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恒目光平静地望着火盆中的炭火,淡淡说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坐在身旁的展雄,闻言后,嘿嘿笑了笑,点点头。
“突厥语学的怎么样了”吕恒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
“与人交谈没有基本上没有障碍”展雄道:“只是,兄弟们对有些土语还不太熟悉”
“路上要勤加习练。千万不要因为这点问题,而坏了整个大事”吕恒声音依旧平和,收回目光后淡淡说道。
“嗯,卑将晓得了”展雄点点头,笑着回答道。
“有什么要求吗”吕恒想了想,开口问道:“你的,还有你的兄弟们的”
展雄犹豫了一下,最终摇摇头。
“有话就说”吕恒伸手解开酒壶,一股浓烈的酒香迎面扑来,深吸了一口气后,将盖子盖上。
展雄沉默片刻,转过头来,看着吕恒:“是不是打完这次仗,兄弟们就能回家了”
吕恒愣了一下,半晌才笑了出来:“怎么,烦了”
展雄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点头道:“嗯,是有些烦了。从十五岁一直到今年三十五岁,打了二十年仗,想休息了”
吕恒笑了笑,看着展雄,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迎娶如花”
展雄古铜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红晕,笑了笑,咳嗽一声道:“等这次打完仗,我就回去迎娶她过门”
“嗯”吕恒点点头,随即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展雄皱眉道:“万一你回家了,发现如花嫁人了,怎么办”
展雄闻言,顿时一呆,随即幽怨的目光看着吕恒:“公子啊”
“哈”吕恒连忙摆手,笑着说道:“开个玩笑,干嘛这么认真呢”
房间里一阵沉默,只有炭火发出的劈里啪啦响声,哪有那嗤嗤冒出的红色火苗。围坐在火盆前,三人皆是沉默不语。望着那火盆里的火焰发呆。
“你们大婚的时候,我给你当证婚人”吕恒笑了笑,淡淡说道。
“证婚人”展雄好奇地看着吕恒,什么意思。
“嗯,就是找一个风流倜傥,品德优良,德高望重的人,见证你们的婚姻,并祈求上天保佑你们白头偕老”吕恒笑了笑说道。
“听起来,就像是月老”展雄哦了一声,点点头笑着说道。
“呵差不多”吕恒轻笑了一声,随手取出了酒壶。一旁阿贵连忙将酒碗放在了地上。吕恒笑了笑,拎起酒壶将三个酒碗盛满
浓烈的酒香,顿时驱散了身周蚀骨的寒意。
吕恒端起一碗,送到了展雄面前。等他接过后,自己也端起了一碗酒,目光灼灼地看着展雄,沉声说道:“保重”
展雄接过酒碗,看着面前,神色有些激动的军师,点点头:“嗯,知道”
三人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展雄将那酒碗再次盛满,然后看着阿贵道:“西门兄,护佑军师安全,就全靠你了”
阿贵笑着挠挠头,点头道:“嗯,放心吧”
风吹进房间,火盆里的炭火呼呼摇曳。昏暗的房间里,明亮了起来。
一丝冰凉的感觉,落在了展雄的脖子上。
展雄伸手摸了一下,只见一滴水渍。
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只见那门窗的缝隙中,一片片白色的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了进来。
哈,下雪了
展雄望着那飞进屋子里的雪片,不由的一笑。
突厥的雪,应该会更大吧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纷纷扬扬的大雪,飘扬落下。站在这保定府衙的最高处。放眼望去,只见,整个土黄色的保定府皆是被这大雪笼罩在其中。
虽然没有江南的秀气,但却平添了一份苍凉。属于北方的苍凉。
大雪纷扬落下,低矮的阁楼,隐隐若现。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时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空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没有风,大雪静静落下。不多时,整个保定府变成了一片银装素裹,宛若冰川世界。
亭子的四周,也落满了白白的积雪。偶尔可见,积雪中,那不堪重负的枯草,依然顽强的顶着上面落下的雪花。
站在这亭子里,放眼望去,入眼处皆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微微冷风吹来,带来的雪花打在脸上,凉丝丝的,让人心中一片寂静。
站在亭子里,吕恒身上穿着厚厚的皮衣,看了一眼笼罩在茫茫大雪中的保定府,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淡淡吟诵道。
身旁,阿贵一身外翻的羊皮坎肩,眉角上站着雪花,表情冷漠,酷似胡人。
嗯,自从昨日,展雄拱手对他称呼了一声,西门吹雪后,阿贵一直就沉浸在吕恒嘴里说出来的那个绝世剑客之中,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胖乎乎的文章,此时正蹲在后面,拨撩着小火炉。听到站在亭子旁边的书生,吟诵出的这两句词。眼里不禁一亮。
细细品味之下,深感不凡。
虽然只是上阕,但足以体现出,此人博大的胸襟和气魄。
如今大军开拔在即,按说下了这么大的雪。心里本该是心急如焚才是,可是帝师大人非但没有着急,反而依然是那般悠闲自在的样子。谈笑间,一代帝师风范不经意间,挥洒而出。
“真是好文才啊,好气魄”
蹲在地上,拨弄着木炭的文章,抬起黑糊糊的手,擦了擦脸。看着那站在亭子边的帝师,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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