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列阵张弓,将凌厉的弓弩对向了处于靶心的两女。
小皇帝看着董卓手中高高扬起的剑,看着郑冰,眼中闪着泪花看着董卓,董卓只是对他淡淡一笑:“看着吧,看着喜爱的人这样死去,很过瘾的。”
吕布心中一紧,手中的方天画戟不由地紧握起来,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不能做,现在还没有到时候
而见到董卓丝毫不废话,高顺苏宁还能如何等待
高顺一个箭步从阵中跳出来,一震手中的长戟对着陷阵营的士兵们厉声呼喝道:“兄弟们,动手”
苏宁也纵身一跃从乱兵中跳出来,将手向天上奋力一抛,就见一声流星的尖锐急呼,一道火龙划过天幕,同时在高空一声炸响,万千火花漫天飞舞,变换成一个巨大的旋转的阴阳八卦。同时他舞着刀喝道:“兄弟们,救人”
身手矫捷的影字营们飞快地接近校军场高台,同时每人都掷出一片飞刀飞镖,高台之上的弓弩兵顿时从背后中招倒下一片,然后他们就敏捷地奔上了高台,同时陷阵营一部分登台救人,其他的全都就地结阵,他们的人物就是以一当百挡住底下所有人马的包围突击,将高台之上兄弟的压力减小到最小
风云突变,一片哗然,就连准备今天动手的吕布王允等人也是愣住了,命令还没下,陷阵营怎么就出手了。那个人是谁魏续
魏续也是瞪大了眼睛,指着已经严阵以待凶悍的陷阵营,对着吕布的质问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只有张辽默默地看着已经跃上高台,往陈芷卿那边冲杀的高顺,一言不发。
董卓早已经退到了后面,被铁甲军厚重的长戟盾牌阵团团护卫在中间,千军更是迅速向他云集。
同时远处的帷幔后面沉步涌来更多严阵以待的西凉军弓弩手,宫墙上也出现数不清的弓弩手,吕布王允等人都大惊道:“早有准备”
吕布还在心惊,就听董卓对着吕布大喝道:“奉先,还等什么,动手啊”
身边的陈宫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董贼有了戒备,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为了不让她疑心,将军必须要做出抉择”
吕布丝毫没有犹豫,就一震方天画戟道:“随我杀”
高顺和台上的人马冲垮了猝不及防的弓弩手,可是高墙之上的弓弩手抛来无数的飞箭却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死伤,苏宁怒吼一声:“影子,袖弩”
然后他一边一个翻滚,避开看看落在他身侧的利箭,同时一扬衣袖,周仓定制的袖箭就“嗖嗖”朝着高墙之上飞出,射程竟然不输于西凉军的长弓
其他影子纷纷露出袖弩对宫墙之上的西凉军进行压制,顿时上面一片惨叫中箭,更有的直接从高高的宫墙上跌落下来。
高台之下的陷阵营也在郎平的带领下,组成一个巨大的刀盾矩阵,用旋舞的黑色漩涡收割者任何胆敢前来冒犯的敌人,留下了阵前一片片身首异处被分尸的人马,惊得西凉军纷纷避开。
但是后面的无数弓弩手这时赶来,一片霹雳弦惊,飞蝗如雨点一样落在陷阵营头顶之上,郎平只得厉呼道:“陷阵营,举盾”
箭雨“嗖嗖”而下,重重敲击在盾牌之上,擦出一条条细小的火龙,然后羽箭被盾牌挡飞出去。而西凉军趁机接近杀了过来
台上台下都是一片狼藉的战场,而高顺已经接近了陈芷卿,在一众陷阵营士兵用身体组成的肉盾下飞快地用颤抖的手替陈芷卿解去身上的绳索,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对陈芷卿说道:“芷卿,你一定要坚持住。高顺来了,我要带你去很远很远的塞外,骑马放牧再也不回来了我要一生伴着你”
陈芷卿眼睑张颌了两下,灰白的脸渐渐抽动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见到高顺流泪的脸庞,她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傻瓜,这里很危险”
