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发出轻轻的鸣叫声。
整个过程,她的表情就那么平静,没有一丝的波动。
等到老妇人说完后,她才静静的将三尺青锋,收入剑桥之中。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妇人,淡淡地说:“我知道”
“今晚,他必须死”老妇人盯着女子,沉声道。手中的拐杖,重重的击打着地面,发出咣咣的声音。
“我知道”女子依然是这般淡漠的口气,仿佛什么事情都难以让她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老妇人静静地看着这个女子,好一阵子后,才收回了目光。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捉摸不透素颜的心了。
此时,看到她一脸的淡然随意,老妇人心里却疑云满布。
“好了,我在城外山神庙等你你小心点”说完这番话后,转身住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破落的茅屋。
目送着老人消失在银色的月光中后,女子刷的一声抽出利剑,看着利剑上自己的容貌。淡淡一笑,随即手腕一抖,将利剑插入剑鞘之中。
“我知道呢”女子轻声的自言自语道,随后,她蒙上了面纱。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午夜时分,一轮明月高挂夜空。食为仙的门口,明亮的灯笼随风微动。
从里面传来的吵杂声,充斥着整个街道。
今晚是大周军装供应商的招标会,江宁所有的商家都云集于此。而且,还有一些身着奇装异服的番外人士。
今天晚上,礼部的范增,范冠英大人也来到了江宁。此次,范增是作为朝廷的代表,下来定夺招标一事的。
毕竟,招标一事,事关大周军队的仪容。这关系到大周朝廷的颜面问题。上面对此事,也是颇为的关注。
而礼部,作为朝廷礼仪节制的专职部门,这件事自然是属于它的隶属。此次范曾大人来到江宁,一是代表皇帝对江宁的一个巡视,二来,就是为了这招标一事。
不过,凡是有些眼力劲儿的人,都知道,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柳家能够顺利的招标成功。
此时此刻,食为仙大厅中的气氛,俨然是火药味浓重。
柳家和王家针锋相对,俨然有誓不罢休的态势。
“你,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剽窃无耻”王立业在看到柳家轻而易举的拿出了蚕丝软甲的样本后,当即暴怒,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柳家家主的鼻子骂道。
柳家家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阴不阳地笑着道:“王二公子,注意你的言辞。这次,老夫也只当你是年少气盛不懂事,如若再像这样,对我柳府无理指责的话,哼,我柳府也不是任人揉捏的”
“你”王二公子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地看着柳家家主,却说不出话来。
“无耻”联系了一个月的演技,终于在今天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王二公子虽然是满脸的铁青,不过,心里却紧张的要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露馅,泄露了天机。
稳住,稳住啊,一定要稳住。王立业,你现在可是受害者,一定要做出亲爹死了的摸样。绝对不能露出一丝的异样。
王立业脸色铁青,看着柳家家主的眼神,俨然是一副生死仇敌的样子。不过,心里却一直在默念着自创的清心咒。
一直和苏府尹坐在一起的礼部官员,范增此时放下茶杯,阴测测地看着王立业,放下茶杯阴笑着道:“王立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王立业身体一僵,满脸的不可置信地看着范增。
“大人,大人啊,您明鉴啊江宁百姓谁人不知,蚕丝软甲乃是我王府的绝密。试问,如此绝密的秘方,柳家怎么会有这不是偷窃是什么”王立业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语气中带着哀求。看着范增道。
“呵,二公子此言,难道是说本官偏袒柳府不成”范增眼神中闪着寒光,盯着气的发抖的王立业,脸色极其难看:“更何况,关于你王府秘方失窃一事,江宁府尹早有定夺。你如今这番话,难道是怀疑朝廷吗”
王立业面色一呆,急忙跪倒在地,慌乱的解释道:“小人不敢”
不过,王立业抬起头,看了范增旁边的苏广义一眼后,又低下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道:“大人光明磊落,小人相信,大人绝对不会做出包庇奸人的事。不过,其他人可说不准呢”
“王立业”苏广义身体前倾,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立业,眼睛眯起,冷笑着道:“你这话,可是在指本官吗”
如今的苏广义,备受打击。神色本来就有些阴森,此时,他因为心中不满,更显的冷酷。
“大人心里知道,何必小人多言”王立业抬起头,咬着牙,冷笑着回应道。
他本也是个不怕事的主,毕竟,身为王府的真正掌舵之人,怕事是成不了大事的。而且父亲余威扔在。料想他苏广义一个小小的织造府的府尹,也奈何不了自己。
更何况还有人没有登场呢
王立业心中有些忐忑的,偷偷的瞄了一眼观众席,心里如此想着。
嘲讽苏广义这一步险棋,是非走不可的。
用折柳记中的一句话来说,这一步棋,是整个策略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虽然他也不理解,折柳记中的这句话为什么会这么重要。那个神秘人为什么非要让自己说出这句话。不过,此时或许是真的入戏太深。他便想也没想,就直接说出来了,而且还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说完这句话,他心里顿时一松。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浑身轻松。
然后,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发现他们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王立业心中大定。
果然,如折柳记中预测的那般。这句话的分量,可真的是够重的。
“王立业,你可知辱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苏广义脸上阴沉的要挤出水来一般,他阴阴地看着梗着鼻子,看着自己的王立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笑着问道。
最近因为家中连遭不测,既丢了女儿,又失了钱财。苏广义本就十分的不爽,此时,正好拿王立业开刀泄愤。
随着苏广义一个眼神,便有家丁上前去捉拿王立业。
就在此时,一直旁观的欧阳家的家主,欧阳逸咳嗽了一声,晃晃悠悠的站了出来。
随着这声咳嗽,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就连那些准备上前捉拿王立业的苏府家丁们,都停下了手。
欧阳逸已经是花甲之年了,一头苍苍的白发,看上去沧桑的很。只是,此人那双明澈的眼睛,却表明,这老头心里绝对是清楚之极。
人们扒着脖子看着他,不知道欧阳逸此时挑出来,要做什么。
不过,即便他是个垂垂老朽,却也没人跳出来指责什么。毕竟,贵妇的名头太大了,别说是在场的其他商户,就是范增都不敢惹。
欧阳逸咳嗽了一声,站起来后。先是笑着抱拳对范增问了一声好。范增也是一脸谄媚地笑着回礼。
然后,欧阳逸态度恭敬的对苏广义抱拳道:“苏大人,容老朽一言”
“欧阳公客气了,您但说无妨”苏广义急忙回答道。
欧阳逸笑了笑,曲身回礼道:“谢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