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7(1 / 2)

状元风流 宋隐之 2378 字 2023-10-04

史上唯一的特例便是王勃,他写赋之初使得阎都督拂袖而去,但诗赋一成,却使阎都督爱不释手。如今陈尧咨欲效仿王勃,岂不是对县令大人不敬,他当然得呵斥。但是陈尧咨这样的二把手,怎么知道这些规矩。

却不知这柳县令本是大人物,也是文满朝堂了,他本名柳开,是大名人,太祖时的进士,是古文文风的倡导之人,诗书双绝的人物,却是清高之人,迁左于此。见陈尧咨才学如此,生起了爱才之意。只见柳县令一愣,随即释然,笑道:

“可是有把握,便可写文一篇。”

陈尧咨哪里知道,他本是修心理学的,不是专业古代文学。所以哪里认识柳开这样的人物。他就认识咏“鹅、鹅、鹅、”的骆宾王。如果他知晓柳开就是古文文学家,打死他也不敢如此。

也算初生牛犊不怕虎,陈尧咨拿起准备好的毛笔,心里开始盘算:“写好饮宴文不容易啊,就是整个文学史上也没有几篇佳作。”想了想,拿起笔,挥墨之下,赵孟頫的楷体在长长地宣纸上飞走。

不到一刻,停笔休墨。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心里想到:

“这出风头的日子真不好受,以前看电视里,古人文章一蹴而就,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收视率低,根本就是在骗人嘛。一篇文章写下来,已是汗流浃背。”

用宽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早有小厮吧文章送到柳县令处。这文章立即的便吸引住了众人目光。柳开细细品味,不住的点头,面上言笑之意越见浓浓。

“好文,好文,百年佳作,深得古文文风之精髓。好字,好字,深得颜、柳之意境。楷字圆润,中正饱满,却精骨丰富,如行,更如神。真诗书双绝也,才子之名,名副其实也。哈哈哈哈。”

念完这文章,不由得叫出一声,好一篇行文,深得古文之风。

第十一章古文运动,陈尧咨

柳县令得意的大笑起来。似是觉悟古文之风可行之欣慰,也似是认为后有来人而喜悦。总之,放声的大笑起来。

坐中宾客听此文章,都觉不枉此行,都放声大笑。尤其是刘夫子,面上甚是有光,仿似那文章就是他所教出一般,笑的胡子微微颤动着。

陈省华也微微的笑出,众士子更是觉得文章有趣,连用二十几个“也”字,文章也不显累赘,陈尧咨果真才子。

柳县令对刘夫子、陈省华道:“

这陈尧咨聪慧,其文风得古风之精髓,但毕竟功底太薄。老夫一生未有弟子,欲想教授其古文。为之,万石兄可否。

刘夫子也是爱才之人,明白自己不如柳开之文,遂点头道:

“此子能得绍先兄教导,必大有作为,老夫当为此欣慰。”应允,又对陈尧咨讲:

“尧咨,老夫生平教授学生无数,唯独看重于你。你本聪慧之人,有神童之智。柳大人乃是文儒大家,我辈文人之楷模,亦是如今文坛古文之风倡导者,乃是当世之文杰。从师于他,乃汝之福分,而后可要谨慎专注学问,不负柳大人之期望。”

陈省华也开口道:

“嘉儿,汝可要努力治学。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汝后亦当对刘夫子行学生之礼。”陈省华果真平稳之人,一番话既赞柳大人,又捧刘夫子,滴水不漏,皆大欢喜。

柳开对二人笑道:

“圣人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圣人尚且如此好学,吾辈当效之。”此言一出,刘夫子同陈省华一起笑开了。至此,陈尧咨对柳开口称老师,对刘夫子也执弟子之礼。陈尧咨正式入门学习古文文风。

北宋时期,文风之中盛行古文文风。“古文”这一概念由韩愈最先提出。他把六朝以来讲求声律及辞藻、排偶的骈文视为俗下文字,认为自己之文章继承先秦两汉文章传统,所以称“古文”。

