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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自己绝对不会耽搁太久的。

笮融见张扬迟迟不动身随他而去,疑惑地看着张扬道:“大师有何不妥”

张扬忙摆摆手道:“没有不妥,只是今日本座前来,确有要事,办完之后也不的停留笮喔,空山大师的好意本座心领了我也是爱佛之人,天下佛学兴盛莫过于下邳,虔诚莫过于大师我有空还会再来的。”

笮融听了虽然很遗憾,但还是没有强迫,只是轻声问道:“大师和吴将军要办何事”

张扬看了吴娜一眼,淡淡笑道:“聆听佛主的教诲。”

笮融点点头,又问道:“大师何时会再来”

张扬又故作深沉地说道:“该来之时,我自然会来的。”

笮融低头沉吟片刻,品味张扬话语中的佛理禅机,片刻之后才抬起头,遗憾地说道:“既然如此,贫僧也不强留但有些还请大师留下些教诲才好。”

说完,笮融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张扬。张扬看着历史中的这位评价极差,但确实对佛教事业奉献了一切的怪人国相,心里有些复杂。

抛开历史遗留问题,张扬对笮融并无多少反感。他总是恭敬地侍奉着自己,像学生对待老师一样,寻求佛理大道,孜孜不倦,用心的张扬都叹服。

笮融可能做官做人都很有问题,但至少他对佛对张扬是崇敬的,张扬如何忍心看着他真的历史上那样,坏事干尽,最后死于非命

张扬心神出窍片刻,看着恭谨的笮融,叹道:“大道无涯,而我等却如沧海一粟,何其渺小。求道者万千,成佛者寥寥。执着追求,孜孜不倦固然可贵,但有时为了心中大道,不惜一切,太过偏执,反而违了大道规律。大道茫茫,修的是机缘,一切都要随缘分才是,强求不得话及于此,还望空山大师好自珍重”

笮融朗声向张扬行礼道:“大师教诲,贫僧铭记在心,莫敢忘记”

摆脱掉笮融,张扬这才带着吴娜来到了华丽的浮屠寺。

笮融已经吩咐一干人等全部退下,偌大的寺内就只有吴娜张扬两人。

立于高达数丈、金碧辉煌的大佛之下,仰望着慈笑着的佛像,就算是不信佛教的张扬也感受到了,一股仁爱的气息荡漾在心间,心灵像是被洗过了一样,愈加空明。

张扬轻轻地跪在大佛下的蒲团上,笑着拉住吴娜的小手,吴娜对他温柔一笑,顺着他的指点,轻轻地跪在另一个蒲团上。

浮屠寺里点着上千盏油灯,排成了一个个美丽的图案,铺满了地上,墙上,佛光普照下,置身灯海之中,就如跨步于苍穹之上的天阙星海,更有一种浪漫的气息。

金黄的佛光映照在吴娜无暇的容颜上,此刻的她宁静而恬美,极美的玉颜更添了无法形容的圣洁的光华。张扬痴痴地看着她,久久不愿眨眼。

吴娜嗔道:“每天都看,还看不厌吗”

奔忙了这么久,如今总算有了片刻闲暇的张扬,想起自从两人认识以来的种种,看着眼前绝美的笑颜,深情地望着她,握着她的柔荑轻轻地揉捏着,动情地说道:“一生一世都看不够。”

“若是我老了呢,那时候我会变得很丑,肌肤都褶皱了,牙齿都掉光了,头发也都白了,那时候你还愿意这样看着我吗”吴娜抬头望了一眼仁慈的佛像,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扬,幽幽地说道。

张扬捏了捏她的琼鼻,笑道:“到那时,我比你还丑,相比之下,你还是那样的美丽啊,我如何会生厌”

张扬说完,感慨道:“我本是一个什么都不信的人,不信佛不信道,不信基督教。我不会花时间去跪拜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位,那个时间我能干很多事情。但是那个雪夜,我抱着你像只丧家犬一样,被人追杀,逼到了陷阱阵里,被人射了一箭,却还能趟过绝境,让你活下来,也让我活下来,能让你陪着我享受美好的时光,我真的很感激上苍,没有在那个时候把我带离这个世界,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所以,我决定,要给佛主磕几个头,感谢一下。”

听着张扬深情的话语,吴娜眼眸中满是柔情地看着他,轻声笑道:“我也要感谢佛主把你带到了我身边。”

拜完佛,张扬还未想带着吴娜悄声离开,笮融却手捧两个做工十分精美华贵的紫檀木小匣子跺入了大殿内,看见张扬吴娜正要起身离开,上前先是行了一礼,才笑道:“大师远道而来,能结识大师,贫僧十分荣幸。这是区区薄礼,算是贫僧的一点儿心意,算是留个纪念,还望大师不要推辞。”

说完笮融双手奉上,张扬还能如何,有礼岂有推掉的道理,不收那可是表明你看不起人的

“多谢大师相赠”张扬接过两个小匣子,入手很沉,不用看,从这个匣子就可以知道里面装的礼物肯定是极其华贵的。

张扬以为可以走了,可是却见笮融并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那儿,迟疑地说道:“那个”

笮融用手比划着,捏着手指比划几下,然后不好意地笑笑。

张扬吴娜都是一愣,要回赠可是张扬摸遍了身体也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就在他纳闷时,笮融又开口了:“那个,大师能不能留下墨宝,让贫僧刻于寺内,也好让贫僧日日可以观摩,时时都能接收大师的教诲”

说着不等张扬拒绝,就见笮融衣袖一抖,一支做工极好的狼毫毛笔就被他捏在了手中,同时一盏磨也随着毛笔一同呈给了张扬。

张扬知道自己的字是什么水准,挂在床头能避孕,挂在门头能辟邪,还是不要拿出来献丑才是。

张扬干笑一声,呵呵笑到:“本大师一向用心礼佛,也是用心书写,实在是厌倦于动手。还是我口述,你执笔吧。这首诗可是专为你做的,除了你没有人资格代笔。”

笮融一听,先是一愣,但是转而大喜,忙在极其平整的地面上铺上一张上好的左伯纸,打开墨盏,跪坐于前,抬起头笑着对张扬说道:“大师,可以开始了。”

吴娜诧异地看着张扬,张扬对她淡淡一笑,这才装模作样地在殿内踱着步子,半晌才朗声道:“空山”

“弟子在”笮融打断了张扬抑扬顿挫的朗诵,恭谨地答道。

张扬摇头笑道:“不是叫你,而是我的诗文要开始了,头两个字就是空山啊。”

笮融这才恍悟地说道:“这的确是专为我而做的多谢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