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皇帝他
想到了事情的可能性,吕恒眼神闪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后,心中微微一叹。哎,多事之秋啊
吕恒在这里,心中复杂地想着。而武宁远那里,情绪俨然有失控的样子。
倒不是他今天心情差,脾气暴。而是,他看着眼前,神色憔悴的皇帝,不禁想到了昨日在御书房与皇帝的那番谈话。
昨天的时候,他进宫面圣,却听那太监说陛下睡下了。
听闻此言,武宁远大为诧异。他是知道自己这皇兄的,平日里恨不得一个时辰当两个时辰来用。怎么今天,这么早就睡下了。
目光狐疑的扫了那太监一眼后,武宁远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如同他猜测的一样。御书房中,灯火通明。皇帝依然坐在那里,批阅奏章。
“那太监说你睡下这是什么”武宁远正说着话,却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浓重的药味。在皇帝身前扫了一眼,当即就看到了那虚掩的茶杯,似乎是因为慌张,没有来得及盖上。
“放下”皇帝察觉到了武宁远的目光,脸色一沉,盯着他道。
不过,武宁远岂是能被人吓住的
看到皇帝这般阴沉的神色,他心中咯噔一下,看着那茶盏片刻,抬起头来,与皇帝对视。
“你病了多久了”武宁远双手按在书桌前,神色颤抖着,开口问道。
“退下吧,朕累了”皇帝脸色平静下来,看着眼前,八弟眼里深深的忧虑。他心里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摆摆手,就要让武宁远下去。
“告诉我,你病了多久”武宁远神色激动,一把揪住了皇帝的领口,大声吼道。
“朕没病”皇帝微微一笑,伸手打掉了武宁远的手掌,整理一下龙袍。定定地看着武宁远,笑着说道。
“大哥”武宁远难掩心中的悲伤,看着面色苍白的皇帝,低下头,声音戴上了哭腔。
一声大哥,让面无表情的皇帝,眼里的冷漠蓦然消失,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垂垂老矣的八弟,心中颤抖不已。
大哥
好熟悉,也好久远的称呼啊
皇帝眉角颤抖着,看着曾经风云天下的大周战神,如今俨然是个老头子,老泪纵横的样子,让人心酸不已。心中激动难抑。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那书生曾经写下的那首诗。看着眼前,垂垂老矣的八弟,皇帝终于是笑了,却是笑的很辛酸。
抬起头来,看着失声痛哭的武宁远,皇帝脸上神色激动,摇头笑笑。靠在龙椅上,闭着眼睛,笑着说道:“从当年你离京,到现在,怕是有三十多年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听你叫我大哥哈哈”
见武宁远热泪盈眶,神色痛苦。皇帝站起来,绕过书桌,伸出干瘦的手,握住了武宁远的手。长叹一声,摇头道:“老八啊,朕不能病。你知道吗”
“因为突厥,还是因为安家”武宁远眼神如电,沉声问道。
闻言,皇帝定定地看着他许久,轻轻地叹了一声气,摇头道:“外患如肤疾,内患才是致命的”
“谁”武宁远低着头思索一阵,心乱了的他,什么也想不到。
“山西”皇帝微微一笑,转过头来,朝着北方张望一眼,眼中厉色闪烁。
武宁远闻言,身体骤然一阵。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冷酷的皇帝,他失神的喃喃道:“是晋王”。
皇帝面色不变,闭上眼睛,坐下来后,微微点头。
书房中,烛火猛地一晃,房间里昏暗的烛光,骤然一暗。
如今,看到皇帝依然是装作镇定,心知皇帝身体的他,此时,见到自己最后一个兄弟这般状况,武宁远心疼了。
“啧啧,生气了哈哈”皇帝看着武宁远这般表情,不以为然的哈哈一笑。转过头来,看着神色平静的吕恒道:“喏,永正看看,看看这老头这么的暴躁,哈哈”
吕恒闻言,并没有附和着打趣武宁远。只是轻轻笑了下。
端着茶盏,想了想后,吕恒淡淡地说道:“现在,是二月底,虽然是暖春,不过,怕是这样的天气过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变冷”
他如此絮絮叨叨地说着,好像跟眼前的事情,并无多大关系。
但是出奇的是,皇帝与武宁远并没有打断,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
武宁远抬起头来,目光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等待着这书生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
凭他对吕恒的了解,一旦这书生开口,一定就有收获,而且,还是很大的收获。
“冷锋过境,北方的大气高压再次来临。到时候,呵,海面上肯定会刮起西北风的”吕恒一边抿着茶,一边说着这些后世的来的气象知识。
什么冷锋,大气高压。听的皇帝与武宁远云里雾里的。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茫然之色。
“对了”吕恒突然转过头来,开口问道:“目前,包括登陆的东瀛人,高丽王能指挥的军队,一共有多少人”
听书生终于说到了目前的局势上,武宁远顿时神色一震,早有准备的他直接开口答道:“八万之众”
“那”闻言,吕恒微微点头,想了想后,看着武宁远,再次问道:“那山东驻军有多少”
“也有八万余人”武宁远眉头皱了皱,听这书生的话的意思,像是要调动山东军队进入东北。可是,时日太短,而且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怕是长途调兵支援,时间来不及啊。
“那加上江苏段鹏的军队呢”吕恒眼神闪烁着,脑海里急速转动着,语气加重问道。
“如果两军合为一处,足以有十二万之众”武宁远随口说,转过头来,看着书生微微点头,武宁远不解地问道:“如果永正你是想调动这两地的军队进入东北,支援康洪雷的话。这路子,怕是不行”
“从江苏到东北,何止千里之遥。大军行进,没有三四十天,根本不够。等他们到了,一切都为时已晚”见吕恒不说话,武宁远心里还以为这书生真是这么想的。他摇头笑了笑,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是的”一旁,皇帝接过了话茬,捋着胡子沉声说道:“而且,大军经过如此长距离的跋涉后,必然劳累之极。难以在短时间内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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