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挂在衣架上,又唉叹:“小万,你说现在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贪官每年查出的贪官数量都在上升,杀了一批又一批,出现一批接一批,我看我们的工作任重而道远啊”
万驭峰说:“小田,我敢说我的工作比你的好。”
“何以见得”
“你想啊,腐败现象肯定是暂时的,将来政治文明了,可能就很少有腐败分子,可能我将来的工作是很轻松的。而你就不同了,我看刑事犯罪什么时候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根除,只怕你要忙碌一辈子了。”
“彼此彼此,在我看来咱们两人选择的职业都不好,什么时候也别想闲着,西方国家不照样有腐败分子吗就连有些总统都不干净,我看你这一辈子也别想闲着,即使将来中国没有腐败现象了,可能你已经成了反腐败的专家,那时候可能会把你借调到联合国去参与世界反腐败,就像现在的反恐和维和那样,那时候你就厉害了,一张嘴就是我代表联合国”
“别,别,别再拿我开涮了,你将来可能会成为国际刑警,出国是有可能的,我这搞纪委工作的只怕是没有出国的机会了。”
田秀苗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说:“不和你贫了,我该出去活动了。”
“彼此彼此,我也得去省纪委一趟,走吧,咱们一路同行。”
稍微收拾打扮了一下,田秀苗和万驭峰又出发了,田秀苗仍然挽着万驭峰的胳膊,不过她现在觉得自己很想挽万驭峰的胳膊,最近两天她已经不忍心再拧万驭峰了。从别墅大门口出来,他们又发现那个林得玉牵着小狗从外面回来,小狗今天又换了一身新衣服,打扮得就像一个新娘子。
之后万驭峰和田秀苗分别向上级请示汇报了一下工作,领导没有让他们回北京,而是告诉他们中纪委和公安部都将于近期派专案组到河东来,让他们留在河东积极配合。并且明确指示他们,随着调查工作的深入,他们的行为也可以半公开化了,这样可以起到“一石击起千层浪”的作用。
田秀苗和万驭峰被派到河东来其实也就是让他们起到投石问路的作用。因为白杉芸虽然向中纪委写了揭发信,反映的情况也比较重要,但是作为省委书记的陈唤诚,当时对路坦平的问题还没有认识得那么透彻,他甚至不想背省委书记整治省长的恶名,因此在中纪委领导通过电话征求他的意见时,他多多少少还有袒护路坦平的思想,因此在不能回绝的情况下他建议让中纪委先派人到河东暗访,如果路坦平真有问题再采取措施也不迟。
作为上级领导,更知道稳定的重要性,也不会仅仅凭一封揭发信就认为路坦平真的有问题,因此就采纳了陈唤诚的意见,派田秀苗和万驭峰先来河东暗访。
陈唤诚对路坦平的看法发生改变也是在矿难发生和白杉芸死亡之后,通过分析,通过反思,陈唤诚觉得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路坦平了,如果他再没有像过去搞“阶级斗争”那样的警惕性,可能自己头上的帽子就要被中央拿掉了。稳定和发展固然重要,但是反腐败和保护人民利益、国家利益显然也是非常重要的。因此田秀苗和万驭峰才有了河东之行,并且还颇有收获
牛铁柱是一个老矿工,和李宜民只小三岁,晚参加工作两年。当年李宜民还是红星煤矿的技术员时,牛铁柱是李宜民的徒弟,朝夕相处,两个人的师徒情义还比较深厚。
红星煤矿出事故之前,因为牛铁柱发现了一些比较严重的问题,他想起自己的师傅,决定给兼任省纪委书记的李宜民写一封信,反映官员在煤矿上入股和煤矿疏于管理最终发生特大事故的问题。他发觉抓安全工作的副省长季喻晖也有入官股的情况,因此对红星煤矿的安全管理工作不管不问,他既然掌握了领导干部在煤矿入股问题,就有责任和义务及时向上级领导反映。他是一个老党员、省劳模,原是还是支部委员、工会委员,自从红星煤矿被苗盼雨收购以后,党支部不复存在了,工会自动解散了,工人的合法权益得不到保护,党员们现在交党费都没有地方交。有些觉悟低的干脆一年半载就不交党费,而牛铁柱是个党性原则非常强的党员,他只好主动把组织关系转到他的老同学马桩子所在的大野市老城印刷厂,按月把党费交给马桩子,让他代交。红星煤矿工会解散以后矿工们都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人,甚至连劳务合同也不签。苗得雨想解雇谁跟孔矿长说一声,孔矿长就得无条件服从,根本不按照有关规定办事。用苗得雨的话说,煤矿是我开,设备是我买,工人是我顾,我想让谁干谁干,不想让谁干你立马就得滚蛋。
平时,牛铁柱对苗得雨专横跋扈、无情无义的派头很看不惯,他向大野市煤炭局领导反映过职工没有尊严,没有人格的具体情况,可是得到的回答是:红星煤矿现在是私有企业,建不建党支部、成立不成立工会是他们的内部事务,煤炭局不好出面干预。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不能按照过去的那些老调子去衡量新型企业了。
在大野集团煤业公司财务科有一个叫肖燕子的姑娘,是牛铁柱工友的女儿,由于肖燕子的父亲身体不好,家境比较贫寒,她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又找不来工作,后来就到大世界的歌舞厅去陪人家唱歌。苗得雨只去唱过一次歌就看上了肖燕子。在重金的诱惑下,肖燕子把青春献给了苗得雨,也换来了一份工作。肖燕子上班以后,每次见到牛铁柱都叫叔叔,牛铁柱见到工友的女儿有了工作他一开始是很高兴的,可是看到肖燕子现在整天穿着奇装异服,故意把两个乳房露出半截,成了个很不自重的女孩子,他又觉得有些悲哀,他曾经私下里劝过燕子,燕子却笑着说:“牛叔,我父亲有病要花钱,我母亲提前退休每月只发三百元的生活费,你让我们怎么生活啊,你以为我想这样子啊再说时代不同了,我们之间存在很深的代沟呢。”牛铁柱的脸上布满灰色,他无言以对。
有一次肖燕子在矿上碰上牛铁柱,看四下里没人,神秘兮兮地把牛铁柱叫到一个墙角问:“牛叔,咱们的副省长是不是叫季喻晖”
“是呀,你问这个干啥”
“红星煤矿是他开的吗”
“应该不是吧,听说是苗盼雨买下来的,再说领导干部是不允许经商办企业的。”
“那怎么季省长要煤矿上分钱呢一次就分很多哩。”
“什么分钱会有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分钱是真的,牛叔,他们这样做算不算贪污腐败呢”
“我觉得肯定不是光明正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