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认为他是在查刑事犯罪嫌疑人,于是他拔通了王太岳的手机:“太岳吗,我是摆蕴菲。”
“啊,摆局,有什么指示”。
“现在我需要你到平州去调查落实一人,这个人在大野市叫苗得雨,在平州他可能叫苗禾壮,平州市西关人。第一,你马上出发,到平州后不要惊动平州警方,暗中把苗禾壮的真实身份调查清楚,看他到底和大煤集团的苗得雨是不是一个人。第二,咱们一直没有告破的七一四大案会不会与苗得雨有什么牵连,七一四大案案发后不是有三个不明身份的歹徒被灭口了吗那么这三个人是不是平州人查一查他们是不是苗得雨在黑道上的哥们你查一下看他当年关系好的哥们中间有没有失踪的。第三,快去快回,这个事情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一定要注意保密,不得向任何人泄漏”。
“摆局,你说得苗得雨是不是大煤集团的老总呀”
“是,就是他正因为他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才让你去而没有让周大海去”。
“啊,明白了,我马上动身”。
摆蕴菲合了手机,不自觉地又在警告自己:目前对苗得雨仅仅只是怀疑而已,决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把他锁定为犯罪嫌疑人,因为这一切还只是假设,或者只是主观臆断,并不等于现实。
三
河东省发生特大矿难事故,牵动着中央领导的心,也把一道难题摆在省委书记陈唤诚面前:河东省境内的煤矿发生了罕见的特大事故,震惊全国。如果这起矿难不是责任事故还好说,一旦是责任事故麻烦就大了,是谁造成了特大事故,是什么原因出现特大事故,这些问题都必须查清楚,给予恰当的处理,不然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如果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就必须对有关领导和有关的责任人做出恰如其分的处理,陈唤诚从政以来的原则是谋事不谋人,用人不整人。那么一旦是责任事故,处理了一些人,这些人会不会认为是他在整人他从来不信谣言,可是有些事情传扬已久,说的人很多,他虽然不肯相信,但是不得不引起注意。苗盼雨和路坦平的关系他是春节期间才听白杉芸和陈香有意无意说起的,当时他还批评了陈香和白杉芸,说她们不应该私下里议论领导干部。女儿陈香笑着说:“我可爱可敬的老爸呀,你是君子难道所有的人都是君子人家路坦平和苗盼雨都住在一起了,你还以为你女儿在嚼舌头呢”
“你亲眼见到了”陈唤诚质问女儿。
“见到的人多了,芸姐就见到过。”
陈唤诚又问白杉芸:“你看到了。”
白杉芸说:“有一次我到滨海去散步,见他们就在滨海别墅那里”
苗盼雨和大煤集团的关系谁都知道,那么苗盼雨和路坦平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对于传言陈唤诚将信将疑。如果大煤集团的事故是责任事故,在处理苗盼雨的时候路坦平会不会和自己唱对台戏这次矿难事故比他刚到上任时的七一四大案严重得多,影响更大,必须要有个明确的说法,有个服众的交代。但是现在就提出处分谁,或者说让谁来承担领导责任,显然为时过早,如果仅仅是有惊无险,矿井下没有死亡一个人呢如果是天灾而不是人祸呢退一步说如果是因为矿震引起的事故呢陈唤诚心中很矛盾,他知道这么大的事故不死人几乎是不可能的,然而他仍然希望出现奇迹,希望只是虚惊一场。
陈唤诚之所以把会议放在晚上召开,一是晚上没有干扰,二是下午国家经贸委的有关领导还要找他谈话,至于谈话的内容是什么,他不知道。中央来的人没有向他透露一点口风。但是他已经感觉到谈话的内容可能比较重要,不然不会那么神秘严肃。
从大煤集团红星煤矿回到省委已经是下午三点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在省委大食堂里吃过饭各回各的办公室。
省委办公大楼建在大河市的制高点上,极其庄重的办公楼前边是开阔的大院子,有树,有花,有草;草坪外边是灰色人造花岗岩铺设的甬路,朴素、坚硬;在甬路的中轴线末端,是闪闪发光的不锈钢旗杆,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甬路连接着用花岗岩砌成的大门楼,大门朝南向阳,庄重大气;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在无声地告诉世人:此处是河东最神圣的地方。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大河市,十几座立交桥像一幅美丽的图画展现在省委大门外边,动态,车流穿梭,五彩缤纷;静态,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王步凡也是在省委餐厅吃的饭,吃饭的时候他和省委副书记井右序,常务副省长边关坐在起,井右序和边关都说下午有事情要和王步凡谈,王步凡点着头,心里就有些纳闷,怎么两位领导都要找他谈话。
吃过饭王步凡先随井右序到了他的办公室里,秘书进来为井右序和王步凡倒了水,然后退出去了。秘书退出去之后,井右序端着杯子坐王步凡身边问道:“步凡,最近在天野的工作还顺利吧天野的铝电工业在全省都是一面旗帜,尤其是现在,旗帜的作用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