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武宁远盯着那易容了的马清源,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过头来,对身旁的随从喝道。
“慢着”想清楚了马清源此行目的的吕恒,当即制止住了武宁远。
“永正,机不可失此人逃匿一年多,此时,正是抓捕的好时机啊”武宁远急切地说道。
“王爷”吕恒沉沉地看着他,伸手按住了他那颤抖不已的手。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似乎是有些察觉的马清源,低声说道:“王爷,难道你想在这个时候挑起两国的战争”
“永正,你”听到吕恒这句话,武宁远当即一震。惊愕地看着吕恒,眼神满是震惊于不解。:“你为何如此说”
武宁远行军打仗上的本事,那是没的说。但是要说起这勾心斗角之事,仍然是少了些经验的。
此时,见吕恒如此凝重的神色,很严肃的制止自己动手。一时间,他有些想不通了。
“王爷,永正此言在理”张文山面色同样难看,但是,他细细思索了吕恒的话后,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寒气,心有余悸的收回目光后,转过头来,奉劝武宁远不要轻举妄动。
“文山,你们”武宁远有些错愕地看着这俩人,一时间眼神都有些陌生了。
在他的心里,这俩人可都是心思沉稳,手段果敢的人物。怎么在这个时候,这般懦弱。
“王爷啊你知道,马清源在突厥的地位的。”张文山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脸上带着一抹苦笑,按着武宁远的肩膀,耐心的解释道:“但是,你知道,这马清源为什么这么大胆,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到东京吗”
“哼,他无非是想羞辱一下大周”武宁远冷哼一声,神色依然是愤怒不已。
“这是其一”张文山先是肯定了武宁远的话,然后指着那马清源,低声说道:“但是,王爷你既然知道马清源在突厥那至高的身份,那么,你想过没有。突厥国师在东京出事,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战争”张文山长出一口气,同样是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那马清源,沉声说道。
此言一出,武宁远身体不禁一震,眼中神色闪烁,重新坐了下来。低头思索着,抬起手,让走过来的随从下去了。
许久之后,武宁远终于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抹不甘的苦笑,长叹一声,对吕恒三人道:“幸亏有三位好友劝解,要不然,老夫今晚可是犯了大错了”。
吕恒笑了笑,亲手给武宁远斟满了茶水,将那茶盏推到了武宁远面前后,淡淡说道:“宁远公你也是一时被怒火冲了心,可以理解的是吧,两位”
“正是,王爷英明神武,岂会做出这等事”洪全和张文山对视一眼后,纷纷点头奉承道。
见这两位好友替自己圆脸面,武宁远感激地笑了笑,摆手叹气道:“哎,两位不必给老夫脸上贴金了”
看着武宁远那讪讪的笑容,吕恒摇头笑笑,指着身旁低头不语的洪全,打趣武宁远道:“不过,王爷你刚刚的眼神,可真的是霸气外露啊看看洪大人,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武宁远抬起头来歉意的对洪全拱拱手。然后苦笑着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永正莫要笑话老夫了,老夫鲁莽,差点让大周,要不是你等出言提醒,老夫哎”
自责了一番后,武宁远抬起手,对吕恒抱拳道:“武宁远谢了”
吕恒看着他微微一笑,端起那茶碗,塞到了武宁远抱拳的手中,神色平静的按下他的手,摇头道:“宁远公啊,以你我间的交情,用不着这样的”
武宁远看着手中的茶碗,微微一笑,感激的对吕恒点头。
抿了一口茶后,武宁远转过头,看着那风光无限的马清源。心仍有不甘的叹气道:“如此放过他,让他逍遥东京,心中不甘啊”
听闻此言,张文山和洪全也是一脸苦笑。
看到那曾经大周通缉的钦犯,此时逍遥无比的坐在那里,与大周官员喝酒聊天。他们心里的气愤,比之武宁远只多不少。
要知道,这个时代,文人恪守圣人言论。叛国投敌,不仅仅是个人行为。更是为天下读书人抹黑,让圣人颜面扫地。
对于品行高洁的文人来说,见到这种事情,心中感想,可想而知了
吕恒目视着那马清源,目光中神色闪烁。许久之后,他收回了目光,嘴角掀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淡淡说道:“呵,岂能容他如此逍遥”
此言一出,一脸沮丧的武宁远三人顿时神色一震,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一脸微笑的书生,心中满是惊喜。
“哦”武宁远三人眼中一亮,急忙凑过来,急切的询问道:“永正有何妙策,快快道来”
吕恒笑了笑,收回目光后,耸着肩膀道:“他不是想试探吗,想低调吗王爷你打乱他的计划,不就行了”
放下茶盏,勾了勾手,将三人聚在一起后,吕恒笑着在他们耳边低语一番。然后支起身子,对着面前这掩饰不住欣喜的三人,一脸遗憾说道:“如此一来,有东京百万双眼睛盯着他,有大周精兵保护着他。他心里想的什么试探,什么引诱,一切都将化之于无形。到那个时候,他还能干什么”
三人愣神片刻后,对视一眼后,震撼的点点头。
突然间三人纷纷起身,然后站成了一排,拱手作揖,鞠躬九十度,看着面前一脸无奈之色,只好站起来的吕恒。三人欣慰地笑了笑,齐齐对吕恒道:“帝师,威武”
“你们”吕恒无奈地看着这三人,苦笑着摇头:“你们,这哎”
第二百九十六章君臣同乐
华灯溢彩,色彩绚烂。
不知在何时,热闹的大厅中已经是人声鼎沸。
坐在二楼上的官员们,彼此间频频举杯,笑谈这眼前的大好时光。只是,怪异的是,本是一朝之臣,两派间确如水火一般,彼此老死不相往来。
各系官员皆是坐在己方这里,与身旁之人碰杯畅饮。
而指点着楼下那宽阔的舞台上,跳舞吟唱的女子,摸索着下巴,眼中满是赞叹之色。
再转过头去,看看王爷那桌,等看清楚王爷那桌的情况后,诸多官员皆是一愣。瞪大眼睛,愕然地看着王爷那桌子上,那书生毫无风度的胡吃海喝。
见那书生还时不时地点头品头论足一番,显然是对面前的美食颇为满意。而一向无耻又冷血的刑部侍郎,竟然还亲力亲为为那书生填酒。诸多官员愕然之余,纷纷移开目光,装作不认识。
这般狂吃,也不能怪吕恒。
从早晨出门,到现在,滴水未沾,粒米未进。早已是饥肠辘辘。
好不容易等到回家,还没等坐下来歇口气,就被武宁远拉到这里。
一天下来,吕恒早已是扛不住了。
此时,见了眼前满桌子的菜肴,吕恒那里管得着别人怎么想,自顾自的开始狂吃起来。
正闷头吃着,突然四周气氛变得有些寂静。
吕恒专心致志地抱着一只烧鸡,满嘴油渍的嚼着。感觉到这种气氛后,手里的动作稍停。抬起头来,却见武宁远仰着头,朝着一旁张望。神色很是尴尬。而张文山则是低着头数手指,仔细看了一眼,见这老头正吭哧吭哧地笑着呢。
而唯有洪胖子,眼睛发亮地看着吕恒手里的那只烧鸡,不断的吞噎着口水、手里帮吕恒填酒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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