看着自己这里。
汗,那个小孩儿似乎在对自己挥舞拳头呢
呵呵,原来是他们
吕恒心里笑了笑,点点头。
第三十章老头和美人
过去后,那位衣着华贵的老者,便让下人又取了一个毛垫子。三人便围坐在石桌旁边,品尝着淡淡的清茶。
两个老者先是说起了那天吕恒逗小五的趣事,小五回家以后气的如何如何等等。吕恒心里觉得好笑,转过头来,又在小五的脑袋上摸了摸,本来小脸气的鼓鼓的小五,再次跳脚。
两位老者看着小五那可爱的样子,哈哈大笑。
喝茶聊天的间隙,吕恒也知道了两人的身份。那位衣着华贵的,便是如今江宁的首位大佬,大周的宁王爷,武宁远。而坐在那边一直笑眯眯的白发老头,却是多年前,创造了大周科举连中三元奇迹的状元郎,被人称为文曲星下凡的张浩,张文山。
两位老者并没有刻意表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吕恒在谈话中,从他们对彼此的称呼中猜出来的。
不过,虽然知道了这两个老头背景不凡,不过,吕恒却没有表现的如何如何的惊讶。依然是笑着和两位老人说着一些趣事。
这般的气度和性格,倒是让两位老人刮目相看。
两位老人相视一眼,看着对方的眼里,满是对吕恒这个家伙的好奇。
如是一般的学子们,见到二人,知道了二人的身份后,必然会倒地行一翻大礼,然后恭敬地请求他们两位指点一番。神色之惶恐,见了阎王爷也就那样了。
不过,眼前这个书生,却连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依然是笑着跟自己碰杯,说着一些秦淮风光之事。
两位老人惊讶之余,也就问起了吕恒的家世之类的事情。
吕恒倒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一边喝茶,一边淡淡地说着自己的事情。
在听到吕恒如今在一家商人宅子里做账房的事情后,张文山倒是摸着胡子,看着吕恒有些惋惜地说:“倒是有些可惜了”
宁王爷也是点着头,说:“你这小子,倒也有些才华。如此抛弃自己的前程,的确是可惜了”
吕恒笑着摇摇头,轻轻地晃动着杯中茶,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了,如今的生活,有吃有喝,账房这个差事还是蛮不错的”
听吕恒这般说,似乎是对读书人的地位什么的,根本就不在乎。这要是放在那些苛求礼法的先生面前,必然会将吕恒臭骂一顿,说什么丢读书人的脸,自甘堕落之类的话。
不过,这两个老头,都是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也见多了世间的奇闻趣事。吕恒这样的例子,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宁王爷笑着骂道:“你这小子,倒是看得开”
吕恒耸了耸肩膀,喝了一口茶,砸吧着嘴道:“看不开又如何,圣人说,仓廪足而知礼仪。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我还恪守那些虚头吧脑的东西干嘛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听吕恒说得有趣,两位老头摸着胡子,哈哈大笑。
吕恒笑着说:“圣人的话,是教人如何做人的。不是教人装君子的如果不顾家里的贫寒,自己还在外面装什么君子甘于义之类的,那可就是伪君子了”
张文山点点头,摸着胡子道:“永正小友说的在理啊圣人之言的真谛,其实就是教人做人的起码常识。哎,可惜的是。如今天下读书人多如牛毛,不过,却能悟的圣人之言真谛的,却寥寥无几啊”
宁王爷听着张文山那复杂的叹息,再看看张老头那脸上的苦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问道:“文山可是想起了当今的左仆射,安鹏,安璐然”
听着俩老头说起朝中之事,吕恒很及时的将注意力投向了茶杯,端起茶杯,吹着飘在茶水上的一颗茶叶,玩的不亦乐乎。
张文山摇摇头,笑着说:“呵呵,都过去的事情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来来来,喝茶,喝茶”
张文山端起茶杯,和吕恒武宁远二人轻碰了一下,便将杯中茶,一口饮尽。
宁王爷看着张文山站起来,面对着秦淮河,神色悠然。心里叹息了一声,暗中道:“这么多年了,文山,还是放不下啊”
气氛变得有些怪怪的,张姓的老头站在那里,神色有些萧索。而宁老头却是看着张老头,眼里有些惋惜之色。
小五也忘了去抓逃跑的蛐蛐儿,站在草丛里,看着两个爷爷,有些不知所措。
亭台里,静静地。只有风吹过雕角的铃铛,响起的悠扬铃声。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老头,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一忧国忧民的忠臣呢呵呵,跟我这个奸臣比起来,真是高尚的让我自惭形秽啊”吕恒站起来,走到张文山身边,笑着对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说道。
然后,又转过头,问一直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的小男孩儿道:“是吧,小五”
小男孩儿挥舞着拳头,很肯定地点头道:“没错,你就是个奸臣欺负我的奸臣”
吕恒哈哈一笑,那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让小男孩儿更生气了。
只是,吕恒注意到的是。面对着秦淮河的张文山,此时却已经是老泪纵横了。他那花白的胡须随风凌乱,一双老眼里,热泪盈眶。嘴里喃喃地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
而宁王爷,则是站在一旁,嘴里同样在念叨着吕恒这随意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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