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朝阳,看着那红遍半边天的朝霞。还有那金光万丈的日出。
晨风吹过,阳光洒在黄九枯瘦的脸上,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沧桑和厚重。
身上满是补丁的破旧衣服,在微冷的晨风中,凛冽作响。
驼背的腰杆,此时微微挺直了一些。
嘴角挂着一抹欣慰的笑容,转过头来,看着狄传芳。
“孙子,你等着。老子此去江宁,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十年后,老子一定要抬着母亲的棺柩,堂堂正正的从大门进去,摆在祠堂最中央的位置。其他牛鬼蛇神,统统给老子靠边站。草”
黄九嘴里唾沫乱飞,一时间气势昂扬,颇有舌战群儒的霸气。
不过,一旁的狄传芳,此时却已是面黑如碳,浑身气的直颤抖。
“混账,黄九,你好大的胆子”狄传芳听到身旁的同僚,掩嘴窃笑。顿时怒火万丈,指着黄九,厉声斥责道。
黄九吓的打了个哆嗦,连忙低头回禀道:“老爷,这是少爷亲自说的呀,跟老奴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逆子”
狄传芳一脚踹在了客栈门上,哗啦一声,客栈那薄薄的门板,顿时被踹的四分五裂。
身后,官员窃笑声不断,似乎是在嘲笑他。
而黄九,却低头不语,嘴角带着一抹狡猾的笑容,很阴险,却很爽
天高地阔,万物复苏。
茫茫原野,麦浪反射着明媚的阳光,折射出迷人的金光。
风吹来,麦浪随风起伏。带来了田野的花香和稻香。
路旁,那稀疏的草地里,偶尔会有一两株色彩鲜艳的小花。
蜂蝶追逐,翩翩起舞。
一群马队在路旁走过,那停歇在花朵上的蝴蝶,振翅飞起,缓缓飞向远方。
一行人离开朔州,直奔雁门关而去。
茫茫原野上,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
而在那沟通天地的线条一般的官道上,一支马队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开进。
天高地阔,在这苍茫的原野上,这支马队,宛若渺小的蚂蚁一半,缓缓移动着。
吱吱呀呀的车辙声,成为了这旷野中,除了麦浪的沙沙声以外,唯一的声响。
单调,却不失乏味。
偶尔从车厢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播撒出了一路的春色。
笑声,是因为坐在车里,百无聊赖的吕恒在讲笑话。
而且,讲的还是荤腥的笑话。
大笑的,自然是欧阳莫愁。
而坐在一旁的欧阳如霜,俏脸红的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别提有多尴尬了。
这吕恒,看上去人五人六的,怎么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难道,大周已经缺人才缺到这个地步了
要不,他怎么能登上天下读书人敬仰无比的帝师高位呢
不过,吕恒似乎根本没发现她的窘迫。估计发现了也是故意装着没看见。
依然一路上我行我素,该讲什么就讲什么。
吕恒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继续讲道:“话说,一匹汗血宝马疾驰而过,马背上的女子,正值月事时候。匆忙之下,女子换下了一个月事带,随手一丢。结果刚好丢在了,路旁一个刚好抬起头的路人脸上路人吃痛之下,摘下月事带看了一眼。顿时惊为天人,连连惊呼:到底是汗血宝马啊,这速度,啧啧,随便扔块布,都砸的人一脸的血”
第六百三十六章说句心里话
笑话讲完,两个女子大羞。
羞涩之下,看到那正仰头哈哈大笑的吕恒后,顿时嗔怒。
一堆拳头直接把吕恒砸的仓皇逃出车厢。
粉拳
慌不择路的跳下车,披头散发的样子,看在阿贵等人的眼里,颇为值得玩味。
啧啧,这荒郊野外的,公子竟然如此好兴趣
吕恒咳嗽了一声,随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衫。
“怎么,没见过帅哥”
说这话,还很自恋的将帽子上的一缕带子,撩到了身后。
阿贵和一干烟云卫,立马掉转脑袋,做呕吐状。
车厢里,欧阳如霜和欧阳莫愁咯咯娇笑,笑的肚子都疼了。
从烟云卫手里,接过了白龙的缰绳。
吕恒翻身上马,与阿贵等人一起在这空旷的田野中,肆意徜徉。
享受着温暖的日光,还有满目的春色。
一路上,笑声不断,欢声不绝。
等到日暮西垂,夕阳时分的时候。
前方的雁门关,在这夕阳的余晖下,巍峨雄壮,颇为壮观。
守门的官兵,早已接到了烟云卫的传信。
见这只马队到来后,城门缓缓开启。青色的夜幕中,城门吱吱呀呀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空旷和沧桑。
一队士兵,在一个年轻将军的带领下,走出了城门。单臂抚胸,低头列队欢迎军师的到来。
这年轻将军,年纪不到二十。生得剑眉星目,面如朗月。此时的他,身着一身银甲,手中握着银枪,飒爽的晚风中,显得俊朗之极。
见到那众多烟云卫护卫中的军师后,年轻将军激动的脸都是红的。
待吕恒走过来后,这年轻将军单手抚胸,恭敬地行礼,声音微微颤抖道:“末将,呼延灼见过军师,见过阿贵将军,见过各位大人”
吕恒笑了笑,伸出手将他扶起来,笑着道:“我知道你,你是王功业手下的第一骑兵大队队长,有小赵子龙的称号,对吧”
见军师竟然记得自己,而且还能如数家珍一般,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呼延灼更是兴奋的俊脸通红,一时间连怎么站都不知道了。
两只手,局促不安地在盔甲上摸索着,只知道挠挠头,嘿嘿傻笑。
“听说你是闽南人,怎么样,在这北方还习惯吗”吕恒微微笑了笑,伸出手,不客气的在呼延灼的胸口锤了一下,笑着问道。
呼延灼连忙点头道:“习惯的,习惯的有了充足的棉衣,即便是冬天,弟兄们也不会被冻伤的。而且,而且小人之前在闽南长大,从来没见过雪花。如今来了北方,每到冬天就能看到雪花,挺好的”
吕恒点头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呼延灼那年轻的面孔,笑了笑,微微沉吟片刻,问道:“想家吗”
呼延灼立即立正,昂首挺胸:“不想”
吕恒咳嗽了一声,定定地注视着他,淡淡道:“说实话”
呼延灼的气势顿时垮下来,轻叹一声,苦笑道:“想”
轻叹了一声,呼延灼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后,昂起头道:“不过,说句心里话。咱这不是当兵吗。我不站岗谁站岗没人站岗,谁来保卫咱老百姓”
声音没有故意渲染的激昂,也没有夸张的修辞。
有的只是一种平淡的感情,但是,就是这一句充满了感情的话,却让周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
吕恒闻言,心中深深感慨。
点点头后,伸手拍着呼延灼的肩膀,点点头道:“说得好啊”
站在旁边的阿贵,也是深有感触的点点头,上来给了这呼延灼轻轻一拳,伸出大拇指赞了一句:“说得好,好样的,兄弟”
gu903();呼延灼腼腆地笑了笑,俊俏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