韩愈提倡古文,在于恢复古代儒学道统,改革文风与复兴儒学变为相辅相成。提倡古文之时,强调以文明道。晚唐时期,古文运动趋于衰落,出现了讲究雕章琢句的文风。

北宋初年,王禹偁、柳开又开始提倡古文,提出文道合一之主张,但二人孤军作战,未形成有力之运动。后来,以欧阳修、王安石、曾巩、苏洵、苏轼、苏辙之流,极力推崇韩、柳,又掀起一次新的古文运动。反对晚唐以来的不良文风;提倡继承韩愈的道统和文统,强调文道统一,道先于文之论,以大量平易自然、有血有肉之文,共同扫清绮靡晦涩之文风,使文章走上平易畅达、反映现实生活之路。由是,世人称韩愈、柳宗元、欧阳修、曾巩、王安石、苏洵、苏轼、苏辙共称为“唐宋八大家”。

其实,古文之风精髓在于“主张明道、文从字顺”八字而已。此宴山亭之会,陈尧咨作宴山亭会深得这八字之味,这正是柳开欣喜之处。

但此宴山亭之后,陈尧咨诗文双绝之名,风靡南部县,商贾走卒、市井文学之中,凡得楼、茶、酒、肆、驿流之处,莫不有人吟诵陈尧咨之诗词。书生士子、闺秀碧玉莫不抄写,一时之间纸坊断货。其盛名一时无人出其左右。

酒宴继续,各自唱和。柳县令盛名才学之人,吟诗弄月如把玩古玉,深有韵味。陈氏两兄弟大放异彩,各位学子亦是各献诗词助兴,一时之间筹光交错,尽赏繁华美景。陈尧咨也是来者不拒,举杯必唱,也不只是几轮几回了,只觉得酒味平淡,酒意却浓醇,寻得他头晕鼻眩。陈尧叟、陈尧佐二兄弟也是癫狂起来,此时没有父亲的严厉教导,难得的放纵一次,便和几个士子酝了起来。柳县令、刘夫子、陈省华也是喝的东倒西歪,老身童言。

几人一边饮酒,一边谈起成都府的之文人士子。陈省华、李主簿皆为南部本地人,对此道也熟悉。便对柳县令到来:“自古巴蜀出学问,如前保宁府下南部县司马相如,成都府杨雄、王褒,就连青莲居士李白也是四川长大。”

“区区巴蜀之地,果真人杰地灵、沃野千里。”柳开心里感叹道。

依稀日暮西山,斜阳晚照,风吹南屏。众人醉态妍妍然。于是,散席离去,一群人分别告辞别过,陈尧咨三兄弟,也随同父亲返回陈府。今日之行,对于陈尧咨而言,收获巨大,但这也是和他自己专注学问、勤奋苦练有莫大关系。

回到陈府,被醇酒晕的醉醺醺的父子四人正无忧无状的仰卧在床榻之上。陈冯氏忙碌的手慌脚乱,不断地对丫鬟小厮们嘱东咐西的。一时之间,只见陈府之内仆走匆匆,脚行蹴蹴,这样的场景,就是当年顽劣的陈尧咨也造化不出来。

秋蓉此时正侍候在陈尧咨的卧榻旁,手里拿着一张细布面巾,在滚烫的热水里浸泡一下,白皙的纤纤素手顿时被熏红,熟练地拿毛巾,拧干烫水,敷在陈尧咨的额头,也是忙碌不堪。

陈尧咨饮酒之时尚未注意,这酒虽味淡,后劲却如此之强烈,他平生未见。此时,只感到头昏摇晃,腿软无力,之只是凭着感觉的伸腿踢足,妄图摆脱此景。这下,秋蓉更忙的不堪了,还得不时的给他盖好被子,铺好床帏。

渐渐地已是斜阳落山,春风拂过,巴蜀的夜色变幻无常,落夜之时还是月明星稀,此时已经明月隐高树,长河投晓天。接着细雨而至,润物细无声。秋蓉直立起身,打开了陈尧咨书案边的白纸窗,转身盯着陈尧咨。

只见其并髻总角,粉脸白皙,嘴角晏晏,似是梦境的会心而微微一动,真好易风流态度。秋蓉正值十四、五岁的年纪,少女春心怎能不颤动,就这样,坐在他的床边,痴痴地看着。不一会,便觉眼沉如幕,趴在床边睡着了。