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一处与其他宅院相比稍显破败的府邸门口的时候,吕恒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这座被历史刻下了深深痕迹的府邸。目光悠远。
“据说这座府邸曾是东晋名相王导的府宅,呵呵,不过现在却是欧阳家的住所了”展护卫在一旁笑着说道。
欧阳家,吕恒之前是知道的。正是与王家,武家在江宁这一块地方,三足鼎立中的一个。生意上以草药为主,现在也是大周军队军需药品的特供商。
之所以欧阳家能够有如此的地步,据说,是因为上头有人罩着。原因嘛,很简单,欧阳家的欧阳燕便是如今正得圣宠的欧阳燕。
不过,即便有金字招牌照着,别人与之相谈的时候,露出些许的崇拜之色。不过,多数人,在心里仍然是看不起欧阳家的。尤其是那些士子。说起欧阳家的时候,总是会带着一丝不屑。
哼,裙带关系拉起的地位,有什么好得意的。他终究是一从事贱业的商户罢了。等到荣贵妃年老色衰,他欧阳家还能在这乌衣巷呆多久
听着展护卫说起欧阳家的一些事情,吕恒只是笑着点点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欧阳家的大门吱丫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儿,正举着一把雨伞,偷偷地从门缝里探出头东张西望。
似乎是想出去,不过,却又像是怕被人发现一样。
这个小女孩儿先是观察了一番,确认无人后。才蹑手蹑脚的从门里挑出来。
不过,在她转过头,准备下台阶的时候。却发现在自己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大男人。
此时,这两个大男人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小女孩儿明显愣了一下,就连手中的雨伞掉了都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一脸微笑的书生,还有后面那个魁梧的大汉。
吕恒抬起头看看天空中不断滴落的细雨,然后又看看这个显然是被自己吓住的小女孩儿,淡淡一笑。指着掉在地上的雨伞道:“哎,这么大的雨,你不怕被浇湿啊”
女孩儿这才反应过来,轻啊一声,有些慌乱的低下头,敛起裙子,小跑着,去取滚落到台阶下的雨伞。只是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了,她下台阶的时候,还差点一脚踩空摔倒。
吕恒笑笑,走上前两步,弯腰将雨伞捡了起来。伸出手将雨伞递过去,对女孩儿点点头:“喏”
女孩儿有些害怕的低着头,不敢看吕恒。只是颤抖着手,轻轻咬着嘴唇,惴惴不安的接过了雨伞。然后转过身,一路小跑着推开门,跑了进去。
半掩的紫红大门,像是不堪承受重负一般,在微风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吕恒看着半掩的大门里,若隐若现的园林风光,轻轻笑了笑,抖抖伞面上的雨水,转过头对身后的展护卫道:“我们走吧”
在走到乌衣巷的尽头的时候,穿过眼前蒙蒙的细雨,恢弘大气的宁王府,已经在望了。
展护卫将马车交给门口站岗的军士后,便随着吕恒,一起走进了宁王府。
第六十一章出谋
这是吕恒第一次来到乌衣巷,也是第一次来到宁王爷的府邸。
让他颇感好奇的是,别看宁王府外面的大门,恢弘大气,看上去霸气外露。不过,走进来后,才发现,里面其实简朴的很。
虽然也有后花园,园林假山之类的东西。不过,在布置上却很自然。不像之前吕恒之前见到的柳府那般奢华。
进了府邸,便是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小路两旁,是茂密的竹林。此时,在细雨的沐浴下,这些青翠欲滴的竹子,倒是格外的清新。
透过茂密的竹林,隐约可见其中有一个小亭子,在这朦胧的雾气中,宛若仙境。而且,在竹林里,有一些曲曲折折的水渠,看这布局的规划,应该是宁王爷和朋友们做游戏的地方。
一路上,陪同的展护卫,每每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都会打一声呼哨。然后,吕恒便听到竹林里,传出写细微的响声,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见吕恒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自己。
展护卫笑着解释道:“呵呵,他们跟在下一样,都是王爷的亲兵,平时都是在这里保护王爷的安全的”
吕恒点点头,重新回头看了一眼走过的竹林,心里倒是对这些士兵们的隐匿功夫很是赞叹。
顺着曲折的小路,走过茂密的竹林,宁王爷的府邸便在眼前了。
此时,堂屋的门正开着。从里面隐约传来宁王爷和其他人交谈的说话声。
吕恒听着另一人的声音,倒是有些哑然失笑。
没想到,张文山也在。
展护卫知道,王爷和张大人还有眼前这个书生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也没有例行通报的事情。只是对吕恒抱拳道了一声告辞后,便转身消失在了竹林中。
吕恒笑笑,便抬脚朝着里面走去了。
房间里,火盆中的木炭烧得正旺,室内温暖如春。
檀香木做成的家具,和帝王家金黄色的绸缎,倒是显出了王府的贵气。桌子上,银质的茶壶,显得很是高雅。
武宁远和张文山二人正对坐在桌子前,两人一边饮茶,一边说着什么。不过,貌似他们的话题有些沉重,二人皆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二人才结束了谈话。
往门外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细雨朦胧的竹林里,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衫的书生,正顶着一把油纸伞,踏着蒙蒙的细雨,悠闲地走了过来。
“呵呵,永正来了老夫等你好久了呢”武宁远看到来人正是吕恒后,便站了起来,笑着对吕恒说道。
“快些进屋吧外面湿气重的很”张文山也站了起来,捋着胡子,笑呵呵的对吕恒道。
将吕恒迎进屋,武宁远让吕恒坐下来后。便给他斟满了一杯茶。
三人就着茶水,继续刚刚那俩老头的谈话内容。
“这雨下的,哎恐怕再这样下去,长江提防怕是受不了啊”张文山端着茶杯,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
“看来也只能发动长江沿岸的百姓,修堤坝了”武宁远拧着花白的眉头想了想后,沉声说道:“一旦长江决口,后果不堪设想啊”
张文山却是摇摇头,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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