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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青池海正好可以去看看她。可洛星却是一脸的惊慌,可怜惜兮兮地看着于淡。于淡只好顺从的跟着他跑。

一到湖边,于淡犯难了,他一直是旱鸭子,怕水,不会游泳。于淡想着,即使跳下去,是不是也得先热个身什么的。洛星却急了,抬起一脚就把于淡踹了下去。然后自己也迅速跳了下去。眨眼间两人潜到了这湖中深处。于淡双眼一盲,任洛星拖着往深里游,挣扎着喝了好口水。洛星索性一狠心,拍晕了于淡,再拉着游到深处的一个洞穴中去。

而岸上,倏然出现两个人影,一个是一身蓝衣,背负长剑,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另一个却是一身白衣,但腰间赫然是一条紫色的腰带,这是个青年男子,剑眉星目。

两人齐齐把目光,投向水波微漾的湖面。白衣男子一脸颇得值得玩味的笑意。

“师父,要不要出手擒他们出来。”负剑的黄衣男子恭的立在一侧,轻声说道。

“不必。”白衣男子其实早用神念扫过此处,这两个人是谁他心中有数。他笑了笑说道:“不是生人,都算是我青池海的常客了。”

看来这两个人已经很熟络了,这很好。死水一般的擎天宗,也算是有点生气了。缚月,故事如你所愿的开始了。身系紫腰带的白衣男子,笑如灿阳。

“乔石,给你个任务。”白衣男子不曾回眸,而是抬眼看天,淡淡地说道。

“师父请吩咐。”黄衣少年丝毫没有半点受轻视的愤懑,反而更加的敬畏。

“却半天峰一趟,找孟知白拿点东西。就说是我要的。”白衣男子说完,身形一淡,眨眼间如同烟消云散,半空里没有存留一点儿痕迹,就如同他从未出现达。

黄衣少年一脸的神往,看着白衣男子消失的地方,心里涌起一阵骄傲,然后轻喝一声,背上的大剑颤鸣不止,化作一地光华,载着他,横空而去。

。。。。。。。

于淡呛了几口水,忽然颈后一痛然后晕了过去。

意识迷糊间,于淡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但又能传到耳朵里,而且这些声音分明有些是自己熟悉的。

于淡很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总被一阵强烈的撕裂般的痛感所阻止。像是有谁把他的眼睛缝上了似的。

于淡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温润的环境里,四周里都是很暖人的液体。这青池海的水原来这么温柔,就像是母亲的怀抱,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安宁而又永恒着。

忽然间,于淡觉他所处的空间一紧,像是被外力强行挤压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某处流去。一股冷意便钻了上来,攀在了他的肌肤上,如附骨之蛆。于淡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冷意,骇得连忙往回缩。这股冷意很特别,不像寒冬雪后的那种冷,也不像鲜血流尽的那种冷。

于淡觉得这种冷,就像是自己将要到达一个从来没有见识过的世界一样,那是一种从本能里来的畏惧,不深,却足以让他抗拒。

于淡觉得自己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而那些声音都在这个空间外。那些发出声音的人,都在谋算着怎么把他从这个温暖的空间里弄出来。

有个声音大了起来,于淡听到了也听清了,是个苍老嘶哑的女人的声音:“老身接生了大半辈子还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王婆,你会没有办法么你可是这十里八村最好的接生婆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于淡一听就知道是谁的了,竟是他姥姥的声音,只是听来更年轻一些,而且声音里还有些着急。

姥姥,我在这里啊。于淡想大喊,可是他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这怎么回事。我究竟是在哪里,难道我又到了另一个地方去了。我倒底是冲撞了哪路神驴,让我老是穿来穿去的。先是从长角村穿到济天城,在那里碰到了至今觉得蛋疼的缚月;然后是坐着那个七灵宝匣传到擎天宗;再就是在那个小山洞莫明其妙地穿到青池海;现在又穿了,而且还不知道是在哪。看不见,开不了口。只有耳力还在。

于淡不想太多,只是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地方,很安全,舒服得于淡想睡觉了。于淡很喜欢。外面的声音,却总是吵到他。

“我王婆见识过各式各样的难产的情况,但这种胎儿自己缩回去的情况着实是第一次。”那个嘶哑的老女人,用很讨厌的语气说道:“你们这胎儿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别人都是十月怀胎,也见过延至一年的,可是你这可是怀胎二十五个月,足足是两年有余啊,生出来也只怕是个鬼胎。”

“你才是怀了鬼胎。”这是个虚弱的女子的声音,于淡很陌生,却感到莫明的亲切,这声音就像是从于淡灵魂深处发出来的。

于淡想看看这个让他觉得无比亲近的女子,于淡缓缓的蠕动着。

“孩子,他在动。他在里面动。”那个虚弱的女子惊喜道。

“哎哟,我算是白日青天活见鬼了。”是那个“王婆”的声音,她惊恐不已,尖叫道:“这这这。。。这还有胎儿自己爬出来的”话刚说完“嘎”地声晕了过去。

于淡不理会这声音,从狭小的通道中慢慢爬出来,经受着一些冷峭的寒流,呼吸着混浊的空气,慢慢的于淡感觉到了光,虽然他没睁开眼睛,但他感觉到了光。

于淡莫然的惊喜,想张开口笑,但发出的声音却是一声啼哭。

与此同时,天空蓦然一暗,轰得一声,响起了一道金色的霹雳。

一块柔软的小布料包裹住了他的身体,他被别人抱在怀里。“小家伙,你终于舍得出来了么。”是他姥姥的声音,很温暖。

那个虚弱的女子,也是开心之极,语气里还有些许激动:“娘,你看他是不是很像那个人呢。”

于淡的姥姥将于淡抱了过去,那女子仔细地看着,伸出来手轻轻触着于淡的小脸。“我的儿,这眉眼更像我多一些,也好。不必再多去争伐。就平凡的过一生吧。”

于淡听着这个女人的声,心里无比的激动。这个女人是他的娘亲,是他自出生便从没见过的娘亲。她还活着,为什么姥姥总是不提起呢。于淡好想说话,好想叫一声娘,但一张口,却是一阵哭声。

“娘,你给他起个名字吧。”于淡的娘亲似是有些疲惫,声音有些软了。

“君子淡以成,我们不求他显达,只想他平安一世。人淡如菊,才能在世外独安自生。就叫他于淡吧。”于淡的姥姥柔声说道。

于淡的娘亲轻轻地笑道:“人淡如菊,于淡。好名字,小名得叫蛋蛋了吧。”

原来我的名字是这样来的。于淡大致明白了自己身处何地了。不知什么原因,于淡可能是回到了他出生的那一天。或者说他做梦了,做了一个美梦。于淡虽然不解但很欣喜,因为他听到了他娘亲的声音,而且靠得那么近。

一阵倦意忽然袭了上来,于淡不由得沉沉睡去。于淡不想睡,如果这一切是梦的话,一醒娘就不在了。

但倦意如潮,无可抵挡。于淡还是在一片浓浓的欣喜与淡淡的哀伤中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于淡终于清醒了。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片明朗的天空,湛蓝如洗。

之后是一片青山,葱郁的树,碧绿的草,还有一群正在吃草的驴。

这是。。。。这是长角村外十里处的拔刀山。这里是于淡常常放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