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下子抱住了他。
乔洛趴在男人的肩窝,却低声喃喃道:“你会后悔的。”
秦牧铮只知道笑:“不会。我爱你,阿洛。”
乔洛没说话,只依旧在心底道:“你真的会后悔的。”
余下的婚礼没有再出什么状况,乔洛没有像秦牧铮那样时不时的露出傻笑,却也一直面上挂着笑容。
秦牧铮和乔洛的婚礼按时举行了,潘远东的婚礼也照样举办了,而且,他的婚礼办得相当隆重。
他几乎将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了过来,甚至特意去请了大大小小的画展里的负责人。
乔洛原本不想去参加潘远东婚礼,毕竟他前世已经参加过一次了,这一次再去他也懒得捣乱了。潘远东赶紧结婚,被人收了才是最好。
可是新郎官去中途跑来接他,见他瞪他,新郎官道:“你去看看吧,替温凉看着也免得我突然跑了,成了落跑新郎不是”
乔洛丝毫不会心软,他一阵见血的道:“落跑新郎也是新郎,你们结婚证都领了,就是不办婚礼,你也是已婚人士了,潘、市、长”
新郎官潘远东一滞,却依旧恶狠狠地威胁道:“我知道是你把他藏起来的,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和我走这一趟你要不去,我也不去了到时候就是为了面子,她们家也不能不离婚”
不等乔洛叫人把潘远东给扔出去,他就接到了秦牧铮的电话。
“阿洛去吧去了还能看一场好戏。”
乔洛心中一动,看着挂着两个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新郎官,终究还是同意了。他也想知道,潘远东还能折腾出来什么幺蛾子。
潘远东的婚礼是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举行的。
他也不怕旁人疑他贪污受贿,就这么大喇喇的办起了婚礼。
婚礼很盛大,甚至每一样装饰都极尽精致。潘远东连记者媒体都不忌讳,任由他们穿梭在人群里拍来拍去。
乔洛和秦牧铮站在一起,脸色却出奇的难看。
因为潘远东在自己的婚礼上,还“顺便”举办了一个画展。
画展上展出的不是他的画,而是已故的知名画家温扬帆的旧作,还有他的独生子温凉的画。
每一幅画都保养得很好。
可乔洛看着这些画的时候,心中却莫名的开始不安。
他的手被秦牧铮攥在了手心里,这正好方便他用指甲去掐秦牧铮的手心:“你早就知道他有这一手了是不是温凉都走了,潘远东还不让温凉走得安生”
秦牧铮忍着痛安慰道:“温凉只是躲起来了,他没有走。再说了,东子要做什么,我只能暗地里给他使绊子,明面上阻止他的话,他会和我拼命的。”
他倒不怕潘远东跟他拼命。只是他和潘远东官商勾结帮助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是有交情的。他不会告诉潘远东温凉藏身的位置,却也不会阻止潘远东让温凉自己“回来”。
他的洛洛的弱点是家人,而温凉的弱点却是骄傲。
身为一个颇有天赋的年轻画家,温凉的骄傲无可厚非。他应该骄傲的。
有棱角才有灵气。
潘远东先前一点一点将温凉的棱角磨的越发光滑了,把他死死的拴在了身边;可乔洛横插一脚,将温凉弄走温凉在得到自由的同时,他的棱角,他的灵气,也一点一点的回来了。
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他的骄傲。
身为画家,身为人子的骄傲。
、65
骄傲的人,总是更好拿捏。
秦牧铮眯着眼睛想着,可是这些念头,他却不能对乔洛讲,碍着乔洛的缘故,他也没法子去提点身在局中的潘远东。如今潘远东想通了,他亦是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更是不肯对乔洛说,这其实是找到温凉最好的,也是最简单的法子了。
潘远东的婚礼仪式是定在下午六点钟的,也不需要旁的仪式,只要新郎新娘象征性的宣誓一下,再交换戒指也就差不多了。
乔洛猜测,这是潘远东的家人还有新娘子的家人怕潘远东又中途反悔,或是突然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来,才特意将仪式弄得极为简单的。
只是那些人千防万防,也防不住潘远东真的悔婚了。
他甚至为自己的反悔想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更是在媒体面前,公然对温凉进行了威胁。
当主婚人询问新娘子是否愿意嫁给新郎时,新娘子自然是点头同意;可是当主婚人问到潘远东时,潘远东却突然神情哀伤的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角不是温凉,而是温扬帆。潘远东道,他年少的时候其实很叛逆,幸亏遇到了当时已经成名的画家温扬帆,温扬帆待他很温和,甚至还主动开导他,亦师亦友,让他渐渐从叛逆的性格里走了出来,慢慢有了今天的成就。
故事很俗套,也经不起多少推敲。可潘远东说着说着,忽然道:“温老师的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虽然一直想要回报,可又觉得,温老师不需要我的回报才是最好的。那才证明,温老师过的顺风顺水。可是几年以后,温老师突然重病,他离开他的独子温凉来寻我,说是想要安静的离去,并且让我照顾温凉,同时不要把消息告诉温凉,免得吓到他。”
潘远东神情一黯,接着道:“温老师的恩情,我到底有了要偿还的时候。温老师离开的消息,也暂时瞒了下来,丧礼也并未举办。温凉也一直由我照顾着。只是一年前,他突然离开了。我不知道他离开是为了什么,不过温老师的恩情我必须要还,潘某已经决定了,一日不找到温凉,一日不结婚”
众人哗然。
新娘子的脸白如鬼魅,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瞪着潘远东。
潘远东依旧不为所动,自顾自的道:“我相信一个真爱我的新娘,一定不会让我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的。”然后他看向新娘子,不怀好意的问道,“是这样么”
新娘子哑口无言。
潘远东又指着那些画道:“那些展出的画里,一部分是温扬帆先生的故作,一部分是温凉的作品,那都是潘某精心收集起来的。潘某原本想着,如果潘某花费三年的时间,都找不到温凉的话,那潘某也真的不必再努力了。这些画作,”他顿了顿,对着那些镜头一扬手,道,“倒不如跟随温扬帆先生一起走了好了。”
潘远东的话让众人一时愣住,半晌才有记者弱弱的问道:“潘市长的意思是如果三年内找不到温凉,就要让这些画,一起给温扬帆先生陪葬”
潘远东几乎是欣然点头了:“潘某若是完成不了温先生的遗愿,那就只能从别的方面补偿了。潘某照顾不了温凉,只好倾尽全力找到温先生和温凉的旧作,一起给温先生送去好了。”
众人哗然。
有人说潘远东做的对,仁义之心不愧为一市之长;当然也有人反对,他们大多是死板而对那些画作真正欣赏的人,他们不愿意让这些画作被付之一炬。
潘远东一意孤行,接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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