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织虹和其他人员急匆匆回到207会议室,吩咐墨海把车行止的办公室整理一下,让王步凡用,让欧阳颂和王步凡暂住天道宾馆,让暴平军引着欧阳颂到市政府那边去熟悉情况,然后宣布散会。
散会后乔织虹让墨海调来市委的中巴车,叫上王步凡和雷佑允来到市委门口,刘远超还在围观的人群中间问寒问暖,由于刘远超今天的表现让市民们很感动,一时没有出现什么骚乱。刘远超见中巴车停在天野市委门口,就高声说:“乡亲们,我是从天野走出去的干部,对天野的一草一木是很有感情的,对人民群众的疾苦也决不会不管不问,我们现在就去天野汽车厂搞调研,为下岗职工解决实际困难,乡亲们,请你们相信党,相信政府,再见。”
围观的群众慢慢散去,刘远超上了车,中巴车驶离天野市委门口。
路上,等乔织虹再次把刘远超身上的雪花拍掉后,刘远超不无感慨地说:“时间过得真快,我是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后考上哈尔滨工业大学的,我们是老三届学生,一九八一年毕业时我就分配在天野汽车厂,在这里干了一年技术员,当了两年团委书记,一九八四年老地委书记边际同志把我推荐到团省委任了副书记,再后来当过团省委书记,又到平州当过市长,市委书记,然后调到省委组织部去工作。我和你们乔书记是同班同学,可是我比她整整大了十岁,她毕业的时候才二十二岁,我那时都三十二岁了,女儿刘再娜已经八岁,唉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
听了刘远超的话,王步凡才知道原来他也在天野工作过,还与乔织虹是同学。他一算年龄,刘远超已经五十二岁了,乔织虹只有四十岁,比他还小两岁。更让他惊奇的是刘远超与边际也关系,与向天吟是同事。
乔织虹插话说:“刘书记是我们班里的老大哥,老班长,那时候处处关心我这个小妹妹。”她似乎不想就这个话题说下去,突然转了话题,“刘书记,是否抽空去看望一下边老书记”
“是该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因为工作忙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刘远超说。
王步凡以为刘远超真的会去看望边际,他还希望到时候一同去的,可是后来刘远超再也没有提起过去看望边际的事,王步凡弄不懂刘远超的心思,是自己地位升高了不需要再看望老书记,还是跟边关有什么过节。
走进天野汽车厂的大门,给人一种荒凉怆然的感觉,若大一个厂子,冷冷清清,很少有人走动。厂里停放着一千多辆卖不出去的天野牌中巴车,有些已经锈迹斑斑,车上边盖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两年前因为产品无销路,负债过重,这个厂子倒闭了,债务由省里负担,但工人的低保问题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解决。
刘远超一行下车后,踏雪在厂子里转悠,王步凡注意到这个厂子里所有的水泥路面都破损了,有些地方的坑洼还很深,如果不是白雪掩盖着,可能是“惨不忍睹”的。来到天野汽车厂,对于刘远超来说无异于故地重游,这里的老式建筑,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改革开放的春风似乎没有吹到这里,没有给这个厂子带来任何生机,而给这里带来的只是阵痛。过去是计划经济,天野汽车厂是人人向往的好单位,厂长也享受正厅级待遇。天野汽车厂是当年苏联援建的项目,属于大型国有企业。产品不愁销路,职工曾经是天野的高贵一族。自从经济转轨变型之后,天野牌汽车因质量差,款式旧,再也没有人购买,厂子走了下坡路,职工只好在转轨变型中承受着巨大的磨难
走到厂子的一角,刘远超忽然眼睛一亮,指着前方说:“小乔,那里就是我当年住的地方。”
王步凡他们顺着刘远超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片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建造的小平房,平房周围是一派令人触目心酸的破败景象,昔日的辉煌与高贵已经找不到一点踪影,这里与厂门外的高楼大厦和霓红灯产生了巨大的反差,简直是两个世界,两重天。
刘远超感慨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我上大学前已经结婚了,女儿再娜已经出生,你们的嫂子那时还在农村,后来才带出来的,到省城后又生了个小子,儿子今年都十五岁了,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就像一场梦啊”
乔织虹、雷佑允和王步凡都微笑着点点头,只管听刘远超感慨,谁也不说话。
刘远超走近平房,听见平房屋里传出来少女的哭声。刘远超很吃惊地问:“怎么会有哭声走,咱们过去看看。”
等王步凡他们随刘远超进了小平房,只见两个女孩子正伏在床边啼哭,大的有十四五岁,小的有十二三岁,因为天冷,两个小姑娘冻得浑身战颤,牙齿发出格格的响声。刘远超急忙上前问:“孩子,你们这是怎么啦”
大点儿的女孩哭着说:“我妈妈病死了。”
乔织虹忙问:“爸爸呢”
小点儿的女孩哭着说:“爸爸自焚死了。”
王步凡心头一惊:莫非自焚于市委门口的水向东就是这两个女孩的父亲
小女孩哭着用颤抖的小手从桌子上拿过来一张纸递给刘远超说:“伯伯,这是我爸爸留下的遗书。”
刘远超接过那张纸,看着看着手也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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