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6(1 / 2)

吗刀剑无眼、兵灾无情,我们家就你一个男丁,爹娘又年纪大了,继承香火明耀门楣可就全指望你了。姐姐还是希望你能跟着你姐夫安安心心地在府衙做事,只要你能干,又有你姐夫帮衬着,还愁刺史大人不赏识你你呀,身子骨弱,打仗的事儿你就不要再想了,啊”

听着妇人温婉慈爱的声音,疲倦的曹宏自心底感到温暖,脸上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之前,曹宏一家穷的叮当响,全家都指望他中举做官好改变现状,可是曹宏根本不是那块儿料,全家紧衣缩食十几年,最后却是一次次产生希望,却又一次次无情地破灭。

所以,知道他家情况的人家谁也不肯将女儿往火坑里推,所以,三十出头了,曹宏还单着身,直到他受陶谦重用,前来联亲的人接连不绝,他才有了一个家。

如今的妻子是广陵臧家的一个偏房女儿,叫臧柔,算不上名门大户。比他小十三岁,人漂亮但不彰显,可是温婉可人,善解人意,总是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布置得妥妥帖帖。每天回家能听到真心的嘘寒问暖,能看到朴质动人的笑容,能吃到她亲手做的热腾饭菜,能在她的一双小手的服侍下在浴桶里睡着

太多的白眼、太多的艰辛、太多的算计狡诈,已经快不惑之年已有了白发的曹宏,也有些疲倦了,他十分珍惜眼前这个让他安心让他挂念的家,这个不算很美但最挚爱的小妻子。

也许很多人不屑于曹宏的为人,口蜜腹剑、手辣心狠、弄权贪财,可是他却是一个好丈夫。这不,成婚三四年了,今年初春时妻子有了喜讯,到了年底就该生产了,曹宏高兴坏了。

立刻大摆宴席,将徐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了去。酒席上他喝的大醉,乐极生悲的曹宏痛哭一场,死了爹娘没了兄弟的他,此刻他就快要当爹了,他有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家。死了也有人哭,坟头也有人烧纸,不再是一个人漂泊的孤魂野鬼了

“柔柔,阿林,我回来了。”曹宏卸下所有的伪装,轻松地走进来笑着说道。

“夫君,你回来了。”臧柔此刻已经显怀了,纤秀的身子挺着个大肚子,脸上带着要做母亲的慈祥安恬,曹宏望着她心中所有的浮躁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臧柔说着就要过来伺候曹宏接下披衣,却被曹宏一个箭步走上去,一把握住小手,爱惜地摸着她的脸蛋责备道:“下个月就要生了,不要乱走动,滑到了闪到了都是天大的事情啊。”

臧柔温柔地对着丈夫抿嘴一笑,温顺地点点头:“夫君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然而,心里装着事儿的臧林却忍不住打断了两人的温存:“姐夫,求你一件事儿。”

臧林一开口,臧柔就知道弟弟的打算了,嗔怪了弟弟一眼,要他不要麻烦他姐夫,然后抚着肚子在侍女的搀扶下回房歇息了。

臧林拉着曹宏的胳膊,套近乎道:“姐夫,下个月我就要当舅舅了,我总该给我外甥准备一件礼物才成啊,而且这礼物一定要重,轻了的话等他长大了,肯定要找我算账的”

曹宏听了小舅子的话,忍不住笑骂道:“你小子,有什么事儿就明说,别拐弯抹角得了,你姐夫又不是外人,能帮你的什么时候推辞过”

臧林一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吱吱呜呜道说道:“是这样的啊,这次刺史大人不是要派大军攻打下邳逆贼嘛,我想随军出征。等到凯旋,这赏赐一定不少,我就想用这些赏钱给就要见面的外甥买些见面礼嘿嘿,姐夫,我可是不是贪功啊,只是想用我自己的努力换来的钱买礼物,我才觉得有意义,没有别的意思”

曹宏刚才将臧林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哪里还不清楚他的打算,不过想道快要出生的孩子,曹宏也是心里一热,一股浓浓的情愫爬上心头。

