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一声,转过头来,目光中同样是不怀好意地看着张文山,就那么古怪地看着,一动不动。
“你这小子,看什么呀”被吕恒这双明澈的眼睛,盯得心里毛毛的。张文山放下酒盅,色厉内荏的哼道。
吕恒呵呵一笑,收回目光。端起酒中,放在嘴唇边请抿了一口,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意地说道:“呵,在王府的时候,见过一幅画画上是一个绝色美女。嗯,好像这画作,还是出自一位叫做文山的人的手笔”
阴阳怪气的说完这话后,吕恒转过头来,瞥了一眼脸色很不自然的张文山,呵呵一笑,故意用惊奇的口气问道:“张老,好像你也叫文山呀”
被揭穿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张文山顿时老脸通红。他抬起头来,没好气地瞪着吕恒,嚷嚷道:“天下叫文山的人多了去了,跟老夫有个屁的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这老头明显是底气不足。强作镇定。
不过,说来,也真是够惭愧的。当年,他与王建飞一起追求那个女子。不同的是,王建飞是死缠懒蛋。一副不追到就死不罢休的样子。而张文山,当时也是名满京城的才子,自以为自个是文采斐然的万人迷,嗯,说的直白一些,就是有点自恋。
他每日都会摇着折扇,做出偶尔经过的样子。走到那女子楼下,摇头晃脑的吟诗一番。然后,很是潇洒的离去。
有一次,正是阳春三月,桃花烂漫的节气。花了大半时间,得知那女子要去踏青的消息后。张文山一大早就带着笔墨纸砚,前往目的地等候了。
在等了很长时间后,饥肠辘辘的张文山,终于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在那漫天飞舞的桃花中,款款走来。
那女子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之色。似乎是心里藏着什么事情一样。她就那么静静的走着,一直走到张文山面前,然后,直接将摇头晃脑吟诗作对的张文山无视。继续前行。
正满腹骚兴的张文山,见到这一幕后,顿时愕然。
好半天回过神后,脑袋里想了想后,顿时一亮。顺手在那女子身后,丢下一块银子。然后,他急忙跑过去,捡起银子,很是文雅和气地问道:“这位小姐,你丢东西了”
那女子听到这话后,才转过身来。看到面前,站着一位文质彬彬,儒雅的年轻俊杰后。俏脸却是红了一下。
轻声嗯了一声,便让身边的丫鬟,取过了银子。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这女子再一次看了张文山一眼,见他身后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画作的时候。这女子理所当然的就把张文山当作了画匠。
想了想后,这女子便提出了要画一幅画的请求。
能静静的欣赏女子的美貌,张文山当然是求之不得。
于是,那副阳春三月,黄河边的美女摘花图,便由此而生。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图画依旧,但,红颜却已经凋零。张文山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不由得一阵唏嘘感叹。
“老夫后来才知道,那女子之所以眉头紧皱,面带忧色。原来是因为家中老父被人污蔑,而她却无法救助他的父亲。”张文山抿了一口小酒,苦笑着说道:“后来,王建飞那个老混蛋,乘虚而入,凭借着家中的金银,买通了一些官吏。让那女子的老父得以沉冤得雪。而那女子,也为了报恩,就那么嫁给了王建飞那头肥猪”
张文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那叫一个恨啊。那深恶痛绝的样子,吕恒还真有些担心,这老头会不会一怒之下,刨了人家王建飞的祖坟
第一百九十章划时代
“只是可惜啊,老父当年,虽然已经是连中两元,但仍然是一介书生。无权无势,最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爱之人,落入别人的手中。”张文山一脸的遗憾,苦笑着摇头说道。
吕恒笑了笑,见张文山一脸的对往昔的唏嘘怀念,抿了一口小酒后,开口问道:“后来呢”
张文山靠在椅子上,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后来,老夫在中了状元后。当时已经是吏部侍郎的王建飞邀请老夫去他家做客。老夫再一次见到已经嫁做人妻的女子无奈当时,已经是物是人非。”
“完了”吕恒愣了一下,古怪地笑着问道。
“完了”张文山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
张文山一脸的唏嘘感叹,沉浸在过往的岁月中。短吁长叹中,气氛也变得有些压抑。房间里烛火如豆,蜡烛燃烧着,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这细微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听着张文山讲述着他年轻时的美好时光,吕恒虽然是一脸平静地笑了笑,也是有些动容的。
毕竟,谁都曾经历过那如梦似幻的年纪,任何人都有过那般情窦初开,纯真美好的岁月。
当年,吕恒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纯真男孩儿的时候。就曾经暗恋过班上的一个女孩儿。
那女孩儿学习成绩很好,而且人长得也漂亮,就像是,嗯,就像是白素颜
咳咳想什么呢
脑袋里浮现出了白素颜那冷若冰霜,如雪山莲花一般圣洁清丽的脸颊,吕恒顿时惊醒了过来。微微的醉意,当时一扫而空。抬起头,看了一眼,依然在短吁长叹的张文山。发现这老头仍然沉浸在那年,曾经追过的女孩儿的美好时光中。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呵,幸好,没有被发现
吕恒将酒盅的酒水,倒掉后,走到炉子旁,取下茶壶。换上了茶水后。抿了一口。抬起头看了张文山一眼,笑了笑,很是大煞风景地说了一句:“真没劲,我还以为你当时喝高了,兽性大发,把那女子怎么地了”
张文山:“”
初升的日头,刺破夜幕,朝霞红遍了半边天。古朴雄伟的成都府,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各路的商人,郊外的小贩们,便熙熙攘攘的带着各自的行礼,走进了成都府中。
原本有些沉寂的街道上,人群渐渐多了起来。随着小贩的叫卖声,沉睡了一个晚上的成都,在这蒙蒙的雾气中,迎来了又一个早晨。
城中心的知州府衙外,千牛卫早已经将沿路的街道封锁。看着那些一身黑色劲装的武士们,威武地站在那里,严格盘擦着过路的行人。小贩们,连忙噤声。低着头急匆匆地走过。
在这浓浓的雾气中,一些个身穿着苗家服饰的老头们,行色匆匆地从各处赶过来。朝着知州府衙赶过来。
布衣长老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一整晚没睡。
看到那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黑衣武士,布衣长老心里觉得慎得慌。一路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直是低着头,跟着前方领路的武士,七拐八绕一番,穿过一个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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