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王头,你还在想那个女囚犯啊”一个三角眼的属下,抿了一口小酒,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含糊不清的取笑王头道。
这句话吓得王头一个哆嗦,转过头来,瞪了属下一眼,结结巴巴道:“别瞎说,那犯人来历和不一般”
想起昨天这犯人被亚进来的时候,竟然是那个妖僧亲自押送。而且,犯人身上不戴枷锁,甚至周围负责押送的几个人,都对那道姑恭敬非常。这般待遇,可不一样啊。
“不一般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犯人”三角眼不屑的撇撇嘴,然后似乎也想到了那女人绝色的风姿,抿了一口酒水后,眼里满是崇敬之色,抬起手摸着嘴角的酒水,舔舔嘴唇道:“说起来,那个犯人还真他妈的好看啊你们知道吗,昨天看了一眼那道姑一眼,回家以后,突然发现老子那黄脸婆根本就不能看”
“得了吧,就你这幅猥琐的样子,还嫌你老婆难看。”一个喝醉了的汉子,抬起头,含糊不清地道。见三角眼愤愤然的样子,这汉子又道:“你要是不想要了,那就送给老子。老子想你那婆娘的大奶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去你妈的”三角眼酒气上头,顿时大怒。一拍桌子站起来,手指指着醉汉,大骂道:“姓李的,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好了”老王头一拍桌子,瞪了二人一眼。
见这俩家伙愤愤然的坐下来,扭过头去,谁也不看谁。老王头哼了一声,这才坐下:“说正事,你们说,那个道姑到底是什么人”
刚刚满心的淫念被压下去,但是喝了一会儿酒水后,王头再次懂起了邪念。这样的女人,可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啊。就这么放过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管她什么来路”三角眼撇嘴,转过头,朝着牢房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王哥,你见过那个人进了咱牢房还能活着出去的”
“你的意思是”王头眼睛一亮,手里的酒杯停下,带着一丝希望,看着三角眼道。
“即便她是金枝玉叶,到最后,还不是逃不过咱哥几个一刀”三角眼嘿嘿笑着,摸索着下巴道:“等动刀前,也就是咱哥三的时间了。到时候,咱想怎么玩,就能怎么玩”
“招哇”老王听闻此言,茅塞顿开。惊喜之下,一拍桌子,笑着说道。
声音太大,牢房里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三角眼心里忐忑的朝着天字号牢房看了一眼,见那两个武士只是朝着这里看了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三角眼这才如释重负,暗自松了一口气。
转过头来,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嘴唇边,示意老大低声说话,别给兄弟们招来祸患。
看到两个手下吓得脸色发白,老王如梦初醒,嘿嘿笑了笑,端起酒盅,对三人道:“来来来,喝酒,喝酒”
一旁,醉汉也是端起了酒盅,学着隔壁那个老秀才的样子,摇头晃脑,含糊不清地说道:“对对,可就。如此美事,当浮一大白”
牢房里,冰冷潮湿。
地上,只有一堆厚厚的枯草。
欧阳莫愁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眼里含着泪水,望着窗户外,那一片繁星。
外面那几个人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心里悲伤的她,却没有生气。
她只是感到伤心,心里很痛。
想起昨天的时候,那被迷倒的那一刻。霜儿那冰冷彻骨的目光,她心里便是忍不住的一阵剧痛。
霜儿,那个当年揪着自己裙子,跟在自己身后逛街的鼻涕虫。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难道
难道初见的时候,那泪眼朦胧,那哭的几欲昏厥,都是假的
都是来迷惑自己,让自己放松警惕的手段
欧阳莫愁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痴痴。
心里绞痛之下,泪如雨下。
霜儿啊,你何必来堤防姑姑。姑姑从来都没有对你起过疑心。
可是,可是你呢
欧阳莫愁抬起头,看着四周阴冷的牢房。轻轻摇头,泪如雨下。
想起昨天,自己推心置腹的跟欧阳如霜说出的吕恒的行军意图。欧阳莫愁心里悔恨不已。
从城主府出来,到牢房,一路走来。朔方城内森严的防卫和多如牛毛的突厥士兵。欧阳莫愁心惊不已。
等在进牢房的那一刻,听到响彻全程的行军号角。看看大街小巷里,不断朝着城主府集结的部队。欧阳莫愁突然感觉到周身一阵彻骨的寒冷。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如霜面前说出的那番话,将会给吕恒遭致莫大的麻烦。甚至很有可能,会导致吕恒的中路大军彻底的溃败。
恍惚间,欧阳莫愁似乎看到了,朝廷大军兵败如山倒,溃败千里。草原染红,血流成河的惨状。甚至,看到了,作为此次大军的统帅,吕恒在兵败之后,拔剑自刎的画面。然后,突厥大军攻破东京,冷血屠城。最后,大周境内千里烽火,遍地狼烟的样子。
这一幅幅的画面,就像是心里最深的业障一般,不断地在脑海里闪过。疯狂的纠缠着自己的内心。几乎折磨的自己快要疯了。
她真的好后悔后悔跟如霜说那些话。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欧阳莫愁失魂落魄的走进牢房,瘫坐在地上,靠在墙上,目光无神地望着窗户,嘴唇嗫喏着。
看着身边这漆黑潮湿阴冷的牢房,听着牢房外,狱卒们肆无忌惮的谈论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相貌。渐渐的,欧阳莫愁心里一酸。她突然好怀念那个简陋的行军床,怀念那个书生一脸关切的嘘寒问暖。
还有那无处不在的心动和偶尔的酸涩。
想着想着,心里越来越委屈的欧阳莫愁,缓缓低下了头,双手抱着膝盖,身体微微颤抖着,嘤嘤哭泣了出来。
此时,已是深夜。
牢房里寂静无声,唯有那铺满了稻草的地上,一个女子蜷缩着身体,躲在墙角里,伤心的哭泣。
烛台上,油灯静静燃烧着,灯光昏暗。
过了一会儿后,寂静无声的牢房,被一阵开门的时候,铁链发出的哗哗声打破。
欧阳莫愁闻声后,连忙停止了哭泣。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直起了腰,等待着即将出现的人。
夜色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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