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见他的是钱宁,钱宁很高兴见到这个很有见地的年轻人,加上陈高苦读十年,又在外磨砺了些年,谈吐风仪都是拿得出手的,那些朝廷大元不缺人才看不上,可是天水国一群土包子,却是无法拒绝的。
管亥也喜欢读书人的文雅,讨厌那些粗人的粗鄙,于是稍稍考究了一番之后,就对陈高委以重任了。
这次管亥面对吴娜凌厉的反击,故意示弱,让臧林这个主帅大败之后忘乎所以,然后进而派陈高前来拜见臧林,对臧林晓之以理,让本来就矛盾重重的徐州大军从内部瓦解掉。
到那时,管亥一面用连环计全面掌握控制了那十万大军,一面利用钱宁擒捉吴娜,砍掉徐州大军的强力的一臂。然后趁着吴家堡失去主帅,又跟臧林的徐州兵相互攻讦时,再在陈高这个内应的帮助下,突然发动雷霆攻势,一举夺得下邳城这个储粮丰盈不下于徐州城的坚城后来徐州一度以下邳作为徐州的首府,可见下邳城并不弱于现在的徐州城。
陈高被管亥礼贤下士的豪迈模样给感动得淅沥哗啦,这么多年几乎没人正眼看过他,陈高如何不感激
于是陈高超常发挥,巧舌如簧,将吴家堡的来历、发家史、罪恶史,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然后从吴娜一介女流颐指气使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到若是再让步,就会彻底丧失军心,臧林也会被三军鄙夷。
陈高的话字字诛心,恰好又迎合了正对吴娜愤恨不已的臧林的焰火,就如往火堆上喷了一瓶发胶一样,虽然不是一眼就能让人闻出来的汽油,可这也是助燃的不是何况,越是不着痕迹的挑拨,越是高明啊
臧林被气得不轻,本来身子骨就不好,急火攻心之下,站起来只感觉头昏眼花眼冒金星,若不是陈高动作快,他就摔倒了。
“元清随我去校场,我要给那些徐州兄弟松绑,看她霹雳火能如何”臧林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说道。
“喏”陈高这些年在外求官,马匹功夫练到了一定火候,对付臧林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足够用了。何况两人年纪相仿,没有代沟,所以,共同对吴娜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之后,两人的关系也就突飞猛进了,这会儿臧林已经有了重用陈高的意思了。
毕竟他臧林也是读书人啊,喜爱文雅一些的下属,加上身边又都是一群只会打仗的大嗓门莽夫,如今遇到一个不凡的年轻读书人,如何不起惜才之心培养自己的班底,可是趁早不趁晚啊。
当臧林陈高二人到达校场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个被绑在木桩上冻得嘻嘻哈哈的士兵。一个个木桩前后相隔不过三步,整整整齐齐排了一个一个大方阵。
不过,如今站在下面的军装颜色泾渭分明的徐州士兵吴家堡士兵却没有了第一次臧林过来时的剑拔弩张,而是都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绑的结结实实、冻得浑身哆嗦的兵兄弟。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听臧林说,吴娜偏袒吴家堡的人,而执意要专门打杀徐州兵泄愤吗,难道这些徐州兵就没有一丝愤怒好歹要被杀头的都是你的同泽啊,而开刀的却是外人,这样不公的待遇,你们真的就能忍受”看着沉默的士兵,陈高也是愣住了。
若是连这个都能忍,这伙儿徐州兵也就没有鼓动的价值了。
“臧大帅,末将来赔罪了。”就在这时,就见吴娜一袭锦红蝶凰舞阳披风笑盈盈地莲步而来。
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了那股彪悍野蛮劲儿,看她眉目如画、步履轻盈,一双小蛮靴踏着白雪珊珊作响。她从来没有施粉黛的习惯,可是她那绝世容颜却是印着白雪,冰肌玉肤却如朝霞,让雪地为之一亮。
美人儿似乎很不会打扮,一头黑亮如瀑的秀发也不知挽成明媚的发髻,而是很随意地用一根头绳简约地束着,垂在饱和的酥胸前,遮掩住粉颈下抹胸上大片雪白的肌肤。披在臻首后,随着清风在红披上婆娑飞舞,显得愈加柔婉顺滑。可是就算她不加装饰,这样本本真真的美,却也是让人无法不心动的。
此刻的她,丝毫没有了一身的胆气,凌厉的杀气,还有让人为之心底生寒的霸气。她眸如漆点,巧笑嫣然,如水的纯眸大大方方地带着浅笑,浅浅的酒窝,弯弯的嘴角,多的是女孩儿家的纯真明媚,而非无敌霹雳火的巾帼英武。
这样纯真的笑容,也就是在她捉弄张扬时才有的,张扬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她这样笑过了。
张扬望着人人为之侧目的她,不由地纳罕道:“吴堡主我见过,倒是个很英武的汉子,年轻时也一定是个美男子,吴娜跟他也有几分相似。不过她母亲我也是见过的,姿色也就中等,都说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可是她们一点儿相似之处都看不到。而且这样一个姿色平凡的母亲,如何能生出这样万中无一倾国之色的女儿难道是基因重组时,她意外地继承了她父亲绝大部分的优良基因,而将她母亲的基因弃之不用”
望着“脉脉含情”笑意盈盈的绝色佳人,臧林也是一下子愣住了。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勇敢担当罪责的果决胆气;第一次不亲自来闯入她的闺房,她开始的冷峻到后来的客套敷衍;然后这么久相处共事,见得都是她的果决干练,杀伐果断。何时见过她这样卸掉了所有重负,单纯的像个小女孩儿似地对自己明眸善睐地调皮一笑
不动心那是糊弄人的,每个人都喜爱美好的事物,就连躺在摇篮里的婴儿都喜欢被漂亮的阿姨抱抱亲亲,何况是本就怜香惜玉的才子文客
臧林只感觉她那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甜到了他心里,再闻到那飘然而过淡淡的如梅花般的女儿香,臧林本来压抑愤懑的心灵仿佛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抚摸过一样,痒痒的麻麻的,清爽了许多,怒气也销了不少。
而陈高也是第一次见到吴娜,也是猛然有一种窒息之感,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抚慰着狂跳着的心脏,暗叹道:“果然是人间绝色,比我在洛阳有幸见识到的惊才绝艳的蔡琰小姐还美了三分草莽间也藏着这样的美人儿按理说早该被父母嫁给豪门大族了啊,怎么见她过了二八芳龄还是处子之身”
陈高在外行走这些年,除了跟达官显贵打交道套近乎,三教九流更是接触到了无数,无意间学到了这门“相女术”,知道如何辨别一个女孩儿是不是处子之身。
他见吴娜目光纯澈,眉清目正,双腿紧致,唇边那淡淡的处子茸毛,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处子体香,无不说明她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霹雳火的名号他也是听过的,只是在他印象中应该就是个,长的五大三粗跟男人婆没有分别,性子粗鲁野蛮,一声大笑能吓死一头水牛的货色,实在跟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似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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