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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日前,他们濡染遇到张济骑兵的袭击。然后这股敌人就像蚂蟥一样,不远不近,不离不弃地一路随着,见缝就咬。

而且,驻守在各县各城的西凉军也不时配合敌人,对张扬这支孤军进行袭扰。伤害不大,但烦不胜烦。

几番接触,昨日终于爆发了一场正面的交手。打的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敌人在丛林埋伏,掩藏的极好,影字营都没能发现异样。所以一开始被张济打了个措手不及,幸亏黄忠神营发威,延缓了敌人骑兵的冲击。

接着长枪营开道,关羽张飞夏侯惇等猛将带军迎击,总算稳住阵脚,没有发生惨剧。但张飞率领的追击部队,行到半路就遇伏了,幸亏他自己是万人敌,又有夏侯惇策应,才将他从困地中捞出来。但刘备出发时向陶谦讨要的两千徐州兵,仅此一下就折损了大半,刘备想想就心疼。

昨天入夜,三更之时,又遇到张济的袭营人马,又是一番鸡战。击溃了偷袭人马,但全营的人也折腾的够呛。

今日西北行了十几里,过了缑氏,又是血战一场,只留下眼前这个残破的战场。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

突营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荒原枯山,残阳如血。

张扬立于高坡,望着不远处城关飘来的袅袅烽烟,看着一个个浑身血汗尘土的疲倦士卒从残破的战场回营,想起这几日来鸡烈而又残酷的厮杀,忍不住沉声yn道,这首李白的从军行。

一旁的夏侯惇、刘备听了张扬深沉的yn诵,也都面沉郁之。

“如一,这次咱们是遇到高明的对手了难打啊”夏侯惇背手而立,血残阳印在他的脸,将他那张线条俊朗的脸那新添的伤疤,衬托的是那样的醒目。

刘备眼神一动,轻轻走前,看了张扬夏侯惇一眼,说道:“这些日子一路尾随苦苦纠缠的乃是张济所部。当年备随卢公、皇甫嵩、张温四处讨伐黄巾,曾与董卓有过联手之谊,跟他的西凉部将也多少有些接触。所以备,知晓董卓西凉军,如今身居中郎将之衔的有,牛辅、董越、段煨、胡轸、徐荣等;中郎将下面是校尉,如李傕、郭汜、樊稠、张济、李ng、华雄等。如今吕布归顺,董卓又添高顺、张辽、曹xng等健将”

张扬、夏侯惇都转过身,把目光投向了刘备,刘备一顿,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如今轩辕关一役,名将徐荣重伤,李ng被杀,华雄身死,樊稠身陷长枪营,郝萌、侯成也都兵败身死,高顺兵败而逃。西凉军成名校尉仅此一役,就折损过半,可见西凉军与如一、元让的精锐想必,并不占优势”

“张济此人,在西凉军众将中,个人武艺、统军之能只算是中,智谋胜过樊稠华雄的匹夫之勇,但却是比不徐荣,也比不高顺等人的。”刘备一顿,沉yn道:“高顺徐荣尚且不能占到如一元让丝毫便宜,而如今张济却似乎步步料敌于先,来去如风,层层狙击,攻防进退时间力度都掌握的恰到好处怕是张济军中有高人坐镇指点”

张扬、夏侯惇都是一诧,对视一眼,然后都开始沉思。

“西凉军中,能有如此能耐的,算起来李肃勉强算一个,李儒够格,但他们都该在董卓身边身居要职,不该追随张济南下的剩下的备实在想不出来”刘备沉思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

夏侯惇,摇了摇头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管他是谁,胆敢挡路寻晦气,夏侯惇带人灭了他们就是他们恨,咱们就毒,以毒攻毒,保管让他们吃了苦头乖乖滚开”

而张扬听到夏侯惇嚷嚷“以毒攻毒”,突然想到一个人。

“毒士贾诩你终于出现了”张扬双眼放光,握紧拳头,沉声说道。

贾诩此人,张扬是知道的。明哲保身,不管天下大义,不管纷纷扰扰,只管自己和家人的富贵和太平。

历史,董卓被杀之后,王允驳回了李傕郭汜的投降请求,并派吕布大军征讨。李傕郭汜恐惧不已,正想着解散十几万部众,收拾金银逃命,贾诩站了出来。

因为他的谋划,李傕郭汜击败了吕布大军,包围并攻陷了长安,刚刚从董卓手中光复的大汉王朝,又沦入了两个n世魔王的手中,北地也因此陷入了长达数年的鸡烈动dng,变成了兵灾、无处不凄凉的人间地狱。

但贾诩立下如此大功,却坚决推掉了李傕郭汜的封赏,只说了一句“保命而已,何功之有”

等到李傕郭汜内讧身死,随张济,投,再到后来参与曹魏继承人之争,他始终都低调而睿智。胜了不矫情狂喜,屠刀临头思虑对策就是。

没有大富大贵,烜赫一时,但也避免了盛极而衰、身死族灭。

不是深明大义的大丈夫,也不是为国为民的豪杰英雄,但他毫不怀疑的,是一个智者,一个追求很简单,只想好好活下去的智者。

入夜了。

距离张扬大营几山之隔的张济大帐,张济张绣跪坐在灯前,还有一个中年文士正慢慢地喝着水。

帐外一片宁静,而帐内除了油灯燃烧发出细微的“吱吱”声,就只能听见那文士声声作响的吞咽眨嘴声。

张绣见叔父盯着桌案,秀在丝绢的地图,皱眉不语,而文士又是衣服悠然自得地品水,不免沉不住气,开口道:“叔父,文和先生,如今虽然已经将刘扬夏侯惇的北人马死死缠住。但我们却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战力,尤其是刘扬的长枪营,真是死硬死硬的。遇到伏击,他们一个千人方阵就放在那儿,就是中流砥柱,就连我们迅雷般的骑兵突击都冲不垮他们,反而是在他们阵前撞的头破血流真是活见鬼了”

说完,张绣也捧起桌案的一盏茶水,瑶瑶苦笑的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张济听到侄儿的抱怨,缓缓地从地图起来,瞥了他一眼,却见贾诩喝茶的空余投向他的含笑目光。

张济于是向贾诩说道:“多亏了文和先生的谋划指点,若不然也不能屡屡料敌于先,将这股悍兵缠住”

贾诩并不接话,而是垂下眼睑继续吸着氤氲清幽的苦茶,似乎并没有去听张济的话。

张济知道贾诩的本事,也不在意,瞥了一眼正在喝了茶正吃点心的侄儿,然后声音有些发苦地对贾诩说道:“绣儿说的不错,这股敌人的凶悍着实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若非先生智谋相助,我们怕是缠不住他们的。我们一路尾随,并处处调拨沿途郡县守军相助,堵截他们。他们也是小心翼翼,来去甚快。往往一不留神,就让他们从眼皮子底下给溜了,想追都追不。纵使他们深在洛阳腹地,但他们就像一只入了泥沟的泥鳅,又滑又硬”

说着,张济话语一顿,看着已经放下茶盏的贾诩,沉声道:“如今咱们伤亡不小。而且已经警觉了的敌人,更加难啃。今天派出去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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