高顺握着她的手,哽咽着说到:“就算是下地狱,高顺也要陪着你。”
然后他就俯下身子揽起陈芷卿的腰肢将她抱在怀里,然后一抖肩后披风高呼道:“儿郎们,随我杀出去”
就在这时,墙头上的箭雨愈加稠密,苏宁闷哼一声,肩头被一根羽箭射穿。他怒喝一声将羽箭折断,然后转头对影子说道:“快去救郑冰,我来顶着”
同时两只羽箭迎着高顺的面飞来,高顺眼光一缩,伸手一把将两支羽箭都迎空抓在手中,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地下走,只留下台上正在拼命地单臂狂刀翻滚迎击高墙之上密集的箭雨的苏宁和快速救人的影子
高顺下来,郎平等人立刻一拥而上将他们严密地护在中间,就要往外突。而这时,远处的高墙之上飞来一个巨大的风筝,就像雄鹰一样振翅飞来,所到之处就是地上一个巨大的阴影,引得人人仰头张望。
雄鹰滑翔过高楼,一片箭雨飞针扑面而过,阁楼墙上的西凉军就倒下一片,然后就听一阵闷响,一朵朵巨大的蓝色蘑菇云就腾空而起,然后雄鹰就滑翔落地,张镔纵身一跃从上面飞下来落在乱成一团的邢台上,正要去救人,就见蓝色蘑菇云中传来一声熟悉而久违的声音:“老朋友,别来无恙啊。”
张镔定眼一看,蓝云翻飞处,云中君正笑着在云中漫步。张镔眼神一缩,神色有些凝重,然后沉声道:“不管你们来洛阳的目的,若想给我找麻烦,试试你们的分量”
云中君摇头笑道:“米教二少,叱咤天下,老朽和鄙派自然不敢得罪。此行出山只是为了东皇阁下的嘱托,别无他求。”
张镔点点头,拍拍一脸难看的苏宁的肩膀:“你先去,城门也快打开了,迎接少主大军入城,这里我来应付。”
苏宁点点头离去,云中君就笑道:“咱们出去走走”
张镔摇摇头:“今天很忙,改天吧。”
云中君也是摇摇头笑道:“上次见面还是二十年前,老友一去就十七年杳无音讯,老朽可真怕今天不谈,此生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说着,云中君身形一闪就在雾中消失了,然后张镔就见眼前风云变幻、异象环生,遭遇跟郑冰何其相似。
张镔不屑地冷笑道:“别忘了我道家跟你阴阳一派本就有颇深渊源,再加上巫族相助,而你的武功未必胜我,想引我入幻境,太小瞧张镔了高手对决,真本事才是王道。幻术玄则玄矣,局限性过大,也就是欺负糊弄一些无知之人,对上明白之人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阵乱箭过来,你就跑不了。”
就在这时,张镔眼前的虚景就消失了,浮现出他本来的面目,就见他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老友啊不过阴阳和道家本就一体,被儒家欺负打压了几百年不得翻身。若是我们两家再内斗”
张镔打住他凝声道:“跟董卓搅和在一起又怎么说”
云中君摇头道:“不得已而为之。”
张镔心知肚明也不去问了,而是望着已经散去的蓝雾说道:“我要走了,有空再聊。不过劝你们一句,诸子百家的时代已经过去,何必再坚守一门一派的束缚不放儒家也罢,墨家也好,顺应时势而行方可有为,若是逆天改命就算猖獗一时,也难逃灭亡恶果。”
说着张镔就纵身一跃跳下高台,同时飞针如落音一样缤纷而下,接近之人全都中招倒下,加上台下本就太乱了,竟然没有人顾得上去拦截他,使得他安然地杀出重围,向着城门外突围而去。
董卓也完全料想不到如此变故,气急败坏地吼道:“给我杀,给我”
刚喊到这里,他就觉得气血上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同时他感觉得到被郑冰刺穿的胸膛的伤口还是发裂
“这”董卓大惊失色,望着地上的鲜血呢喃道:“仙家的金丹也就不了我的命吗”
云中君望着发痴的董卓,远远地走开了:“你这伤本就伤及內腹,能活到近日已算是可贵,还求的什么。我费尽心机而你却是命数已尽,无可奈何,无何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