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来:“哎呀,是摆局长啊。”说着话和摆蕴菲握了手。
“老孔,怎么,来查岗吗”
“还查什么岗呀都停产了。唉,心里烦,也睡不着觉,矿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我是个罪人啊,早晚还不得进去,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孔矿长表情凄然地说。
“你老孔可不是法人代表啊,要进去也应该是苗得雨进去。哎,老孔,苗得雨现在在什么地方”摆蕴菲想从孔矿长这里了解一些苗得雨的情况。
“摆局长,你也知道我是人家聘请的矿长,是外地人,只管干活,其他啥事也不管。小事,就是生产上的事情我做主;大事,比如添置设备这类事是红星矿的凌昊天当家。至于苗总我一个月也见不了一次,有事都是电话上联系的,人家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出事故,前几天他未必会来。”
“一年下来煤业公司给你多少工资”
“我们干部实行的是年薪制。我原来是一个国营煤矿的矿长,后来煤矿破产了,是去年年初来的,说是年薪一百万,到现在还没有兑现,因为家里需要养家糊口,我每月都预支五万,一出事故估计剩下的钱也泡汤了。”
“老孔,你认为红星煤矿这次出事故,应该是天灾还是人祸”摆蕴菲质问道。
“这个不好说,那天我没有下井,到底是先发生瓦斯爆炸才引起的矿震,还是先矿震才引起瓦斯爆炸,现在我还没有弄清楚”
“听说你们的瓦斯检测系统早就失灵了”
“有一个月了吧。我先向苗总请示维修瓦斯检测系统,苗总说这类事情让我向凌昊天汇报,可向凌昊天说已经春节了,都忙着要过春节,过罢节再说吧。他还说一个瓦斯检测系统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旧社会没有瓦斯检测系统不是照样开矿他不懂业务,我知道啊。”
“你是矿长怎么就做不了主呢”
“摆局长,我说过了,我就像一个生产队长,只管干活,平时一分钱的签字权也没有,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吧,如果有两个厕所,我去哪个厕所撒尿都得请示,根本不敢擅自去a厕所或是b厕所。”
“老孔,听说刚发生事故的时候你报告说井下是一百九十九人,怎么后来的死亡人数是二百人据我所知牛铁柱当时不在井下,怎么后来他也死在井下了”
孔矿长一脸茫然地说:“发生事故后,我先向凌昊天汇报,凌昊天说让我赶紧到红旗矿上去开会,并且让我通知牛铁柱到矿上抢险。在会上苗得雨想隐瞒事故真想,我说因为死亡人数太多隐瞒不了,得赶紧向上边汇报。苗得雨就命令我回矿上抢险,至于牛铁柱是什么时候下井,什么时候死亡,怎么死亡的,我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说实话,老牛是个好人,平时我们两个的私人关系是不错的。”
“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谋害了牛铁柱”摆蕴菲问。
孔矿长瞪大眼睛说:“谋害为什么老牛会得罪谁呢平时也就爱抱不平,没有仇家呀”
摆蕴菲本来想问一下领导干部在煤矿入干股的事情,又觉得孔矿长不可能会知道这些事情,就没有问,而是问道:“矿上有个叫肖燕子的姑娘你认识吗”
孔矿长说:“认识,见过一两次,是凌昊天打招呼让她在红星煤矿财务科上班的,听说是在哪个领导家里当保姆的,可是妖里妖气的又不像是个保姆,平时也不怎么上班,谁也管不了她。”
看来连肖燕子的情况孔矿长也不清楚,这个女人好像越来越神秘了,摆蕴菲这时候很想会一会凌昊天,就说:“老孔,你现在带我去见一下凌昊天吧”
“这个这个我们平时见面都是事先电话约好的,让我打个电话再说吧他不太好找。”
“不,不打电话,走,咱们直接去见他。”摆蕴菲很果断地说。
孔矿长虽然多少有些不情愿,但是不敢违抗摆蕴菲的命令,就叹了一声上车随摆蕴菲到红旗煤矿上去。
红星煤矿与红旗煤矿可以相互看到,但是也相矩十公里远,他们越过一段山路,才来到红旗煤矿上。虽然红星煤矿出了事故已经停产,好像并没有影响到红旗煤矿的生产,这里仍然像往日一样,灯火通明,机声隆隆,从井口不断地出煤,车辆不停地往山下运煤
摆蕴菲和孔矿长到行政办公楼上转了上圈,没有找到凌昊天,又到生产办公楼上去找,仍然没有见着凌昊天。连凌昊天都找不到踪影,更别说找肖燕子了。摆蕴菲这才让孔矿长给凌昊天打电话,他说自己的电话摔坏了,是用摆蕴菲的电话打的,对方已经关机。
找肖燕子的事就这样无果而返,摆蕴菲有些失望,但是她没有气馁,决定抽时间继续查找肖燕子,一定要查一查煤矿官股的事情。
井右序让李宜民和王步凡到他这里是商量今天晚上突击调查滨海别墅问题的。在这之前井右序和王步凡商量如何查滨海别墅的事情,王步凡认为用天首市的公安人员容易走露风声,可能起不到他们预想的效果。因此他说最好是把天野市公安局的人调过来,搞个突然袭击,这样效果可能会更好。井右序笑了笑说:“陈书记慧眼识干部啊,我敢说这个办法宜民同志就想不出来,声东击西,借尸还魂可是你王步凡惯用的手法,好风凭借力嘛,嗯,是个好办法。”
王步凡不好意思了,用双手向后拢了一下自己的背头,“我可不是不相信天首警方,是不相信个别人。”接着又说:“井书记,用天野警力我可有个条件啊。”
井右序说:“什么条件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