“放心吧,有姐夫在,这次你的军功赏钱能将半条街买下来等我儿子长大了只会对人说,他舅舅当初为了他如何奋不顾身上战场,如何拿赏钱,如何疼爱他”曹宏拍拍臧林的头笑道。

“真的姐夫啊,你比我亲姐夫还要亲啊”臧林一时得意忘形,一把抱住曹宏语无伦次地说道。

“混账小子,尽说胡话,若是毛糙性子不改,上了战场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了”曹宏白了臧林一眼道。

而此刻,张扬吴娜坐在帐篷里发愁。

“太阳都快落山了,龙阳还没回来,我看不是他们一时玩兴大起,到村子里快活去了,就是打野味吃烧酒醉得一塌糊涂可,就算如此现在也该回来了啊”张扬望着透进帐篷那西斜的落日霞光,心绪不安地踱来踱去。

“龙阳哥不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我想一定是他们遇到大麻烦了。”吴娜脸色沉重,可是愈发地沉稳,相比较张扬,张扬因为缺少历练,心理素质远不如历经千百次险恶血战的她。

不错,此刻龙阳带着一千人的队伍潜出徐州大营,在一指山休整了不到三个时辰就要再返回徐州大营,本就体力虚弱。

又碰到拦路的徐州兵。徐州兵问清楚他们的来路后,不分青红皂白提马就上去冲杀。毫无防备的龙阳军被冲击的四处溃散,要不是龙阳和他身边三百多泗水帮兄弟拼命抵挡,利用这个迟怠的时间收拢溃退的士兵,稳住阵脚,然后边打边退,一只退到夜里他们藏身的一指山山麓脚下,他们这些人早就全部丧生在那两千多铁骑下了。

由于他们已在这儿歇息宿营了两晚,对这里的地形有了一定的认识,所以迅速抢占有利地形,扼守住各处关卡处,一下子多是轻骑兵的徐州兵一下子傻眼了。

一指山并不雄奇峭拔,可是就是那样的坡度也不是马儿俯冲一下就能冲上去的。他们只能拴好马,然后拿着刀枪冒着上面不断滚落的石头、山木,咬着牙关往上攀登。就算能在石块木头的轰击下幸免,到了顶头迎接他们的也是数不清的长枪刀剑。

攻了两个时辰,死伤了四百多人也没能寸进,指挥黄仁只好下达停战休整。

而此刻,山坡上的龙阳军一千多人也剩下不到五百人了。刚才的遇袭一照面就损失了三百多人,然后在攻守战时,虽然占据着地利,可是还是有一两百人被徐州兵的弓弩射死。

此刻他们又累又困,又饥又渴,望着身边一具具插着羽箭的死难兄弟,闻着那血腥的气味,眼看着山底下此起彼伏的骏马嘶鸣,一付付闪着明晃晃光芒的盔甲,一个个人心儿都跌落到了谷底。

“干脆我们投降算了陶谦素来以宽厚仁德著称,就连他的副将张凯被招安前不也是土匪出身吗,若是他们杀了我们,就不怕陶谦治他们的罪”孙二虎这次也带着他的六百多兄弟出来执行任务,他本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主儿,自然不会为了吴家堡效忠,跟徐州兵死磕。于是遇到麻烦他第一时间就像到了投降保命。

“闭嘴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些人是摆明了要将我们赶尽杀绝的我们跟他们拼命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若是束手就擒那才是真的死定了儿郎们,这次出来本事为了建功立业捞好处的,可是却不想徐州有人对我们暗下黑手,我们不能就这样白白死了,我们就算死,也要让他们以后一想起这一仗就感到心寒害怕是男儿的,就给我挺住了是男儿,死也要站着死”龙阳教训完孙二虎,马上站起来振臂高呼道。

“站着死,站着死”龙阳的话,让这些没有心眼的直汉子一下子热血沸腾,一个个扯着嗓子喊道,孙二虎还想反驳什么,就被龙阳一脚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